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新的法子

  皇后並未理會沐芷，沐芷上前一步，笑道：「娘娘想送長壽花，這寓意自然是好的。只是奴婢聽說，娘娘這些年送的花已經夠多了，永壽宮的花幾乎都快養不過來了。而且，您總是這樣送花，皇上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皇后聽到沐芷如此說，這才轉過身來，看了沐芷一眼。沐芷到她跟前伺候的日子並不長，可是她的主意卻最多，敢想別人不敢想的事，也敢做別人覺得不能做的事，而且沐芷這丫頭很會察言觀色，嘴雖然不甜，但說話做事卻是穩紮穩打，讓她很是滿意。

  「這麼說來，你有新的法子？」

  「娘娘覺得，皇上喜歡沭陽世子送來的那隻白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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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沉思了一下，皇上與和碩王爺是親兄弟，八年來，皇上對和碩王爺與沭陽世子的召回令從未斷過，想讓他們回宮敘舊。但邊關這些年一直都不穩定，和碩王爺也就抽不開身，沒有回過一次皇宮。

  如今這次回來，和碩王爺依舊不理朝政，但皇上卻隔三差五地將王爺與沭陽世子召進宮，一說就是大半個時辰，還常常與和碩王爺一起去太后娘娘處，陪伴太后娘娘。

  愛屋及烏，皇上對和碩王爺的親厚延伸到了沭陽世子身上，對沭陽世子送的這隻白虎就算談不上多喜歡，但總歸不會討厭。

  想到這些，皇后點了點頭。

  「皇上對白虎的喜歡有多少且不說，但光是白虎的寓意，就比得上十盆長壽花了吧？」沐芷微微一笑，「皇上看多了您送的長壽花，如果咱們送太后娘娘一些新的玩意兒，是不是能引得皇上的滿意呢？」

  「你想將白虎送給太后？」皇后皺了皺眉。

  沐芷搖搖頭，笑得有些神秘，「奴婢若是能訓練得白虎討太后娘娘開心，娘娘您是不是能更開心一些呢？」

  皇后眼睛猛地睜大，看向沐芷。沐芷剛剛進未央宮的時候，她並不放心沐芷，一直派人跟著沐芷，自然也就知道沐芷夜間時不時地去春怡閣與白虎玩耍，可是她沒想到，沐芷竟然能誇下海口，說訓練白虎引得太后開心。

  「老虎是百獸之王，白虎更是世間難得。你能確保白虎不會傷了太后？」若是沐芷能做到，她自然高興，可是萬一沐芷做不到呢？若是因此傷了太后或讓太后受了驚嚇，沐芷一條賤命沒什麼，皇上若是追究下來，她也難逃指責，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沐芷跪下，認真道：「娘娘放心，奴婢沒有把握，是不敢在您面前提這樣的意見的。如果您不放心，等奴婢將白虎馴服了，奴婢讓它在您面前表演一翻，您滿意了，再帶白虎去太后娘娘跟前。」

  自從元宵節皇上按著祖制來過未央宮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未央宮了，皇后想到這一點，咬了咬牙，同意了沐芷的意見。反正太后那麼喜歡她，當年發生了那麼多事，太后都能保下她，就算白虎那兒出了什麼意外，太后應該不會與她計較吧？

  沐芷得了皇后的允諾，想到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帶小白在宮裡玩耍，內心雀躍了一下，卻還是謹慎道：「娘娘，白虎是沭陽世子送給皇上的，若是不請示皇上，恐怕奴婢並不能帶走白虎，私自訓練。可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到時候驚喜便不是驚喜，您的目的也就不一定能達到了。」

  這一點，皇后自然想到了的，她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你放心，本宮既然是後宮之主，這個還是能拿主意的。」

  「娘娘……這恐怕不太好吧？」綺羅站在一旁覷著沐芷，還是不放心。她知道沐芷聰明，想往上爬，可正是如此，她擔心沐芷太急功近利了，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這賠上的可不止沐芷一人啊！

  沐芷抬頭看向紫煙，想讓紫煙幫忙說幾句，可紫煙怕得罪綺羅姑姑，更怕沐芷失敗，佯裝沒有看見沐芷的眼神，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太后娘娘那兒那麼多宮女，若真是白虎發了瘋，也傷不到太后娘娘一分。既然如此，還不如相信沐芷。」皇后說罷，蹲了下來，掐著沐芷的下巴，笑意盈盈，「沐芷啊，本宮這般看重你相信你，你若是讓本宮失望了……」

  皇后掐得有些用力，她的指甲又很長，沐芷痛得下巴都在顫抖，卻也不敢皺一下眉，信誓旦旦道：「奴婢若是做不到，任憑娘娘處置。」

  「軍令狀都立了，本宮若是還不相信你，好像有點不近人情啊。」皇后呵呵笑了幾聲，這才放過了沐芷的下巴，轉身回了臥房。

  沐芷一邊揉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往自己的下巴走，卻沒想到夏玲瓏站在她門前，冷著一雙眸子，直直地看著她。

  「我夜裡還要在娘娘跟前守前半夜，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沐芷知道夏玲瓏是為今天的事來同她算帳的，但是她現在心情好，不想同夏玲瓏起什麼爭執。

  「怎麼，又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現了一番，心裡美滋滋的？」夏玲瓏躲在角落裡，聽到了皇后與沐芷的對話，如今瞧著沐芷眼角都是笑意，心裡有些厭惡。

  沐芷的高興並沒有炫耀之意，可在她看來就是諷刺，就是讓她覺得如鯁在喉！

  沐芷停下推門的手，轉過頭看了夏玲瓏一眼，沒有說話，等著夏玲瓏開始找茬。

  夏玲瓏也沒有辜負沐芷的希望，揚手就準備給沐芷一巴掌，手腕卻被沐芷握住了，夏玲瓏掙脫開來，看著沐芷波瀾不驚的眼眸，沐芷越是這樣淡定，就越顯得她小人，她心裡更是不滿，「沐芷，你可別忘了，當初在浣衣局的時候，我是怎麼幫你和佩佩的！」

  「我自然知道。」沐芷微微一笑，沒有戳穿夏玲瓏這句話背後虛偽的驕傲——她很清楚，夏玲瓏幫她，不過是想炫耀自己的能力，並沒有多少真心實意的幫助在裡面。只是可笑了佩佩，以為夏玲瓏與她關係很好，才會這樣幫助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