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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佛動山河

2024-06-16 10:10:44 作者: 胡曉說

  第五十章佛動山河

  草木凋零,秋風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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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家飛黃劍是吳風之傳給吳勝男的絕技,劍氣散發出去,像是飛來的黃石。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吳勝男也就沒有任何後招了。以她如今的功力,十天半個月才能使一次吳家飛黃劍。

  王永龍見這招來勢洶洶,卻早有準備:「接我一掌!」

  王永龍的掌中飛出一個碩大的手掌,擋住了他面前所有的劍氣。這掌力非常純正,儼然是菩提寺正宗的內力。這一掌不僅擋住了漫天的劍氣,那經久不衰的掌勁還讓吳勝男躲無可躲。

  嚴金海是識貨的人,大為驚嘆:「想不到如來神掌還沒有失傳,這是第三式佛動山河。王永龍年紀輕輕竟然練成了如來神掌,後生可畏啊!」

  吳勝男知道自己擋不住這掌,便收回劍,想要自刎:「爹,女兒不能給你報仇了。」

  叮!

  吳勝男手中的劍已經斷掉了,她手裡的劍是深海底鐵打造的無堅不摧,沒想到卻被一道內勁打斷了。

  楊劍生看到了這一指,正是徐公凌點出的一指。楊劍生暗想:「可惡,徐公凌的功力又精進吧!他的手指比劍還要厲害,他本身就是一把劍。」

  李少雄咬著牙齒:「沒想到徐公凌的指力竟然練到了這種地步,單就勁道而言,只有菩提一指和地獄未空指能比了。原來一個小小的凌州城真的有這麼多的高手在,我自詡縱橫揚州十餘載,也不見得能贏徐公凌。」

  吳勝男瞪著徐公凌:「為什麼要打壞我的劍,不能贏這場比試,我寧願一死了之。」

  王永龍向吳勝男拱拱手:「這樣吧!這場比試,就算做我們平手吧!」

  楊劍生急忙走了過來:「竟然王兄願意平手,我又何樂不為呢!我一直想和張無音切磋,這些年一直沒有機會,今日正好討教。」

  徐公凌皺起眉頭:「永龍,你明明已經贏了,就不要客氣了。」

  張無音也冷嘲熱諷起來:「有些人去揚州學了幾年,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把別人對你的客氣當福氣,你下次可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我張無音雖然很慫,也幾乎沒打過架,但是我還就要跟你打。」

  徐公凌暗想:「眼下是二勝一負一平手,如果第五局讓無音來打楊劍生,真的很容易輸掉。不過輸了也無所謂,所有凌州人都看見了我們的品德。」

  徐公凌拍著張無音的肩膀:「好好比,輸贏都不打緊,把你的真本事拿出來。」

  全山的看客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激烈的對打,想不到比試竟然這麼殘酷,雙方簡直是在搏命。凌州城的人這會對張翔龍、張無音、馬家駒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徐公凌甚至聽到,有人讓他把楊劍生給騸了,連根拔出來,再把他絞成肉泥。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有些看客巴不得其中有人被活活打死,看著新鮮。

  當嚴金海宣布王永龍和吳勝男平手的時候,張無音就已經不見了。楊劍生自然知道,張無音已經用雪霧隱藏起來了,此時他就在擂台上。

  楊二狗搖頭晃腦:「張無音人哪去了啊!怎麼不見了啊!難道是隱身了嗎?有種就出來,光明正大的打一場,躲起來算什麼好漢。」

  張無音自然不會現身,他需要和楊劍生鬥智,比比耐心。張無音看出楊劍生此時非常急躁,恨不得馬上把他砍成肉醬,但是他偏偏要干著急。張無音就藏在楊劍生的附近,楊劍生壓根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張無音望了眼楊劍生的屁股,心道:「楊劍生這小子,看著一點都不胖,沒想到屁股還挺大的。不過屁股大的男人也不能生兒子。」

  徐公凌心裡非常焦急:「張無音即便隱身一輩子,如果沒有足夠的攻擊打贏楊劍生,還是遠遠不夠的。」

  張無音私下和徐公凌比試最多,每次都是被徐公凌強力壓制。徐公凌一個大力過來,就讓他感覺渾身顫抖。楊劍生的力氣並不大,但是劍法比徐公凌還要快,得到了化龍書院的真傳。

  馬家駒叫了一聲:「無音,你身上那麼多的能力,直接把他凍住不就行了。」

  張無音苦笑起來:「家駒,你以為他就那麼容易能被我凍住啊!」

  ……

  孔子曰「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異能之士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厓伯牛,仲弓。政事:厓有,季路。言語:宰我,子貢。文學:子游,子夏。師也辟,參也魯,柴也愚,由也喭,回也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孔子之所嚴事:於周則老子;於衛,蘧伯玉;於齊,晏平仲;於楚,老萊子;於鄭,子產;於魯,孟公綽。數稱臧文仲、柳下惠、銅鞮伯華、介山子然,孔子皆後之,不並世。

  顏回者,魯人也,字子淵。少孔子三十歲。

  顏淵問仁,孔子曰:「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

  孔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回也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

