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燭光中的較量

  走出小區的李羽手裡攥著個小紙條，這是他唯一的收穫。那堆小弟沒有一個懂點東西的，自己拳打腳踢折騰下來，什麼都沒問到。

  最後還是他自己在一堆「香菸」裡面找到了這張小紙條，上面寫著「陳老闆」三個字，後面是一堆已經模糊得看不出來的電話號碼。

  要是自己身邊有以前那群人在的話，倒是能復原出這個號碼。現在的他也就只能模糊地估計他們上面那人姓「陳」罷了。

  將這些東西暫時記在心裡，李羽立刻撥通了歐陽芊的號碼。今天他得快一些，開車回去之後換上公司的車子，把她接回來之後還得和慕容柔吃飯呢。

  ……

  「喂，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著急，到底我是僱主還是你是僱主？」歐陽芊冷冰冰地看著他。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這年頭哪有反過來催促僱主提前下班的保鏢？

  「嗯，今天李欣上學，一會兒我得去接她，回頭還要請她老師吃個飯。」

  「就你說的那啥長得很漂亮那個？」

  「畢竟人家幫了不少忙哪。」

  歐陽芊想著這事情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卻說不出的心煩意亂。雖然李羽從來沒特意說起過那啥語文老師的事情，但是自己一聽就莫名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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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隨你，回頭和看門那人說晚點關門就是。」

  「你生氣了？」

  「不想幹了直說。」

  「沒，保證沒下次了。」李羽趕緊賠笑臉，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一會兒晚上去吃什麼了。

  ……

  開上了自己的小轎車，李羽沒有換下西裝，直接朝著一中就出發了。

  就像電話里約定的那樣，李欣和慕容柔已經等在校門口了。本來按照一堆小女生的想法，那帥氣的哥哥不是高檔商務車就該是跑車的，結果上來就是輛普普通通的代步小車罷了，不少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李羽可不知道她們在想著什麼，接上兩人之後就先朝著白房子那邊去，準備把李欣先放下來。

  看著車子穿梭在富人區之間，李欣很乖巧地沒有說什麼話。慕容柔相比較就要不平靜得多。尤其是當看到那巨大的白色別墅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對於天宮集團的概念該更新了。

  「那麼，哥哥和老師好好去玩吧！」說完這句話的李欣衝著他眨了眨眼睛之後就走入了庭院。看著龍五走出了門衛室去接她，李羽也放下了心。

  等到自己一回頭，才發現慕容柔在看著他。

  「慕容老師啊，我覺得你這麼看著我那啥，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調笑著說道。

  「我不是……我的其實是想說……」她似乎有點慌亂，一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是問我究竟是做什麼的？」李羽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嗯。」

  「其實我哪，」李羽微微回頭，「是個保鏢。」

  「啊？」

  「就是那種你在電視劇里常看到的保鏢啊。「

  也許是「保鏢」一詞對於慕容柔來講實在是有點遙遠，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愣在了那邊。

  興許只是過了一刻，她「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道：「那你那天的事情……」

  「狐假虎威罷了，你可別教學生這些。」

  看著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李羽一腳油門，兩人朝著稍遠一些的西餐廳行駛而去。

  ……

  其實不僅僅是慕容柔感到不自在，李羽在進來的一瞬間都覺得有點後悔了。無論是寬敞漂亮的大廳還是各種豪華到誇張的裝飾，作為吃飯的地方都讓自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來都來了，兩人戰戰兢兢地找到了預約的位置。

  「這裡……是不是有點太高檔了啊，你的薪水……」慕容柔自從聽說他只是個保鏢以後，似乎又親近了不少。

  「沒事，放開了點，一頓還是沒問題了。」自己預定的桌子，李羽打腫臉都要把場子撐下去。

  不過說來也巧，就在兩人坐下來，服務生還沒來之前，他們就都注意到了邊上桌子的兩人。其中那女人李羽是不認識，不過另外那人，不是陳雷是誰？

  陳雷一看，哎呀，真是冤家路窄，礙於李羽身上罩著一層「天宮集團」的外衣，倒也是沒辦法直接發作。

  「好好一餐廳，穿得和服務生一樣。」陳雷裝作不在意一般嘟囔著，面前的女伴倒是笑了起來。

  李羽自然犯不著一句話就和人吵起來，找到位置兩人就一起坐了下來。

  兩對男女就都這麼互相背對著，也不說話。

  也許是受不了這種不自在的氣氛，李羽招招手，示意服務員上來。他可沒辦法像電影裡一樣帥氣地用外語點單，索性之間就要了一份大大的菜單，用手指著挨個點。

  「不用這麼多吧……」慕容柔倒是比較勤儉一點，一看這人點菜就沒個譜，挨個往下全部都要的樣子，自己都心疼。

  「那可不行，省得被某人笑了去。」李羽漫不經心地這麼說著，餘光則看著陳雷。畢竟從進來到現在，那人就沒收斂過自己的敵意。

  「我說李先生，你點個菜能小聲點嗎。」陳雷一聽心裡也是火，乾脆稍微提高了一點嗓音。大廳里其他什麼不明情況的用餐者紛紛以為哪裡又來了什麼暴發戶，一個個探頭朝李羽這邊看來。

