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一切有我在

  余成清澈的雙眸，向四周轉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霍安呢？」

  他知道，造成曉月死亡的真兇便是霍安，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卻找不到他的身影，著實有些不對勁，不知他是逃了出去，還是去了哪裡？

  「前不久，警察來過這裡，並且已經把他帶走了。」

  安心瑜目光依舊有些呆滯，她望著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女人，紅唇輕啟，喃喃細語道。

  事到如今，她也說不上責怪任何人，畢竟他們也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只希望做了替死鬼的曉月，能夠安息，下輩子不要再這樣傻。

  「好了，不要再看了。」余成擔心她再這樣看下去，精神難免會出問題，連忙伸出手遮蓋住她的雙眼，「現在回家好好睡一覺，其他什麼事情都不要想，交給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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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做安心瑜身後堅強的後盾，替她解決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讓她沒有後顧之憂，不用為這些意外發生的事情去煩惱。

  她本來膽子就小，這些驚悚的畫面，不適宜她去看，就算她什麼都不說，余成也清楚，她心裡一定受了很大的驚嚇，如今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好生休息一番，不理會這些煩惱事。

  「謝謝你，余成。」

  眼前一片黑暗，安心瑜閉著眼，身心俱疲的點點頭，她現在身體很累，沒有那麼多的精氣神再去解決這些事，也許余成的建議倒還不錯，事情交給他去處理，安心瑜很放心。

  「走吧，我帶你回家。」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後望了一眼地上的曉月，余成叫人來為她收屍，之後就牽起安心瑜的手，帶著她回了家。

  而此時此刻被關在警察局的霍安，早已經認罪伏法，畢竟是他親手害死了自己最喜歡的女人曉月。

  眼見下毒的事情敗露，無法繼續遮掩下去，百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坦白這一切，希望他積極良好的態度，能夠有助於他的審、判，讓他撿回一條命，不至於因此去見閻王爺。

  而在他定案過後，事情處理起來，也會容易許多，畢竟犯罪嫌疑人已經自首，再結合案件的經過過程，給他定案也就是件容易事。

  但是有一點出奇的是，直到事情的最後，霍安也一口咬定這一切全部都是他的主謀，沒有坦白幕後之人是誰。

  這讓警察放犯了難，卻也始終套不出任何的話來，索性之後也只能按照他的措辭去定案，沒再追問太多。

  ……

  安心瑜說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短短的一天內，就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此時此刻的她，已經是累得筋疲力盡，再也不想多說半個字。

  畢竟這些天發生的事，已經忙得她是焦頭爛額，再加上她剛剛差點飲了那杯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連發生這麼多的事，想必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受到驚嚇的。

  兩人回了家，余成便將她抱上了樓，輕手輕腳的放到床上，體貼的替她掖好被子後，便輕聲叮囑道，

  「好了，現在你就好好在這裡休息一下，其他事情都交給我去做，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會把好消息帶給你。」

  他晶亮的雙眸，深深的望著安心瑜，想要告訴她，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一邊，替她處理所有難題，一切有他在，她不用擔驚受怕。

  安心瑜秋水般瀲灩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俊美的余成，她輕輕伸出手，碰觸著他的臉，痴痴的說道，「你這麼好，為什麼就不是姜晟夜呢？」

  話剛說完，她便落下淚來，他明明和姜晟夜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啊，為什麼就不可以是他呢，如果他是姜晟夜的話，自己也不用像現在這般辛苦了。

  可世事，偏偏沒有如果。

  余成聽著這些話，心裡也是痛苦萬分，他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安心瑜早已閉眼熟睡，只是眼角依舊掛著兩行清淚。

  他伸出手，替她擦乾淨眼淚，望著她柔美的容顏，輕揚唇角，自嘲的說道，「我也很希望我是他，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愛我多一點？」

  回答他的，只有滿室的寂靜，余成無奈的笑了笑，替安心瑜重新將被子掖好，便轉身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認真的安頓好安心瑜後，他便開車去了警察局，儘管霍安已經被抓了起來，卻不代表事情可以就這樣結束，還有很多問題，他要搞清楚。

