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公平交易

  有人想要見她，還是通過魏連長傳達的？

  秦暮雪放下手中的工具，洗了洗手，待在這裡整整十天了，除了吃飯做樣子去食堂之外，她連晚上睡覺都在這裡，就在棚子旁邊搭個床位，一個人住在公寓地里的時候經常會胡思亂想，反而是住在這裡與這些植物在一起心情會平靜一些。

  閒暇之餘，會將寶珠和珍珠放出來陪陪她，寶珠的肚子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大了，秦暮雪還專門為她定製了營養餐，狗不能吃得太飽，也不能缺乏營養，少吃多餐，才能保證肚子裡寶寶的健康。

  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秦暮雪才從大棚裡面走了出來。

  

  魏連長竟然親自來找她，「連長，是什麼大人物，需要你親自來找我？」

  魏連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你看了就知道了。」

  秦暮雪一臉疑惑，魏連長還提醒她，「換一件乾淨一些的衣物。」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渾身髒兮兮的，衣服邋遢的模樣，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顯然是沒有打扮的模樣，反正她也提不起興趣，打扮不打扮對她來說都是沒有差別的。

  魏連長看了看手錶，「給你半個小時，去洗個澡收拾一下，最起碼穿得整潔一點，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秦暮雪感覺有些麻木，好像很多人和她說過向前看這句話，她微微頷首，「好的，連長。」

  回到公寓之後，她只感受到一陣落寞，許久沒有過來住，已經落了一層灰，她嘆了一口氣，脫下了髒衣服，洗了個澡，隨意找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頭髮隨意的吹乾。

  秦暮雪一踏出公寓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男人緩緩的轉過身，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溫潤如玉，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好久不見啊，秦暮雪。」

  「盛星淵？」想不到竟然能在基地遇到熟人，她冷漠的表情終於有了微微鬆動，「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這說來話長啊，許久未見，你好像變了很多。」他不由地發出感慨，距離上次一別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大校草，想不到你也會來白虎市的基地，很巧啊。」想起救他情形，還有些恍如隔世。

  「並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特意來找我？」這下子輪到她吃驚了。

  「嗯。」他儒雅地笑了笑，紳士地走到了她一旁，「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終於再次見面了。」

  秦暮雪這才反應過來，「你就是魏連長說的那個人？」

  「沒錯。」

  秦暮雪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是盛星淵而已，她鬆了一口氣，「你特意找我，是為了救命之恩嗎？不用謝的，舉手之勞而已。」

  本來還以為魏連長如此興師動眾，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只是因為盛星淵。

  「等等。」看她就要離去，盛星淵抓住了她的手，「不只是感謝，我想請你吃一頓飯。」

  如今的她並不想社交，對食物的興趣也變成了只要填飽肚子就可以，對於盛星淵的邀請似乎也不敢興趣，「我可以選擇不去嗎？」

  「看在魏連長的面子上。」他的態度謙卑，讓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左右不過一頓飯而已，秦暮雪點了點頭，「可以，一頓飯而已，不過首先聲明我很能吃，現在物資缺乏，我可是要吃十份飯的。」

  盛星淵輕笑著回應道：「別說是十份，一百份都沒有問題。」

  盛星淵帶她去的地方也不是他們日常去的食堂，反而是另外一個小食堂，小食堂只有地位比較高的人才吃得起，到這裡來了之後，秦暮雪就已經感覺了盛星淵的身份一定是不簡單的，而且他還點了很多菜。

  兩人一邊坐在餐桌前，盛星淵點了十幾個菜，似笑非笑地問她：「這些夠了嗎？」

  秦暮雪疑惑地問道：「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準確地來說，是給你一個人吃的，你不是說要吃十人份嗎？」

  秦暮雪看著一桌子的酸菜魚，梅菜扣肉，烤鴨，未免有些太過於奢侈了一些，她的空間裡雖然也有，但是知道在基地這樣的地方，有這樣的待遇也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而且要花掉非常多的積分。

  當然既然有的白吃，她也是毫不客氣的，先是扯下了一個鴨腿，自顧自的啃了起來，「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若是真的只是為了道謝，她是不相信的。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一部分是為了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你。」

  秦暮雪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只見盛星淵拿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袋，「你可以看看這個。」

  一邊啃著鴨腿，秦暮雪看了看這些資料，是關於實驗體的研究。

  「你給我看這些是為了什麼？」

  「當初那兩管高純度的藥劑被你高價買走了，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實驗體。」

  秦暮雪皺了皺眉，用異化藥劑的風險很大，當時她也是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才使用的，後來感覺副作用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另外一管也給了曼曼使用，兩人都進化出了異能。

