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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刺曹

2024-06-09 12:38:12 作者: 凌小千

  三天之後,八水長安城。

  迎著晨曦的第一縷光芒,長安城西門緩緩打開。

  之後,一個仙風道骨,身穿大氅,鬚髮皆白的老人,大步流星的邁進了城中。

  

  如果只看這精神矍鑠的老者,兩旁的路人無不稱讚一聲「老當益壯」。

  而煞風景的是,在老人身後,一個年輕人卻氣喘吁吁,累的要死要活。

  「我說老左頭兒。」劉協一手扶著城牆,喘著粗氣道,「咱們可不眠不休的連跑了三天了,這好不容易到了長安城,也該歇會兒了吧。」

  說這話,劉協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了。

  這三天,幾乎刷新了劉協的世界觀,可算把他給折騰壞了。

  劉協自問,自己這大漢天子的身體雖然不如前世,但經過這一年多的強化訓練,體能怎麼也比尋常武將要好得多了。

  別的不說,就拿周倉和趙雲來比,如果只論體能的話,這倆人加起來也才勉強抵得上一個劉協。

  所以,長途跋涉,向來是劉協的拿手好戲。

  但是這一趟,自忖體能不錯的劉協,在左慈面前卻好像個重度肌無力患者一樣。

  因為......一出了成都,左慈那速度.....簡直就是飛!

  劉協本來還說一人來匹馬騎著走,豈料這位左大仙冷哼一聲:「不必,騎馬太慢了。」

  然後,左慈甩開大步奔著東北方向就走了下去。

  是的,不是跑,而是走,劉協甚至能看清左慈每一步的運動軌跡。

  但是,就是用「走」,劉協一眨眼的功夫,左慈卻已經出去好幾百米了。

  這就好像......就好像他一步就踏出了幾十米一樣。

  這種視覺上的差異衝突,甚至讓劉協覺得腦子都有些疼。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縮地術?

  左慈走出老遠,看見劉協沒有跟來,不由得又幾步踏了回來:「你怎麼不走?」

  「走?」劉協哭笑不得,「左爺,您這速度我也得跟得上啊!」

  「什麼?」這次反而輪到左慈詫異了,「《太平要術》都在你身上,你居然沒有學過縮地?」

  「我看倒是看過,但是學了沒用啊。」劉協苦笑,「再說我也沒那個功夫啊。」

  左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縮地沒用?千里神行之術,你居然覺得沒用?你這小子......讓你小子學仙術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我學了真沒用啊。」劉協苦笑道,「您一個人獨來獨往倒是自在,我可是拖家帶口一幫子人呢,光我自己會縮地,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了。」

  「說的也是......你小子畢竟不是個一心修道的人。」左慈聽過劉協的解釋,也只得搖頭輕嘆,「那既然如此,也只好由我來帶著你了。」

  說完,左慈抓住劉協的手腕,帶著劉協向前跑,但是這樣一來......劉協卻更難受了。

  縮地術......縮的居然只是左慈自己,而劉協在這一過程中卻是兩腳不由自主的飛快的往前跑,速度簡直要超出人類極限。

  如果是勻速跑,劉協也許能堅持個幾天。但是這種透支一般的飛跑,不到兩個時辰,劉協的氣息已經紊亂了。偏偏左慈卻一心趕路,除了吃飯喝水之外,竟是絲毫不給劉協休息的機會,這三天跑下來,差點沒把劉協累死。

  而劉協對左慈的稱呼,也從「左大仙」、「左爺」變成了沒好氣的「左老頭兒」。

  左慈一看劉協到了長安,居然耍起賴不走了,不由得怒道:「修道之人,連這點兒苦都受不得,怎麼還能參悟天地大道,怎麼還能......」

  「停停停吧。」劉協趕緊打住,「您這些話還是跟您的弟子們去說.....我壓根就是一俗人,俗不可耐。我就沒想著修您的大道,您現在就讓我踏踏實實的在長安城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哪怕是一晚上呢?

  您讓我洗個澡,睡一覺,吃點兒熱飯補充點兒體力,我對您感恩戴德還不成嗎?」

  「孺子不可教也!」左慈憤然說著,卻還是放慢了腳步,「好吧,但是我告訴你,咱們這已經出來三天了,除夕前夜,咱們必須趕到許昌!」

  「您放心吧。」劉協道,「今兒才二十三,還有六天呢。按照您這速度,咱們再用不了兩三天也就到了。」

  劉協在城門口休息了一刻鐘,這才緩過神來,跟著左慈找了家規模中等的酒樓。

  進得門來,跑堂的夥計一看兩人風塵僕僕,那白鬍子老頭兒更是器宇不凡,立刻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兩位客爺,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先吃飯。」劉協長出了一口氣,「你們這兒有什麼好吃的?」

  「咱們這兒是八水長安城,最出名的當然還是麵食、羊肉跟魚蝦,咱們小店有羊羹,有餃子,有魚湯,您看您想來點兒什麼?」夥計笑著道。

  「來點兒羊肉吧,大冷天的,吃點兒羊肉暖和。」劉協說著,伸手去懷裡掏錢,這一掏,手頓時僵在了那裡。

  跟著左慈出來太急了,劉協身上根本沒帶著錢。

  看到劉協這模樣,夥計那眼力勁可真不是吃素的。立刻,滿臉堆笑變成了皮笑肉不笑:「這位客爺,咱們小店兒啊......飯前先付。」

  「啊,這樣啊.....」劉協尷尬的道,「那個什麼.....我把這老頭兒抵押給你們得了。」

  左慈一聽,心說這就把我兌出去了?

  「您這可玩笑了。」夥計道,「這老爺子......我們要他也沒用啊。」

  「有用。」劉協煞有介事,「這老頭多好看,給你們掌柜的當個乾爹也是好的,這帶出去多有面子。」

  「哎,您這......」夥計臉色頓時一沉。

  「行行行,甭理他。」左慈苦笑著掏出一塊銀錠子,「就照他剛才說的上吧。」

  「得嘞。」既然有錢,夥計也懶得和劉協計較,轉頭回去準備酒菜。

  劉協望著夥計的背影撇了撇嘴:「左老頭兒,您這可不如于吉,人家於神仙吃飯從來不用給錢。」

  「是啊,所以這不後來因為吃飯不給錢讓人打死了嗎?」左慈道。

  不多時,酒菜擺上,熱騰騰的羊肉,暖洋洋的美酒,在這冬夜之中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兩個人邊吃邊聊,酒過三巡,話匣子打開,也就說到此行的目的了。

  劉協給左慈滿上一杯酒:「左老頭兒,咱都走出來這麼遠了,你總該告訴我咱們去許昌要幹嘛了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左慈慢條斯理的嚼著羊肉,「現在告訴你,怕把你嚇的不敢去了。」

  「瞧您說的,什麼事兒啊這麼可怕?您還打算帶我刺殺曹孟德去?」劉協滿不在乎的說著,自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喲,還真讓你猜著了。」左慈驚奇的道。

  「噗——」劉協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啥啥啥?真殺曹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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