  ……

  「霍安，有人找。」

  呆在狹小空間裡的霍安，正在閉目養神時，忽然聽到從外面傳來一道男聲，再次抬起頭時，面前便出現了面容嚴肅，神色清冷的余成。

  看到他的出現，霍安不慌不忙，眼神中也不帶絲毫的慌亂，他只是淡定的點頭，算作是對他的問好，原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他在這裡呆了半天，終是見到了余成。

  「你倒是氣定神閒。」來到他面前坐下，余成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友好，眼神也是凌厲萬分，恨不得將他凌遲，「這裡的生活，看來你是提前適應了。」

  他本來以為，霍安會心急如焚，會著急的想要出去，卻沒想到，居然會看到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不吵不鬧，不吭不響的畫面，倒真是一個奇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霍安聳聳肩，看起來很是無奈，「我如今已是殺人嫌疑犯，難逃罪責，在這裡長久居住不過是遲早的事，既然早晚都有這一日，我何必不早點適應，也好少受一份苦。」

  他早就看開了，事情到這一步，他也不想垂死掙扎，與其徒勞無功，不如乖乖接受現實，或許這樣，他心裡能好受些。

  他罪孽深重，也許這後半生，都沒有離開這裡的可能，以後這樣的苦日子還長著呢，他除了認命承受，也並無其他法子。

  余成在他面前坐下，冷笑道，「你可真是豁達。」

  故意殺人罪，可不像偷竊那般簡單，如果真的定了罪，他後半生不會好過，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如此坦然自如，可見他心理建設非一般常人能比。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心理不強大的話，又怎麼可能做得出蓄意謀殺，假扮他人身份的這些事來！婁思成他們算是找對了人。

  「余先生過謙了，我不過只是普通人而已，談不上豁達。」霍安擺擺手，謙虛的說道。

  他能有這樣的表現，也不過是迫不得已，無奈之舉，如果還能有其他的選擇，他也不想這樣做。

  「不過……」余成並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只見他挑了挑眉，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你才在這裡呆了不過半天有餘，想來並不清楚監獄裡面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我想我有義務為你科普一下，免得你太過樂觀，最後結果和你設想大相逕庭時，擔心你承受不住。」

  霍安心裡的花花腸子，他是一清二楚，也許他對未來的生活，還曾經抱有一絲幻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就是大錯特錯了。

  余成今天就要告訴他，他以後的真實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景象，也好讓他看清楚，不要被沖昏頭腦，而做了錯誤的選擇。

  「不必了，」霍安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他不想有人做出一些舉動，干涉他的決定，「那些事情，我清楚的很，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霍安雖然表面很淡定，但其實心裡也是慌張的，畢節監獄不是什麼人人羨慕的地方，那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輩應有盡有，他即將過什麼樣的生活，心裡也有數。

  所以他不希望，余成再來打擊他，摧毀他的決心，那些痛苦的生活，不用別人幫他複述，不然他真的擔心，自己會撐不住。

  「你現在因為沒有定罪，所以住的還不是真正的牢房，等再過一段時間，真的被判刑以後，便會被獄警帶去真實的牢房，等到那裡，你的苦日子才算真正的開始了，」

  余成並沒有理會他的抗拒，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他以後要面對的生活，「你會和很多犯的罪大不相同，體型不一的罪犯住在一起，好多個人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他們身形比你壯，力氣比你大，還會在白天黑夜欺負你，

  你在白天，會被帶到外面去干繁重的工作，吃那些清粥鹹菜，沒有營養的飯菜，每天都是過著疲憊而又孤獨的生活，沒有人會理解你，沒有人與你為伴，

  而你現在的身體，也有很大的問題，本來就有疾病在身，飯菜又跟不上營養，而最後審、判下來的話，你最少也要在裡面關上二三十年，你認為你真能受得住嗎？」

  余成的聲音，殘酷卻又清晰，他就是要用這些話告訴霍安，監獄裡的生活比他想像的更加殘忍，憑藉著他現在的身體，又能扛住多久？

  環境糟糕，人又不好相處，每天又苦又累還要飽嘗孤獨之苦，他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些，恐怕捱不到出獄之時，他便要去見曉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