第二零零章 不肯低頭做臣子!
2024-06-09 13:12:45
作者: 深深深海
「若我可以做到呢?」晏非辰的目光深沉了幾分,好似望不到邊的幽潭。但是他看著沐芷,眼神中有了亮光,又好似被星辰分布的夜空,璀璨奪目。
沐芷被晏非辰的目光逼得側過頭去,「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因為陸家、因為你們晏家,我才沒了這個名字。」
「鳳枳,我晏非辰,從來就如我的名字一般,不肯低頭做臣子!你等著,終有一天,我會將你的名字還給你,還會將那個最尊貴的位置送與你!」晏非辰說這話時,眼裡的亮光越來越強,整個人都好似披上了萬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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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呆呆地看著他,覺得這樣的晏非辰,才是真正的晏非辰。
晏非辰,晏非臣,他從一出生,就註定了這條道路不平凡。
可是她呢?沐芷低下頭去,靜萱師太說,她是命定的鳳凰,她會順著命運的輪盤,走到那個位置嗎?
難道命運讓她活著,讓她愛的、愛她的所有人用血為她鋪的道路,就是這樣一條道路嗎?
沐芷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開了晏非辰的鉗制,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去。
她不要這樣的道路,不要這樣的命運!
沐芷昏了頭地往前跑著,晏非辰派了暗衛跟著她以保她安全,這才吐出一口氣。
「你苦苦追查我的身份,若不是因為這樣,還能是什麼?」
晏非辰苦笑著站在門邊,抬頭看著月色,還能是什麼?
他只是……想將名字還給她而已,讓她能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地活著。再也不用為了這個名字而擔驚受怕,再也不用像其他人一樣活著。
她就做她自己就好,不用像個卑躬屈膝的奴婢,而是尊貴高雅的鳳枳公主,才情與德識兼具的鳳枳公主。
只是……
晏非辰皺了皺眉,奇國被滅,她受了不少苦吧?能把堂堂嫡公主的尊嚴與銳氣挫掉,讓她像個婢女一樣看人臉色生活,這期間,她的日子得有多難熬。
「主子!」方舟倒吊著身子從房檐上露出半個腦袋,撓了撓腦袋,「您確認了?那個丫頭就是鳳枳公主?」
說罷,方舟不等晏非辰回答,又自言自語道:「不過她自從服了解藥後,容貌確實發生了變化,看起來順眼多了,若是再好好打扮打扮,倒還真有些像個公主。還有她那個氣質,冷艷!對,就是冷艷,雖然冷冰冰的,但是氣質還是有的。這一說起來,我還真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兒!」
晏非辰早已習慣了方舟的自言自語,看也未看他,「陸寧肯說了?」
方舟這才想起了正事,嘿嘿笑了幾聲,「對,陸寧請您前去呢!」
晏非辰看了眼沐芷離去的方向,一腳蹬向柱子,幾個旋轉,已經到了房頂。方舟看著晏非辰矯健的身姿,還沒有來得及奉承,就見自個兒主子拋下了自己,越走越遠了。他癟癟嘴,連忙跟了上去。
一個看似平常的小苑內,陸寧坐在石桌邊悠然地喝著茶,瞧見晏非辰推開門走了進來,挑了挑眉,「想要見六皇子一面還真不容易,本宮算算,已經有十多天了吧?六皇子耐心還真是好,難怪能在邊關蟄伏八年才回皇城。」
晏非辰不喜歡與這些只會繞彎子說話的婦人說話,開門見山道:「太后今日去世了。」
陸寧笑著的臉一僵,然後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幾天了。」
「你動的手腳?」晏非辰有些詫異,太后身子不好,所以永壽宮的吃穿用度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再加上太醫每日都要去永壽宮請安把脈,陸寧怎麼會有機會動手腳?
陸寧眯了眯眼,笑得很是得意,「自然是本宮動的手腳,那老傢伙最是偏袒皇后,只要她多活一天,皇后就一天不會倒下,本宮瞧著,甚是礙眼。你們以為婉貴嬪為何突然背棄本宮,投靠皇后?就是因為她偶然得知了本宮做的事,卻不敢說出來,擔心本宮殺她滅口,只得去皇后處尋求庇佑。不巧的是,她那時候懷孕了,所有人都以為是本宮容不下婉貴嬪肚子裡的孩子,其實啊,這後宮裡暗害皇嗣最多的,就是她皇后!」
晏非辰沒有說話,方舟卻有些好奇了,問出了晏非辰的疑惑:「聽說永壽宮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怎麼動的手腳?」
「那老傢伙不是偏心皇后嗎?本宮不能在永壽宮動手腳,卻可以在皇后送去永壽宮的東西里動手腳。你們在邊關應該聽說過,有些東西,單獨聞著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混合了另外一種或者幾種東西,就會產生毒素。皇后不是喜歡隔三差五地送些花花草草過去嗎?本宮就在那上面動了手腳。花草里的毒素並不霸道,普通人聞了沒有什麼問題,老傢伙聞了也不會中毒,只是會加速病情而已,太醫自然也查不出來。」
「啪啪啪……」方舟佩服地豎起大拇指,「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我今晚長見識了,以後再也不敢招惹那些婦人了!不過寧貴妃啊,你將這事告訴我們主子,就不怕他去皇上跟前告你一狀嗎?」
「你家主子若真想要本宮的命,怎會將本宮救回這個小苑中?」
陸寧心裡很清楚皇帝的為人,她做了那樣的事,皇帝明著放了自己和卓明,指不定會派多少人來暗殺自己。還有皇后,皇后也是一直盼著自己死的人,對了,也不知道趙文淑那個賤人會不會因為陸棱的死而找人來要自己的命。
如今看來,她的命還是挺搶手的。
想到這裡,陸寧偏著頭看向晏非辰,笑得越發明艷,「六皇子救了本宮和卓明這兩條命,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吧?」
她哪怕落魄了,還依舊改不了自稱,她不想改,也不願改。
說了許多,陸寧有些渴了,再次給自己倒了杯水。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倒過茶水了,如今倒茶,手法很是生疏,茶水也灑出來了不少。她習慣了被下人伺候,如今只能自己伺候自己,心裡越想越難受。但明知是眼前人害的,她卻不能將這個人怎樣,一想到此,她的心情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