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啞女被侵秘密

  「陸安，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這是小楠發給我的第四十條微信，我想了想，還是關掉了手機，然後將SIM抽出來，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手機SIM扔掉後，我忽然有種重生的感覺。我忽然想念小時候的生活，沒有手機，沒有遊戲，沒有網絡，每個人的交流都是面對面，開心就笑，難過就哭，可能這才是真實的生活。也許，正是因為現在缺少真實感，所以我目前寫的幾部小說都特別失敗，讓我的焦慮症越來越嚴重，再加上女朋友小楠出軌被我抓了個現行，我現在的心態一下子炸了，徹底墜入到了深淵。

  我叫陸安，一名懸疑小說家，依靠寫作為生。我們這行工作非常簡單，有台電腦就能工作。作為一名懸疑小說家，總是需要一些特殊的靈感來充斥自己的故事，否則很快會被淘汰。

  心情難過，我隨便坐了一輛公交車，漫無目的的到了終點站，然後下了車。然後跟著下車的人往前走了一陣子，等到身邊沒人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手機沒有網絡，四周一片荒涼，再加上天馬上黑了。這簡直是欲哭無淚，我只能憑著感覺往回走去，很快，看到了一個建築樓，它的四周什麼都沒有，孤單單地矗立在前面，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散發著鬼魅的氣息。

  

  這難道是孤樓？

  我想起了一個朋友之前說起的一個地方，據說在這個城市的郊區，有一座非常特別的樓房，距離23路城郊公交車的終點站還要走上十分鐘，它的位置比火葬場還要偏僻，很多人稱呼那裡是鬼樓，據說住在那裡的人都是一些性格詭異，收入低薄的外地打工人。

  孤樓，這個詞語對於我一個寫懸疑小說的作者來說，簡直充滿了想像。我猶豫了幾秒，快速來到了孤樓的門前。

  砰砰砰，我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一條縫，一個老人從裡面探出了頭，目光狐疑地看著我，「你找誰？」

  「我，我迷路了，然後手機也沒費了，能幫忙用下網絡嗎？」我對老人說道。

  「這裡沒有網絡。」老人搖了搖頭。

  「有手機就行，我會付費的。只要有手機的就可以。」我怕老人不同意，慌忙說道。

  「那也不行，你還是走吧。」老人擺了擺手。

  「別，別，我，我租房子。」我一下子看到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個有房出租的牌子，於是脫口說道。

  「你不是迷路了嗎？怎麼又租房？」老人問道。

  「我本來就要租房的，正好手機也沒費了。這裡不是有房子出租嗎？我正好需要。」我指著租房的牌子說道。

  「那好吧，你跟我來吧。」老人點了點頭，打開了門。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人竟然是一個保安，並且是住在孤樓外面的保安室，真正的孤樓還要往前走一段路，不過並不遠。

  「你自己過去吧，一樓左邊的房子就是房東住的。」老人說道。

  「您怎麼稱呼？」我隨口問了一下。

  「我叫老更。」老人說道。

  按照老更的話，我來到了孤樓一樓左邊的房間門口，然後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大約五十多歲，笑容慈祥，但是打扮的有點太過花哨，並且還噴著濃重的劣質香水。

  「要租房啊，現在只有205房間了，一月三百，水電全包，這個價格很低了。」女人一邊笑著一邊往前靠著，刺鼻的香水味嗆得我眼淚都要流出來。

  「我手機沒費了，能用下網絡嗎？行動網路也可以，我轉錢給你。」我捂了捂鼻子說道。

  「我不太會你說的這個網絡，你明天交錢也可以了。今天有點晚了，你先收拾下，早點休息吧。」房東笑著說道。

  「好，那謝謝你了。」確實，現在讓我用手機給她支付錢，還有點麻煩。

  「樓上，205房間，這是鑰匙，還有一個熱水壺。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是租房什麼都不帶，就背個包。」房東反身從房間裡取了一個熱水壺，然後把鑰匙遞給了我。

