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黃家有女名舞蝶
2024-06-09 12:37:22
作者: 凌小千
「有道理。」劉協不禁對嚴真的縝密思路刮目相看,此人年紀雖輕,但能有如此冷靜的判斷力,今後恐怕也必是個名將之才。
只是,為什麼這樣的人,卻不見史書記載呢?
劉協正胡亂琢磨著,忽然見到嚴真手中的長方匣子:「嚴將軍,這是......」
「西蜀地形圖。」嚴真沉聲道,「這是叔父讓我帶來的,此圖標記著從永安道成都大小咽喉要道、山川河流、關隘哨卡。此圖在益州一共只有四份,其一在劉益州手中,其二分別在張法之手,最後一張就是我手中此圖。利用此圖,我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抵達成都。」
「那如果不用這張圖呢?」劉協想了想,忽然問道,「如果僅憑嚴將軍對地形的熟悉程度,而不用地形圖,那麼我們能不能抵達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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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倒是能......」嚴真猶豫片刻,道,「但是可能會慢上個三五天。」
「那也夠了,三五天,料他們還成不了什麼事。」劉協道,「嚴將軍可否將地圖借我一用?」
「這本就是給閣下的,閣下拿去便是。」嚴真道,「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閣下究竟是要......」
「有些話,我現在還不方便說。」劉協道,「但是,請將軍放心,我只是準備一招後手,能對咱們的最終計劃更為有利罷了。」
說完,劉協讓嚴真在館驛稍等片刻,自己則隻身出了永安城。
半個時辰後,城外,天義軍臨時軍營內。
「子龍!」劉協將西蜀地形圖交到趙雲手中,「你拿著此圖,帶著老周和小駿,還有風林火山四將和他們本部戰士,共計兩千五百人,迅速趕赴成都!我會儘快與你們會合!」
「是!」趙雲應聲道。
「劉三爺,可我們......」紀如風卻是面有難色,「我們總得留下一個人在您身邊啊......」
「隨意。」劉協也知道,四將還有一項任務就是監督自己,「那你們選出一個跟著我吧,但是不要帶兵,我這一路人越少越好。」
「那就我去吧。」秦如火當即道。
「也好。」劉協道,「還是那個原則,你們記住,到了成都以後,不要暴露自己,不要打草驚蛇,一切以安頓為要務,等我下一步命令。」
回到館驛,已經是暮色四合。
館驛之外,一百名嚴家精銳騎兵早已經集合完畢。
劉協回來一看,連婉君和貂嬋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上了戰馬。
「你們兩個也要跟去?」劉協皺眉道,「這一趟可挺危險的,你們最好還是留在館驛吧,至少在張太守的保護下應該是沒問題的。」
「夫君,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這話我說過不止一次了。」婉君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怎麼,吵了一架就想把我扔下了?休想。」貂嬋嬌媚的白了劉協一眼。
「好吧。」劉協也不扭捏,「那咱們就同去!」
「等一下。」正在此時,館驛門口忽然風一般飄過一道身影。
身影在劉協面前站定,伸出白嫩的小手,手掌上赫然是一塊玉佩。
劉協抬眼望去,卻是一個年方二八,穿著淡黃色輕衫,身背弓箭的少女。
眉目如畫,笑意嫣然,明艷不可方物。
這少女的臉型,劉協已經相當熟悉了。
這分明就是那個兩次幫助自己的小乞丐.....不,說是兩次也不準確。
確切的說,這姑娘幫過自己三次,還有一次,是在襄陽黃府。
此人正是....
「黃舞蝶,原來是你。」劉協笑道,「換上這身衣服,果然好看了不少。」
黃舞蝶笑道:「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降價的。兩千錢,一個字兒不許少。」
「我會給的。」劉協笑道,「但是現在我趕時間啊,等我回來一定如數付清。」
「那可不成,萬一你跑了怎麼辦?」黃舞蝶道,「我得跟著你走。」
「別鬧了。」劉協道,「我這一趟可是去玩兒命的,要是你有個好歹,黃老爺子還不得把我生撕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債主,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偷偷跟著。」黃舞蝶笑道,「欠了我的債,你這輩子都逃不了的。」
「那,就走唄。」黃舞蝶話都說道了這份兒上,劉協還能說什麼呢?還能不讓她跟著麼?
於是,一行六人,再加上一百嚴家騎兵,在城裡裝作搜查白衣人,假意轉了一圈,之後悄悄的出了城,一路直奔江州而去。
路上飢餐渴飲曉行夜宿,騎兵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在嚴真的指引下,七天後,眾人已經遙遙望見了江州城門。
「終於到了......」嚴真緩緩停住馬,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對劉協道:「此地,便是江州。」
「近看江州,兩邊是重巒疊嶂,只有正中這一條大道,這江州城卻像是攔路虎一樣立在正中。果然,是個戰略要衝啊。」劉協笑道,「正平,城門口是你安排的迎接隊伍嗎?」
「城門口......」嚴真凝神望去,臉色卻驟然沉了下來,「......不是......」
「那,咱們好像是遇上麻煩了。」劉協的笑容也逐漸斂去,吩咐身後的三個姑娘:「一會兒誰都不許說話,聽見沒有!這不是鬧著玩的!」
三女點點頭,表示了解。
隨著隊伍逐漸走近,卻見城門口,五百精甲騎兵嚴陣以待,而騎兵正中的,卻不是武將,而是一個身穿長袍的文士。
此人年紀不大,面容也還算乾淨,只是兩撇鬍子留的很少違和,再加上一雙小眼睛,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動物——碩鼠。
偏偏,這隻大老鼠的眼睛裡還滿是傲慢的神采。
見嚴真等人靠近,這隻碩鼠慢悠悠的道:「這不是......嚴家的小子嗎?怎麼帶著隊伍來江州了?」
嚴真下馬回禮道:「永年叔叔,小子家裡在江州還有一些生意,其中一些帳還沒收到,所以家父讓我前來江州問問。」
「永年?在西蜀的文臣之中,彭羕和張松好像字都是永年,而且好像長得都不招人喜歡。」劉協思索道,「卻不知,此人是張松還是彭羕?」
「收帳?」這位「永年」冷笑一聲,「據我所知,你嚴家在江州城內有酒樓三家,布莊一家,青樓一家。三家酒樓之中,豐慶樓今年入帳是三萬三千一百八十六錢;百花樓今年入帳是四萬一千五百二十一錢;雲客樓今年入帳是兩萬五千七百七十錢。加起來一共是十萬又四百七十七錢。
布莊一年的入帳是八萬四千八百錢,青樓就厲害了,今年的入帳是十三萬八千八百八十錢。再加起來,這一共是三十二萬四千一百五十七錢。
再扣除店面支出截留的十五萬五千錢,你們的盈餘應該是二十七萬錢,而上個月好像我記得你們嚴家就有一筆二十七萬錢的資金流動,已經流向永安了。賢侄啊,你不是為了追回那一百五十七錢零頭的吧?」
聽到這位永年的這番話,劉協瞬間明白了,此人肯定是張松!
過目不忘,強於心算,而且.....賣弄才華。
嚴真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也暗自後悔,這張松本來開的最多的就是錢莊,再加上他又有這過目不忘的本事......自己還編個收帳的理由,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麼?
正當嚴真尷尬之時,劉協忽然跳下馬,來到嚴真身邊:「少爺,要不咱就直說了吧......」
說話的同時,劉協飛快的在嚴真手背寫了兩個字:
「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