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終於露陷了

  這天，張爺爺跟我商量件事兒。

  「苟小子，知道你忙，這件事我不想找別人，我想讓你陪我祭拜老妻……」

  我滿口答應，不管多忙，張老的事必須要放在首位。

  「沒問題，張爺爺打算什麼時間去？」

  「明天早晨，你看方便嗎？」

  我隨口問：「可以，張爺爺，張奶奶墳在什麼地方？」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在西郊公墓，將來就把我埋在那……」他鄭重的叮囑。

  我頭腦中一閃而過，原來張奶奶的墳也和琴妹妹在一起。

  我真誠的說：「張爺爺，你老一定能長命百歲，讓我們多孝敬幾年……其實，我想讓你永遠當我的護身符。」

  張老心情舒暢，他最欣賞我的坦誠，做事有度，絕不提過分要求。

  他語氣沉重的說：「人生無常，我也想多陪你們幾年。可我更想去看看老伴，希望她能原諒我。」

  我心中大驚，原來張爺爺一直心中愧疚。

  我苦口婆心的勸：「張爺爺，其實你應該明白，人死後是沒有靈魂的。」

  「賢侄，你不要勸我，我心裡都明白，可心裡總覺得難過……只是想解脫而已，至於什麼時間，只能聽天意了。」他無可奈何的說。

  聽他這樣說，我稍微放心點，至少張爺爺不會做糊塗事。

  晚上，我回臥室後對婷婷說：「老婆，明天張爺爺讓我陪他祭奠張奶奶，去西郊公墓里……」

  「老公，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又不是去玩？」我立時拒絕，我還想祭奠完張奶奶去看看琴妹妹，當然不想讓老婆去。

  「老公，我也知道不是玩，我想祭奠完張奶奶，去看琴妹妹。你以前說過琴妹妹就葬在西郊公墓……過去都是我小氣，孩子這麼大，她已經死了那麼久，我一直沒去，確實是我不對。」她通情達理的說。

  我心中大驚，琴妹妹墓碑上的字，我還沒勇氣說，被她看見就完蛋了。

  「老婆，你別去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祭奠琴妹妹，我知道你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你妹妹是我妹妹？我去祭奠她不對嗎？」

  我眼珠轉悠有了說法：「不是你不對，我是擔心張爺爺有想法……你想，我們表面上去祭奠張奶奶，又跑到別人墳前祭奠，這合適嗎？」

  我這話說完，婷婷眉頭皺起來。

  「這樣呀……其實也好辦，我們多帶一個司機，多開一輛車……祭奠完張奶奶，讓司機拉張爺爺回來。」

  老婆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固執？

  「不行，我不同意！」我語氣堅定的說。

  「老公，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我說去祭奠琴妹妹你不讓，這次我怎麼說都不同意，難道有什麼秘密？」她懷疑的問。

  完蛋！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早晚會露陷，還是坦白交代吧。

  在視死如歸的心態下，我竹筒豆腐說了實話：「老婆，當初葬琴妹妹時，她的那些同事誤會了，把墓碑上刻上：未婚夫苟勝敬立。我擔心你小心眼，一直沒敢對你說……」

  「你一定是說了什麼，他們才會誤會吧？」婷婷小臉鐵青，生氣的問。

  我無限委屈的辯解：「老婆，當初我們的情況你清楚。我儘管喜歡你，以為毫無希望了，心灰意冷才會把琴妹妹當成情侶，遇到她單位同事，才會被人誤會……」

  婷婷儘管不滿，想到當成的情況，大度的說：「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計較，已經刻上就算了。明天我們還是去祭奠，她也夠可憐的……」

  實際上，她想親眼看看墓碑上的字到底是什麼。

  這是雨過天晴了？我不放心的追問：「老婆，你真不介意？」

  她狠狠地甩我幾個白眼：「我介意有用嗎？已經刻上了，我總不能把它鑿下來？」

  我情緒激動的抱住她：「老婆……謝謝！」

  婷婷生氣的戳戳我的額頭：「瞧你做的什麼事……我們孩子都出生了，還偷偷摸摸……」

  「老婆，以後我做什麼事都向你匯報。」我信誓旦旦的說。

  「傻子才信！」她轉身不理我哄孩子去了。

  自從回來以後，儘管僱傭兩保姆幫忙照顧孩子，明天要出門，我可不放心把孩子託付給她們。

  我來到何明何亮房間說：「你們兩人，明天不許出門，幫忙在家看孩子。我和你嫂子還有張爺爺去辦事，大約中午回來。」

  「好吧！」兩人心情鬱悶的答應了。

  如今小天晴六個多月，正是淘氣時，儘管有兩個保姆，也經常磕碰到。

  稍不注意，他就到處亂爬，對什麼事不滿意就「呀呀」喊叫。

  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婷婷把孩子餵完以後交給了保姆，我把何明何亮從床上喊過來，嚴肅的叮囑幾句。

  然後，我們買了香燭紙錢以及貢品白酒等，腳踩油門往西郊外趕。

  到了墓地，張爺爺臉色陰沉的帶我們到張奶奶墳前，這座墳墓看起來不小。

  也許年頭太多，墓碑顯得破舊，是以他兒子名義立的，墓地周圍到處都是雜草。

  張爺爺表情悲戚，拿出毛巾細心擦拭。

  我們把祭品擺好，靜靜的守候在旁邊，張爺爺鄭重其事給張奶奶鞠躬。

  「老婆，對不起，你能原諒嗎？」

  沒有任何回答，只有風盤旋著吹不過來，把燃燒的紙錢吹的到處都是。

  我關心地走過來說：「張爺爺，張奶奶一定聽見了，你看這紙錢……」

  果然，有幾點紙灰落在張爺爺腳邊，似乎在對他招手。

  「哎……」張爺爺長嘆一聲，靜靜的等到火焰熄滅，心情複雜的說：「我們走吧。」

  「等下！」我和婷婷並肩站在張奶奶的墳前，恭恭敬敬的三鞠躬。

  離開張奶奶的墓地，我對老人說：「張爺爺，你在這等我們一會兒，我們去那邊了，很快就回來。」

  琴妹妹的墓地離這裡不遠，我帶婷婷走過去。

  當婷婷清楚的看到墓碑上的字跡，又瞪了我幾眼，心情複雜的對琴妹妹說：「妹妹，三年了，我才來看你，實在對不起。也許你早已托生，祝願你以後開心生活。」

  我感激的目光看向婷婷，輕聲對琴妹妹說了幾句：「妹妹，我和你嫂子已經有了一個男孩，你做姑姑了，請你保佑他平安長大。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對，你開心幸福就好。」

  祭奠完，我拉著婷婷的小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