  切，轉移矛盾玩得挺不錯的。他心裡這樣想道。不過之所以這樣故意和人針鋒相對，自然不是因為自己吃飽了撐著。

  上一次陳雷曾經說過這附近是自己的地盤，再加上下午所得到的「陳老闆」的情報，不得不讓人懷疑。

  點完菜，自然要來瓶酒。這是李羽一直以來認知里的常識。不管這是多高級的地方，該不至於不賣酒吧。

  旁邊的陳雷一看對面那人糾結的樣子，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不懂外語的話，要不我來幫你看看？」他挑釁似的說道。

  李羽看了眼慕容柔，她也搖了搖頭：「我也不懂外語啊。」

  李羽咬了咬牙，索性之間把菜單遞向了陳雷，道：「那就麻煩陳先生給我看下吧。」

  對方也沒料到這人居然真的當真了，就連自己的女伴也笑著看向自己。他咬了咬牙，頓時有了主意。

  一般來講，這種地方像啤酒什麼普通酒水也是有的，不過這麼一豪華的地方，你桌上堆一堆空啤酒瓶，總是會讓人笑話的。

  「李先生既然不懂外語的話，這叫幾瓶啤酒，該是不錯吧。」陳雷故意拉高了嗓音，就連幾個只能聽懂「啤酒」二字的外國人此時都捂著嘴笑起來了。

  李羽看嚮慕容柔，對方倒是比自己坦率得多，不得不說當教師的修養確實不錯。這麼感嘆著，他也不想自己這邊丟了面子，轉過身說道：「陳老闆說笑了，來這邊嘛，不喝點名酒怎麼行哪。」

  「哦，你也懂名酒？懂年份？」雖然不知道這人的底細，不過陳雷現在可以判斷，他在這種事情上完完全全就是個鄉巴佬。

  「那我倒是不懂，小姐你知道嗎？」李羽表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問向了對方的女伴。

  那是一個妝畫得有點重的女人，連年齡都不怎麼看得出來。

  她搖了搖酒杯，挑釁似地說道：「其實紅酒並不一定看年份，因人而異咯，阿陳叫的這雖然是沒多少年，但是味道倒是不錯。」

  這麼說著，她同時挽住了陳雷的手，挑釁似地看嚮慕容柔。

  「小姐那還真是蠻懂的啊，我俗人一個，買貴的就行了。」

  「別吧，沒必要的。」慕容柔一聽急了，趕緊伸手來拉李羽。這年輕男人怎麼都這樣啊，隨便一挑撥就上頭。她心裡在這麼想著，急得臉都有點紅了。

  「沒事的。」

  李羽回敬了她一個笑容以後，直接指向了菜單最上面排頭的那瓶酒，問道：「這啥，blue啥的，就這個吧。「

  「你還懂喝藍天堂？「在服務生開口之前，陳雷倒也被逗樂了。這人還真是鄉巴佬啊！這酒雖然昂貴，但其實並不好喝，尤其不適合女人，沖的很。

  而服務生那邊則是保持著職業性質的微笑，說道：「先生，這酒只能用現金的，而且請允許我建議您，這酒並不適合您身邊的這位小姐。「

  「現金倒是沒問題，不過不適合的話……「看著李羽若有所思的樣子，慕容柔鬆了一口氣。陳雷這麼花錢還好，但李羽可不能這樣。在自己的印象中，保鏢那可都是拿命換錢哪。

  就在這時候，李羽突然抬頭說道：「我來之前網上查到你們這兒有什麼隱藏菜單，那應該有更好的酒吧。「

  「哦，你居然知道這些？不過憑你是不可能喝得了的。「陳雷先是微微一驚，接下來卻微笑了起來，在他看來敢點這個的多數是自取其辱。

  「是這樣的，我們這兒的確有一種更好的酒，不過那是由我們老闆親自調製的，並不在點單範圍內。「服務生接過陳雷的話說道。

  在他看來，這人雖然出手大方，但是那種暴發戶的樣子卻實在遮掩不了。大廳里不少人都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看著這邊，其中好幾個知道隱藏菜單的人在聽到李羽的話時都露出了嗤笑的表情。

  「有卻不能點？我還真不相信呢。「李羽也笑了起來，其實也就是那麼點事情，他還真不相信這一間餐廳能上天不成。

  「是這樣的，老闆的規矩，能區分我們櫃檯端出的十種酒，老闆才會給調。「

  「所以說吧，「陳雷一副老朋友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感這種東西，沒個一定的境界，你怎么喝的出來。不然的話，這老闆可漂亮了，我還想見一下呢。「

  「那我們就隨便喝……「慕容柔一看機會來了，準備拉著自己這位朋友隨便點個什麼好了，畢竟她也不是那麼在意面子人。

  然而李羽卻笑了，自己也許的確是鄉巴佬，但是這一點嘛……

  「好啊，這個我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