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疼沐芷

  佩佩也曾跟沐芷去過幾次御膳房，但後來沐芷嫌她礙手礙腳，就總是一個人去。她知道，沐芷哪裡是嫌棄她，沐芷是怕她跟著一起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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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執拗不過沐芷，於是，她就在溪邊擔驚受怕地等啊等，聽著潺潺流水，恨不得時間過得快一點。

  有時候她也埋怨自己，若是自己再聰明一點，就能幫沐芷的忙，讓她不會總是一個人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她還是不夠聰明，沐芷卻已經離開了。

  「掌事姑姑？你們在哪兒做的糕點？我今天一天都在御膳房啊。」沐芷接過籃子，有些疑惑。

  「是嗎？我們沒有看見你啊……掌事姑姑說謝謝你幫我們解決了麻煩，所以掌事姑姑拜託人在御膳房留了個小灶給我們用。」佩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著催促道：「既然未央宮裡還有事情，那你快回去吧，糕點應該還是熱的，你偷偷吃幾個再去做事吧！還有，我昨天聽你說話，你是著涼了嗎？我給你熬了湯，你多喝一些，潤潤嗓子。」

  沐芷「嗯」了一聲，轉身就走，剛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說了句「謝謝」，這才大步離開。佩佩在假山旁站了很久，看著沐芷瘦弱的身軀越走越遠，有些心酸，壓抑了許久的眼淚，這才流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對沐芷說過，她其實有些心疼沐芷。

  娘說，女子不用太聰明，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便可，因為太聰明的人，要麼之前經歷過很多事情，要麼之後會經歷很多事情，總之，一生註定會比別人坎坷些。

  她小的時候不懂，常常羨慕那些聰明的女子，覺得她們因為聰明才活得那麼開心。但是直到遇到了沐芷，她才終於明白，娘的話有多正確。

  沐芷回到未央宮時，皇后娘娘正在發脾氣，她將籃子放回了自己房間後，這才走出房門，碰了碰比她先回來的秋玉，「皇后娘娘又怎麼了？」

  秋玉捏著鼻子，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還不把衣服換了？臭死了！」

  沐芷沒有說話，秋玉見她一臉嚴肅，這才道：「皇上今夜去了莫嬪處，皇后娘娘正在罵人呢。」

  看來莫嬪果然照著她所說的去做了，沐芷垂了垂眼眸，轉身就欲回房，卻被秋玉一把拉住手腕。秋玉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般，立馬又縮回了手，擋在沐芷面前，「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

  「驚訝什麼？驚訝皇上去了莫嬪處，還是驚訝為何皇后娘娘因為這件事就發了怒？」沐芷想著籃子裡的糕點，推開秋玉，「這些事情想一想就能明白，問你，還不如我自己想。」

  「你……」秋玉眼看著沐芷回了房，轉過頭就見夏玲瓏在她對面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哼了一聲，「笑什麼笑！」

  「笑你蠢唄！」夏玲瓏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也留了個背影被秋玉，回了自己房間。

  皇上留宿，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惆悵。莫嬪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通紅的雙眼，昨天那一番哭泣還真是有用呢，就這樣讓皇上在她這兒留宿了一宿，這眼睛腫也腫得值了。

  「主子，婉貴嬪派人過來問話，問您衣服的事到底要怎樣解決。」身後有宮女撩開帘子，走進來稟報導。

  「大清早的，婉貴嬪就在計較著她那衣服，想必是因為皇上留宿在我這兒，紅了眼吧，理她做什麼。」莫嬪一邊讓人悠悠地上著妝，一邊道，「不過也奇怪了，以前皇上來熹佳宮，婉貴嬪都會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出現在皇上面前，想要同我搶皇上。怎麼昨夜她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連燭火都熄得早了些？」

  「想必是知道皇上昨夜只想留宿在您這兒，所以才沒來丟這個臉吧！」給莫嬪上妝的宮女笑道。

  「就你嘴甜！」莫嬪笑了幾聲，還是有些疑惑，「這不像婉貴嬪的性子啊！往常皇上來熹佳宮，哪怕是找熹妃，她也想要搏一搏，更別說昨晚那麼好的一個機會了！」

  「聽說婉貴嬪最近染了病，連吃的都挑剔了許多，前不久奴婢還見到有宮女偷偷摸摸地倒藥渣子呢！」另一個宮女蹙了蹙眉，道。

  莫嬪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帶病之人怎麼能服侍皇上，也不怕把病氣傳給了皇上，難怪她這段時間露面少，連皇上也不爭了。

  「既然如此，咱們去探望探望婉貴嬪吧，畢竟是在同一個宮中，萬一死了，這得多晦氣！」莫嬪笑著站了起來，領著宮女去了婉貴嬪的殿中。

  莫嬪去的時候，婉貴嬪剛用完早膳，她一邊擦著嘴，一邊抬頭看向莫嬪，「妹妹想好了怎麼賠姐姐那件衣裳了嗎？」

  「皇上昨夜留宿在妾身那兒，妾身怎麼有空去想那些。倒是姐姐，只有你這麼悠閒，誰也跟你比不得。」莫嬪笑著坐在椅子上，瞧了眼婉貴嬪，發覺她臉色卻是比往常要蒼白一些，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既然是這麼件喜事，妹妹怎的哭得眼睛都腫了？聽說你昨天去了未央宮哭，後來又去養心殿哭，還真是難為你了。」

  「這點不也是跟婉貴嬪學的嗎？當初你為了讓皇上看你一眼，可是什麼招數都使了啊，怎麼，如今嫉妒起妾身來了嗎？」

  「有什麼嫉妒不嫉妒的，大家都是侍奉皇上的人，說這些就見外了。」婉貴嬪說著，喝了口茶，卻立馬就吐了出來，瞧見莫嬪吃驚的神色，轉過頭罵了身邊的宮女一聲，「我說了，茶的溫度要剛剛好的，每次都這麼燙，想燙死我嗎？」

  莫嬪卻瞧著，婉貴嬪那分明不是被燙著了，但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就聽婉貴嬪繼續道：「妹妹喜事來臨，那姐姐也就不追究什麼衣服的事了，就當被什麼畜生毀了吧，妹妹你說是吧？」

  婉貴嬪的衣服自然是莫嬪毀的，她聽見婉貴嬪諷刺的話語，有樣學樣地回了句，「那不知妾身那件衣服，又是被什麼畜生毀了。」

  大家心裡都清楚，那件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