  「什麼意思，你是指，那兩管藥劑是你研製出來的？」

  「沒錯，只是現在研製出這種藥劑的材料十分稀缺，而且因為那片區域發生了大地震，已經很難找到原料了，但是看你的狀態，我便知道，你是我最成功的實驗體，我在國外的導師研究藥劑雖然也有效，但是副作用很大，你所看到了二號實驗體和三號實驗體，身上都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副作用，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不受控制，但是你卻可以保持清醒的神智，而且副作用很小，只是貪吃而已……」

  秦暮雪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既然如此，那你對我又有什麼企圖呢，我沒有你說的那種稀缺的材料，確實注射了你的藥劑，進化出了異能，但是當時我也支付了一大筆報酬給你，那是我買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繼續配合我的研究，當然還有你的那個好友，你也看出來了，舊人類無法適應現在地球的生存條件了，新人類數量很少，自然進化的新人只有十萬分之一，若是按照這樣的發展下去，人類早晚都會滅絕的，新人類的數量太過於稀少。」

  「打住，我就說為什麼請我吃那麼多好東西，原來是鴻門宴啊，你只是想讓我協助你的研究對嗎？」

  盛星淵點了點頭，「只是想讓你配合一下研究，不會傷害到你的。」

  他看著秦暮雪漫不經心的表情，覺得她哪裡變了，又好像沒有變，因為那晚上的她就是這麼的狂妄，也許這才是她的真實面貌。

  秦暮雪摸了摸下巴，「想要我配合，自然也是可以的，我想知道你現在研究的所有的項目。」

  盛星淵想過她會提出的條件，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想要了解他的實驗，「你對這些感興趣？」

  「畢竟我可以加入了你們的實驗，想要多了解一些不是正常的嗎？」

  實則是她想起關於時晏的那項研究，時晏說他可以跨越平行時空，便是因為人類的研究出了跨越時空的方法，盛星淵既然是異化的藥劑的主要研究人員，那麼肯定也會對此有所了解……她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既然時晏沒有來找她，她也可以去找他，只要找對了方法。

  「很有趣，我答應你。」盛星淵只是思考了片刻便答應了她的條件。

  如此輕易地就答應她了，反而讓她有些不放心，「我還有一些疑惑……」為什麼他獨獨會看中自己？

  「你的親朋好友，不會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他們也會享受基地最好的資源，都會安排妥當，對你們的研究也不會對身體有任何的損害。」

  這只是口頭的保證而已，秦暮雪還是有所懷疑，畢竟她看到過安安因為實驗已經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至於艾蘭，除了有些放蕩不羈以外，她暫時還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其他的副作用。

  秦暮雪沒有再說話，盛星淵見罷也不再勉強她，「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你想好了讓魏連長聯繫我就可以了，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這裡。」

  「好。」她淡然的點了點頭，以退為進，反正她知道盛星淵是無法放棄自己這個實驗品的。

  「這些食物你可以自己享用，也可以帶走。」

  「我可以全部吃掉。」

  不吃不就浪費了嗎，秦暮雪風捲殘雲一般的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獨留盛星淵一個人坐在那裡訝異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要不要和盛星淵合作，她還需要問一問曼曼，畢竟曼曼也被她牽扯了進來。

  盛星淵坐在餐桌前，看著樓下的秦暮雪漸漸走遠，「果然，我還是來晚了嗎？」

  此時的桑清正匆匆來到了訓練室上班，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他一直躲著艾蘭沒有見他，艾蘭在遭遇數次拒絕之後，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桑清的面前了。

  這反而讓桑清鬆了一口氣，他和艾蘭心意相通，即使兩人的興趣愛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那天之後他卻感覺一切都變了，變得無法直視他，看到他之後自己整個人都會陷入一種慌張的狀態之中，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所以才會躲著他。

  艾蘭這幾日也沒有來找他了，這讓他心中空落落的。

  蘇語琴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也才猜想到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桑清，怎麼好久沒有見你那個跟屁蟲了。」

  「艾蘭，他身體有些不舒服。」

  「是因為那天喝了那個藥的關係嗎？其實這藥和與人類的藥相差不大，你讓他自己解決一下就可以了，這麼大的人了應該明白這些吧！而且艾蘭看起來還是個外國小伙，應該比較開放吧……」眼看著自己越說，桑清的臉越來越紅了，「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也生病了嗎？」

