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破釜沉舟

  幾天以後，再次開始燒窯了，按大家分析的，只放在窯洞中間溫度適中的地方兩排粗坯。

  精心燒制了三天，出窯時，我擔心老婆受刺激，沒讓她出來。

  大家都在緊張的等待，等溫度降下來，粗坯小心搬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亮了，幾個瓷器表面斑斑點點出現了光滑細瓷般的外觀，儘管這顏色和雨過天晴雲破處的色彩差之深遠，卻是真正的瓷器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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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說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真如此。

  「儘管有了進步，但是和柴窯瓷器差的太遠……我看還是配方問題，每次攪拌瓷泥時，你們都放了什麼東西？」洪教授又開始跳出來叫囂，灼灼逼人的說。

  「姓洪的，我們都是按操作步驟投料，投的幾種材料大家都很清楚，你別在那裡無事生非。」我氣憤的說。

  「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今天不說出配方，老子不幹了……」洪教授叫囂起來，狠狠把手中的鐵鍬貫這地上。

  另外一個教授也隨聲附和，其他幾個教授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我。

  我心說壞了，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洪教授終於把大家拉攏過去了。

  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我該怎麼辦？

  這些人雖然沒直接問配方，都明顯贊成洪教授的觀點。

  我頭腦中快速思考，很快有了主意，我平靜的對大家說：「我現在就把配方打出來給大家看，然後大家群策群力，擰成一股繩，再進行下一次試驗，再說三道四，別說我翻臉不認人。」

  張教授感覺莫名其妙，還有幾個跟我關係不錯的教授也萬分不解。

  難道我真把配方交出來，這也太傻了？

  這眾人複雜的目光下，我大步流星走進樓，回到樓上把配方列印出來。

  婷婷看到我回來了走過來：「老公，你在忙什麼？」發現我正在列印配方，一把拉住：「你傻呀，怎麼能把配方交出去？」

  「老婆，與其讓賊惦記，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低聲在她耳邊嘀咕幾句。

  「老公，你真聰明……」婷婷主動在我臉頰上親了口。

  我輕輕把她摟在懷裡：「老婆，我會處理好這些事的。你也要有自信，如果不是懷孕，你也會想到這招。」

  很快，我把缺了幾種輔助材料的配方列印好拿出去。

  大家還在窯洞前等我，我把配方交給張教授：「這就是柴窯配方，大家看一遍以後由你保管。」

  「這？張教授感覺手上的配方就像剛出鍋的山藥，拿也不是，放下也不對。」

  洪教授半天就伸長脖子等待，此刻迫不及待搶過來，看到上面三十幾種材料，頓時有點傻眼。

  他的記憶力再好，也記不住這麼多原材料。

  像蒼蠅似的盯著看，動用所有腦細胞，拼命狂記不說，還與平時工作相對照，發現配方上的材料，不但是我們採購的，而且由大家投放的，真實性可想而知。

  「紅教授，做人不能太自私了，給我看看……」旁邊有位教授急切地說完，閃電般把那張紙搶過去。

  就這樣，幾個專家教授搶來搶去，不小心把紙撕破了，又互相埋怨起來。

  這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了人性。

  「好了，大家都看完，先給張教授收起來，等工作時再拿出來。」我黑著臉極不耐煩的說。

  張教授果斷把寫有配方的紙放在衣兜里，對大家說：「大家聽老闆的話，今天該休息了，明天再繼續工作。」

  第二天早晨，我正和孫大哥以及何明何良練拳。張教授頭上冒汗，匆忙跑過來說：「老闆，大事不好了，你昨天晚上給我的配方丟了……」

  魚上鉤了，我鎮定自若地問：「幾位專家教授都在嗎？」

  張教授不明所以的說：「我還沒來得及看，應該都在吧？」

  「你別急，看誰不在，再過來找我。」我平靜的說。

  張教授急忙跑回去，幾分鐘後又跑回來了。

  他驚惶地說：「老闆，你難道有千里眼順風耳？怎麼會知道我們人少了……別人都在，只有洪教授不在。」

  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我心中得意，卻穩如泰山的說：「配方丟了沒關係，等有時間再打一份就是。洪教授走就走了，反正已經走了不少人。先去吃飯，吃完飯開始工作……」

  張教授沒想到我絲毫沒責怪他。心中感嘆：老闆看起來年紀輕輕，行事異於常人。

  試想：誰會把命根子配方，輕而易舉交出來。

  昨天不但交了，還讓大家看了，這份氣度無人能比。

  洪教授自從來研究所以後，目光就盯在配方上。自己放在枕頭下的配方十有八/九上他偷走的，老闆竟然毫不介意。

  他善意的提醒我：「老闆，這配方會不會是洪教授偷去的？」

  「張教授，謝謝你提醒，如果真是他偷的，我們也沒辦法……吃飯去吧。」

  張教授想到一句話：「大肚能容，容天下能容之事；開口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

  他雙手抱拳，恭敬地說，「老闆，我服你了！」

  「我也敬重你，一起去吃法。」

  吃飯時，其他五個教授，不時觀察我表情。

  看了半天，發現我和平時一樣，他們低聲議論幾句。

  「老闆是不是還不知道這事？否則怎麼會這樣鎮定？」

  「應該不會……難道張教授的配方壓根沒丟？」

  我假裝沒聽到這句話，該吃吃，該喝喝，吃完早飯對大家說：「大家還是按部就班的工作，找出流程中的問題，提出解決辦法。一會我去拉材料，回來看你們的分析報告。」

  看我走遠了，這些人圍住張教授詢問。

  張教授感慨的把我的表現對大家說了。

  有人感慨良多立即表態：「不研究出柴窯，我絕不離開研究所，這老闆太好了。」

  張教授等人也隨聲符合，發現有種齊心協力的感覺。

  等我傍晚採購完材料，看到分析報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詳細。

  解決的辦法也不只一種，明白我的破釜沉舟之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