  回年二十九,發盡白,蚤死。孔子哭之慟,曰:「自吾有回,門人益親。」魯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閔損字子騫。少孔子十五歲。

  孔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不仕大夫,不食汙君之祿。「如有復我者,必在汶上矣。」

  厓耕字伯牛。孔子以為有德行。

  伯牛有惡疾,孔子往問之,自牖執其手,曰:「命也夫!斯人也而有斯疾,命也夫!」

  厓雍字仲弓。

  仲弓問政,孔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在邦無怨,在家無怨。」

  孔子以仲弓為有德行,曰:「雍也可使南面。」

  仲弓父,賤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

  厓求字子有,少孔子二十九歲。為季氏宰。

  季康子問孔子曰:「厓求仁乎?」曰:「千室之邑,百乘之家,求也可使治其賦。仁則吾不知也。」復問:「子路仁乎?」孔子對曰:「如求。」

  求問曰:「聞斯行諸?」子曰:「行之。」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子華怪之,「敢問問同而答異?」孔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歲。

  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雞,佩豭豚,陵暴孔子。孔子設禮稍誘子路,子路後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

  子路問政,孔子曰:「先之,勞之。」請益。曰:「無倦。」

  子路問:「君子尚勇乎?」孔子曰:「義之為上。君子好勇而無義則亂,小人好勇而無義則盜。」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孔子曰:「片言可以折獄者,其由也與!」「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

  季康子問:「仲由仁乎?」孔子曰:「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不知其仁。」

  子路喜從游,遇長沮、桀溺、荷丈人。

  子路為季氏宰,季孫問曰:「子路可謂大臣與?」孔子曰:「可謂具臣矣。」

  子路為蒲大夫,辭孔子。孔子曰:「蒲多壯士,又難治。然吾語汝:恭以敬,可以執勇;寬以正,可以比眾;恭正以靜,可以報上。」

  初,衛靈公有寵姬曰南子。靈公太子蕢聵得過南子,懼誅出奔。及靈公卒而夫人慾立公子郢。郢不肯,曰:「亡人太子之子輒在。」於是衛立輒為君,是為出公。出公立十二年,其父蕢聵居外,不得入。子路為衛大夫孔悝之邑宰。蕢聵乃與孔悝作亂,謀入孔悝家,遂與其徒襲攻出公。出公奔魯,而蕢聵入立,是為莊公。方孔悝作亂,子路在外,聞之而馳往。遇子羔出衛城門,謂子路曰:「出公去矣,而門已閉,子可還矣,毋空受其禍。」子路曰:「食其食者不避其難。」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門開,子路隨而入。造蕢聵,蕢聵與孔悝登台。子路曰:「君焉用孔悝?請得而殺之。」蕢聵弗聽。於是子路欲燔台,蕢聵懼,乃下石乞、壺黶攻子路,擊斷子路之纓。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結纓而死。

  孔子聞衛亂,曰:「嗟乎,由死矣!」已而果死。故孔子曰:「自吾得由,惡言不聞於耳。」是時子貢為魯使於齊。

  宰予字子我。利口辯辭。既受業,問:「三年之喪不已久乎?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穀既沒,新穀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於汝安乎?」曰:「安。」「汝安則為之。君子居喪,食旨不甘,聞樂不樂,故弗為也。」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義也。」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宰我問五帝之德,子曰:「予非其人也。」

  宰我為臨菑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

  端沐賜,衛人,字子貢。少孔子三十一歲。

  子貢利口巧辭,孔子常黜其辯。問曰:「汝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

  子貢既已受業,問曰:「賜何人也?」孔子曰:「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陳子禽問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又問曰:「孔子適是國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也。」

  子貢問曰:「富而無驕,貧而無諂,何如?」孔子曰:「可也;不如貧而樂道,富而好禮。」

  田常欲作亂於齊,憚高、國、鮑、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魯。孔子聞之,謂門弟子曰:「夫魯,墳墓所處,父母之國,國危如此,二三子何為莫出?」子路請出,孔子止之。子張、子石請行,孔子弗許。子貢請行,孔子許之。

  遂行,至齊,說田常曰:「君之伐魯過矣。夫魯,難伐之國,其城薄以卑,其地狹以泄,其君愚而不仁,大臣偽而無用,其士民又惡甲兵之事,此不可與戰。君不如伐吳。夫吳,城高以厚,地廣以深,甲堅以新,士選以飽,重器精兵盡在其中,又使明大夫守之,此易伐也。」

  田常忿然作色曰:「子之所難,人之所易;子之所易,人之所難:而以教常,何也?」子貢曰:「臣聞之,憂在內者攻彊,憂在外者攻弱。今君憂在內。吾聞君三封而三不成者,大臣有不聽者也。今君破魯以廣齊,戰勝以驕主,破國以尊臣,而君之功不與焉,則交日疏於主。是君上驕主心,下恣群臣,求以成大事,難矣。夫上驕則恣,臣驕則爭,是君上與主有卻,下與大臣交爭也。如此,則君之立於齊危矣。故曰不如伐吳。伐吳不勝,民人外死,大臣內空,是君上無彊臣之敵,下無民人之過,孤主制齊者唯君也。」

