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狂戰八方
2024-06-09 11:49:39
作者: 胡曉說
眾人全力支撐著身體,徐公凌的匆匆離去,讓眾人有些心慌意亂。張翔龍有意穩定軍心,喝道:「哥幾個要撐住啊!我們一定行。」
張無音還是很冷靜:「這狼妖一出來,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馬家駒咬牙發狠道:「我跟狼妖拼了。」
密密麻麻的咬耳獸結成雁式陣形,烏壓壓蓋了過來,當真黑雲壓城城欲摧。三支幽冥鬼火蠟燭,一支在楊劍生身上,一支在張翔龍這裡,徐公凌的那支給了顏如意,楊府兩個家將沒有一支蠟燭。
南大山停止了晃動,只聽見山風在咆哮,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妖氣。幾千隻咬耳獸齜牙咧嘴地撲了過來,一位家將被黑影籠罩住,只聽他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乾屍。
馬家駒定睛一看,那家將的耳朵上只剩個洞,血已被吸乾,只剩下皮囊,像個空心的稻草人。
張翔龍掏出蠟燭吹亮:「快聚過來!」
張翔龍、馬家駒、張無音圍在外面,護著顏如意。另一個家將拔出刀:「快給我一根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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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意想也不想把蠟燭扔了過去。
馬家駒很不高興:「我們一共就兩個蠟燭,你怎麼隨便就給了他一個。」
張無音冷笑著:「不給他,我們只會死得更快。」
張翔龍不斷吹著蠟燭,他驚奇地發現蠟燭越吹越亮,藍色光圈大到足夠罩護住四個人了。
張翔龍欣慰地笑了:「沒想到這蠟燭越吹越亮啊!」
張無音揉著手指:「越吹越亮不假,翔,難道你沒發現蠟燭越亮,燒得也越快嗎?」
張翔龍嘆了口氣,喝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大丈夫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
張無音活動著靈蛇般的手指:「我一句也沒聽懂。翔!這次看你的了。」
咬耳獸懼怕藍光,但是層層圍住了四人,眾人簡直覺得透不過氣來。
張翔龍擎起雙鞭:「我們該打妖怪了。」
張翔龍把鋼鞭伸出光圈外,舞動開來,好似群魔亂舞。只見他好似幻化成八人,鞭風呼嘯而過,勢不可當,只一招就打死了幾百隻,打殺的咬耳獸如同風中敗絮,散落一地。
馬家駒大驚道:「翔龍,這是什麼招?從來沒看你用過!」
張無音贊道:「好鞭法!是戰狂鞭法里的狂戰八方,鞭風過處,寸草不生。」
顏如意也看在眼裡:「喂!等靠近了再打,這招太費體力,恐怕不能持久。」
張翔龍喘著氣,暗想:「我必須撐到公凌回來才行!」
楊劍生進了風洞,徐公凌也追了進去。風洞裡狂風向外直吹,要是老弱婦孺直接就會被刮飛。
徐公凌勉強還能看見楊劍生的背影,他高聲喊道:「劍生!太危險了,快出來。」
楊劍生聽見徐公凌的聲音,走得似乎還更急了。
徐公凌擋住臉,縮著身體,艱難地向前走著。冷風如刀,寒霜如劍,風中的霜雪打在徐公凌的臉上,鑽心刺骨的疼。越往前走,洞口也越小,徐公凌不知道因為楊劍生頂在前面,他受到的風霜已經減弱大半。
若非楊劍生戴著軟蝟金絲的手套和面罩,裸露在外的肌膚早已被割裂了。他堅定這一個信念:追風劍是屬於他!這一把劍可以讓他捨棄性命。
楊劍生默默忍受著疼痛,暗想道:「沒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追風劍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奪走。」
徐公凌望著楊劍生漸行漸遠的背影,燃起了熊熊鬥志,自思道:「劍生尚且頂在前面,我為人師表,更不應當退縮。」
風洞裡漆黑一片,楊劍生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伸手也不見五指。他的內心是滿懷希望的,他暗示著自己,自己每走一步,也就離追風劍更近一步。徐公凌離楊劍生越來越近了,他覺得時間真的好漫長,也不知道這風洞有沒有盡頭。他只知道英雄好漢,理當勇往直前,決不退縮。徐公凌挺起胸膛,喝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月光黯淡,咬耳獸團團圍住了眾人,縫隙處只見兩條鋼鞭,矯若游龍,狂戰八方,打爛無數咬耳獸。碧綠的血花飛濺,鋼鞭都染成了墨綠色,張翔龍越戰越勇,他簡直覺得自己是在砸肉餅。
張無音聞著刺鼻的血腥味,頓覺無法呼吸:「翔,咬耳獸實在太多了。殺到明天也殺不完啊!你歇息歇息吧!保存實力!」
馬家駒手無寸鐵,也幫不上什麼忙:「是啊!等公凌回來,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