  「謝謝。」我接過鑰匙和熱水壺感激地說道。

  「這裡房間都住滿人了，四樓閣樓放了一些破家具和其他雜物，你別上去就好。至於這裡的住戶鄰居，平常大家都不怎麼說話，有的性格比較古怪，要是有什麼事情你記得跟我說，我幫你去溝通處理。」房東身體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

  「明白。」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了樓。

  二樓一共三個房間，打開205房間，我掃了一眼，房間不大，也沒什麼東西，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廁所和洗漱的地方在走廊盡頭。這種房子的結構還是早些時候的建築風格，因為管道和下水的問題，也沒辦法再改進，除非拆遷重新設計，不然很難改變。

  我將電腦從包里拿出來，坐到了床上。雖然床上鋪著床褥，但是卻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床褥也不知道鋪了多久，用力一拍，灰塵四起。我掀開床單，想要抖一下，沒想到手機一下子被甩進了床底下。

  無奈之下，我只好鑽到床底下去拿手機，結果發現在床板上面卡著一個日記本，於是我將日記本拿了出來。

  恍如一個潘多拉魔盒，在打開的那一瞬間，我便被裡面的內容吸引住了。因為日記的記錄者竟然是之前住在205房間裡的住戶，他的名字叫丁洋。我看到他寫的第一頁內容，就感覺渾身冰涼，後背發麻。他第一頁內容記錄的是對面203房間住的一個女孩，她是一個啞巴，名字叫吳若蘭。丁洋發現住在204的混混鄭世豪經常強制性的去203對吳若蘭進行性侵犯，並且吳若蘭不敢反抗，這讓丁洋非常憤怒，但是鑑於鄭世豪的體格和職業他只能寫進日記里。

  「其實我想過報警，但是好像這裡的人對警察非常反感，甚至樓上305的住戶周子傑說如果報警我會被趕出這裡。」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敲門聲，我一驚，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敲門聲很響，我仔細辨別了一下才發現，並不是我的門在響，而是有人在敲對面的門。

  對面居住的是203的啞女吳若蘭，想起剛才看到丁洋的日記，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立刻走到了門邊，輕輕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往外望去。

  門外站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胳膊上還有一些紋身，他正在拍打對面203的房間。

  「開門，再不開，我要撞門了啊。你是不是想讓別人都知道啊。」那個男人一邊敲門，一邊對著門裡面低聲喊道。

  可能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裡面的人打開了門，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眼神驚恐地看著外面的男人。

  男人一把抱住了女孩，笑嘻嘻地說道，「這不就對了。」

  女孩痛苦地推著男人，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看來丁洋的日記是真的，這個男人是204的鄭世豪，他確實對吳若蘭做了強制性侵犯，可是吳若蘭為什麼不報警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啞巴的問題嗎？

  我的正義感突然起來了，打開門想要衝過去，踹開門，將鄭世豪痛打一番，然後將吳若蘭救出來。可是，關鍵時刻，我還是慫了。畢竟我的體格和鄭世豪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頭半截，再加上他是一個小混混，我估計根本不是他對手。最終，我默默地關上了門，回到了房間裡。

  雖然事情被我關在了門外，但是我可以想像到吳若蘭此刻的痛苦，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鄭世豪侵犯，但是她肯定也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幫她。我為自己的懦弱感到自責，重新拿起了丁洋的日記，翻了起來。結果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丁洋在第二次見到鄭世豪去侵犯吳若蘭的時候，雖然心裡害怕，還是沖了過去，但是卻沒想到吳若蘭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出現感激，反而和鄭世豪一起將他趕出了房間。

  「吳若蘭的反應讓我覺得我可能多管閒事了，畢竟這裡是怪物樓，每個人都是怪物。並且我發現，吳若蘭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她好像沒過幾天都會晚上偷偷出門……。」

  丁洋日記里的這幾句話讓我忽然對這個啞女吳若蘭特別感興趣，就像是忽然出現了一個故事的靈感，我不禁好奇這個啞女吳若蘭到底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