  田常曰:「善。雖然,吾兵業已加魯矣,去而之吳,大臣疑我,柰何?」子貢曰:「君按兵無伐,臣請往使吳王,令之救魯而伐齊,君因以兵迎之。」田常許之,使子貢南見吳王。

  說曰:「臣聞之,王者不絕世,霸者無彊敵,千鈞之重加銖兩而移。今以萬乘之齊而私千乘之魯,與吳爭彊,竊為王危之。且夫救魯,顯名也;伐齊,大利也。以撫泗上諸侯,誅暴齊以服彊晉,利莫大焉。名存亡魯,實困彊齊。智者不疑也。」吳王曰:「善。雖然,吾嘗與越戰,棲之會稽。越王苦身養士,有報我心。子待我伐越而聽子。」

  子貢曰:「越之勁不過魯,吳之彊不過齊,王置齊而伐越,則齊已平魯矣。且王方以存亡繼絕為名,夫伐小越而畏彊齊,非勇也。夫勇者不避難,仁者不窮約,智者不失時,王者不絕世,以立其義。今存越示諸侯以仁,救魯伐齊,威加晉國,諸侯必相率而朝吳,霸業成矣。且王必惡越,臣請東見越王,令出兵以從,此實空越,名從諸侯以伐也。」吳王大說,乃使子貢之越。

  越王除道郊迎,身御至舍而問曰:「此蠻夷之國,大夫何以儼然辱而臨之?」子貢曰:「今者吾說吳王以救魯伐齊,其志欲之而畏越,曰『待我伐越乃可』。如此,破越必矣。且夫無報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報人之志,使人知之,殆也;事未發而先聞,危也。三者舉事之大患。」

  句踐頓首再拜曰:「孤嘗不料力,乃與吳戰,困於會稽,痛入於骨髓,日夜焦脣乾舌,徒欲與吳王接踵而死,孤之原也。」遂問子貢。子貢曰:「吳王為人猛暴,群臣不堪;國家敝以數戰,士卒弗忍;百姓怨上,大臣內變;子胥以諫死,太宰嚭用事,順君之過以安其私:是殘國之治也。今王誠發士卒佐之徼其志,重寶以說其心,卑辭以尊其禮,其伐齊必也。彼戰不勝,王之福矣。戰勝,必以兵臨晉,臣請北見晉君,令共攻之,弱吳必矣。其銳兵盡於齊,重甲困於晉,而王制其敝,此滅吳必矣。」越王大說,許諾。送子貢金百鎰,劍一,良矛二。子貢不受,遂行。

  報吳王曰:「臣敬以大王之言告越王,越王大恐,曰:『孤不幸,少失先人,內不自量,抵罪於吳,軍敗身辱,棲於會稽,國為虛莽,賴大王之賜,使得奉俎豆而修祭祀,死不敢忘,何謀之敢慮!』」後五日,越使大夫種頓首言於吳王曰:「東海役臣孤句踐使者臣種,敢修下吏問於左右。今竊聞大王將興大義,誅彊救弱,困暴齊而撫周室,請悉起境內士卒三千人,孤請自被堅執銳,以先受矢石。因越賤臣種奉先人藏器,甲二十領,鈇屈盧之矛,步光之劍,以賀軍吏。」

  吳王大說,以告子貢曰:「越王欲身從寡人伐齊,可乎?」子貢曰:「不可。夫空人之國,悉人之眾,又從其君,不義。君受其幣,許其師,而辭其君。」吳王許諾,乃謝越王。於是吳王乃遂發九郡兵伐齊。

  子貢因去之晉,謂晉君曰:「臣聞之,慮不先定不可以應卒,兵不先辨不可以勝敵。今夫齊與吳將戰,彼戰而不勝,越亂之必矣;與齊戰而勝,必以其兵臨晉。」晉君大恐,曰:「為之柰何?」子貢曰:「修兵休卒以待之。」晉君許諾。

  子貢去而之魯。吳王果與齊人戰於艾陵,大破齊師,獲七將軍之兵而不歸,果以兵臨晉,與晉人相遇黃池之上。吳晉爭彊。晉人擊之,大敗吳師。越王聞之,涉江襲吳,去城七里而軍。吳王聞之,去晉而歸,與越戰於五湖。三戰不勝,城門不守,越遂圍王宮,殺夫差而戮其相。破吳三年,東向而霸。

  故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彊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

  子貢好廢舉,與時轉貨貲。喜揚人之美,不能匿人之過。常相魯衛,家累千金,卒終於齊。

  言偃,吳人,字子游。少孔子四十五歲。

  子游既已受業,為武城宰。孔子過,聞弦歌之聲。孔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曰:「昔者偃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孔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孔子以為子游習於文學。

  卜商字子夏。少孔子四十四歲。

  子夏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孔子曰:「商始可與言詩已矣。」

  子貢問:「師與商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然則師愈與?」曰:「過猶不及。」

  子謂子夏曰:「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孔子既沒,子夏居西河教授,為魏文侯師。其子死,哭之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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