顏如意拔出劍,指著張翔龍:「他能有什麼辦法!你歇下,我來!」
馬家駒捂著口鼻,噁心到想吐:「唉!再這麼下去,沒被咬死,都被活活膈應死了。」
張無音掏出一個瓶子,撒向外面:「該我出手了!」
張無音排出四粒藥丸,給眾人:「這是解藥!」
四人吃下解藥,張無音撒出藥粉:「安神散!咬耳獸們睡覺吧!」
滿天的藥粉飄散在風中,不一會幾千隻的咬耳獸紛紛墜落在地。馬家駒吃驚地望著張無音,目瞪口呆:「無音,你有迷藥怎麼不早點下?真是鞭打打死一兩個,下毒毒死一大片。」
張無音晃著空空的藥瓶,:「大半年煉成這點迷藥,這一把手全用光了。我也心疼啊!」
張翔龍放下雙鞭,大口喘氣:「老張這招真是及時啊!」
顏如意輕輕點頭:「可惜只是迷藥,治標不治本啊!不過比原先是舒服多了。」
張無音邁開步:「抓緊轉移吧!趁著蠟燭還亮著,我得找個乾淨點的地方躺一會。」
馬家駒猛地點頭:「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風洞裡的狂風愈來愈大了,楊劍生只能蹲著往前走,他每走一步,就會被吹退半步。徐公凌漸漸追了上來,狂風撲面,風聲呼嘯。即使撕心裂肺地叫喊,也是聽不清什麼的。
徐公凌把手搭在楊劍生的肩上,示意他讓開。楊劍生在徐公凌的手上寫了「放心」兩個字,仍然一心向前。楊劍生突然發現體內生出一股強大的真氣,才知徐公凌正在給他輸真氣。他原先對徐公凌並不信服,沒想到內力精純如此,暗暗服氣。
楊劍生的腳步加快了很多,他很清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要憑著這一口氣,走到盡頭。
「呼!」原本向外吹的大風,忽地向內一吸,狂風暴卷,兩人穩定不住,如同隨風飄散的秋蓬,被捲入旋渦之中。
徐公凌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打量著四周。這地方很開闊,燈火通明,看著像是座墓室。牆壁上有許許多多的壁畫,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劍生!劍生!你在哪裡?」徐公凌大聲喊道。
「師父,我在這裡!」徐公凌聽見很小的聲音。
徐公凌看著面前的壁畫,不是什麼功法秘笈,好像是在述說一段故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徐公凌扶起楊劍生:「劍生!如果不是你一直走在前面,我也不用為追你而過來。」
楊劍生舒了一口氣:「師父,如果你不追我,我們也走不到這裡。追風劍就在這裡!」
徐公凌微微搖頭:「一把劍真的那麼重要嗎?比起劍,我更相信自己。」
楊劍生答道:「劍即是我,我即是劍。相信劍,就是相信自己。」
徐公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找到劍,我們就走吧!有沒有劍,我還是我。」
楊劍生掏出地圖:「這裡只是風洞迷宮的起點,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
徐公凌驚道:「還有地圖!」
楊劍生顯得十分激動:「三百年了,風洞終於開了一次!風洞不開,這地圖就是一張廢紙。」
徐公凌擔心外面的情況:「快點找劍!我還不知道他們怎麼樣?」
楊劍生連連點頭,沒有回答。
張翔龍在前,張無音、馬家駒在中,顏如意斷後。走一路殺一路,又打殺了幾百隻咬耳獸。張翔龍漸漸體力不支,手臂發軟。顏如意香汗淋漓,力度弱了許多。
顏如意退迴圈內,指著馬家駒:「接劍!你來斷後!」
馬家駒推辭道:「我!我!我不行啊!我不會用劍。」
顏如意吼道:「讓你接劍就接劍,哪來這麼多廢話?」
張無音用堅定的目光射向馬家駒:「家駒接劍!你可以的。」
馬家駒點了點頭,接過劍,在圈裡一陣猛砍。
顏如意嘆了口氣:「果然不會使劍,他是當刀砍的。」
張無音呵呵笑道:「能殺一隻也是好的。」
張翔龍停下腳步:「哥幾個,沒路了,後面是懸崖。天太黑,我也看不清路。」
張無音坐在地上:「終於可以歇歇了,我腳都軟了。」
馬家駒殺得興起,渾然不知疲倦:「這劍真不錯!我什麼時候有錢了,一定要買一把這樣的好劍!我這回一定要殺足一百隻。」
張翔龍大笑道:「寧為衝鋒狼,不作看家狗。家駒終於爆發了。」
馬家駒帶著幾分譏笑喊道:「我若要殺,天不可當。我若亡你,諸神也亡!」
張無音自思道:「家駒開始膨脹了!這話公凌都未必敢說。」
張翔龍掏出水壺,大口喝水:「我也可以歇歇了,膀子都軟了。」
砍著砍著,馬家駒發現自己手中的劍越來越輕了,定睛一看,劍刃被密密麻麻的咬耳獸啃掉一大半。
張無音急忙喊道:「家駒快棄劍,回來!」
張翔龍雙手抄起一根單鞭,使了一招「狂月橫掃」,地面上掃出了一塊幾丈寬的扇形,逼退了一群咬耳獸。
馬家駒棄劍歸陣:「這小妖怪的皮真厚,砍都砍不動。比牛皮還結實。」
張無音望向外圍,頓時頭皮發麻:「完了,來了!這次是弓箭陣型。」
馬家駒直跺腳:「這怎麼辦?公凌怎麼還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