  「沒有。」他趕忙躲到了一邊，就那一夜，他已經被折騰的很慘了，現在渾身上下的還沒有好，身上還在隱隱作痛，艾蘭那傢伙一身蠻力，眼看著幾天沒喲看到他糾纏自己了，突然心底又有些不習慣了。

  「哎呀，不過啊，你們關係那麼好，他突然一下子不出現了，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更不習慣的應該是這裡的變異動物，原本艾蘭在的時候，它們都很乖，現在他不在，這些動物又整日鬧騰了起來，讓她十分頭疼。

  合著原來這些動物害怕的是艾蘭，但不得不承認，那個傢伙的氣場十足，坐在這裡做鎮宅獸都是不錯的，想到此處，蘇語琴便開始勸說起了桑清，「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怎麼了？」

  「他身強力壯的，能出什麼事情啊？」

  嘴裡說著違心的話，但是桑清心裡卻忍不住擔心他，正如蘇語琴說的那樣，艾蘭身體一向結實……

  而且想到當初自己生病，他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心中不免還是擔憂，「那我請假……」

  「沒事沒事，你有事情就過去吧，不用請假，這些動物平時也沒有什麼問題，我只要看著它們就可以了，你還是去看看艾蘭怎麼樣了吧！」

  「好。」

  等桑清急匆匆趕到公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躺在地方奄奄一息的艾蘭，他現在是狼的形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桑清懊惱不已，不該因為甩小脾氣，就如此對待艾蘭，他趕忙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況。

  他好像真的生病了，原本遠遠的聽到腳步聲，就會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現在緊閉著雙眼，無論桑清怎麼叫他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艾蘭，艾蘭，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他隨即想到了丁曼曼，現在或許只有曼曼才能看的出艾蘭生了什麼病。

  艾蘭無力的抬起頭，「阿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原諒我。」

  「我沒有怪你。」他只怪自己一時間沒有想開，他已經失去了爺爺，如果再失去艾蘭的話，生存下去還有什麼動力呢？

  「我馬上去找人！」

  曼曼因為治癒異能的關係，現在正在醫院裡和醫生們一起幫病人看病，她這種獨一無二的異能非常受病人的歡迎，但是精神力有限，她不能每個人都用精神力治癒，只特別嚴重的病人才會得到她的診治。

  一開始醫生們還懷疑她的異能是否真的可以治療病人，直到一名奄奄一息的士兵被送來之後，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曼曼只是觸碰了一下對方，便能準確的說出體內的出血的位置，然後用精神力將內傷的位置治癒，只是幾個小時，那名士兵便宋瀕死的狀態恢復了過來，輸血之後更是完全康復了，像個沒事人一樣。

  桑清匆匆趕到醫院找曼曼的時候，護士說道：「她很忙的，哪有空搭理你們普通人。」

  桑清簡直要急死了，好在遇到了曲燕白，詳細向他說明情況之後，曲燕白直接帶著他走了進去，不顧護士的阻攔。

  曼曼此時正在治癒一名傷者，看到他們闖了進來，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她已經因為長時間的治療感覺有些疲憊了，卻還在勉強自己。

  「曼曼，艾蘭出事了，桑清特意來找你。」

  曼曼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們馬上帶我過去。」

  一名病人的家屬立馬擋在了她的面前，「等等，我老公還沒有好，你怎麼可以走呢？」

  「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傷口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的。」可是那名家屬還是不依不饒的，「哪有看病看一半的，現在熟人來找你，你立刻就去治療自己的熟人了，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可不管，你必須把我老公的傷治好，我們也是花了不少積分的。」

  曼曼現在沒有力氣和她爭論，「這位家屬，你還是……」

  曲燕白站了她的面前，「這不是什麼特權，你沒有聽到曼曼說嘛，你的老公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異能者的精神力消耗的很嚴重，若是再給他治療，她自己也會因為精神力耗盡暈過去的，她倒下了，你來負責嗎？異能者雖然比你們普通人體質強一些，但也是人，不是神。」

  「你們異能者欺負人！」女人依舊不依不饒，「來人啊，異能者打人啦！」

  女人眼看著說不過他，便開始撒潑起來，對著後面的醫生病人大聲嚷嚷起來。

  曼曼現在已經很煩躁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她第一次發了這麼大的火，「燕白，我們離開這裡！」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想曲燕白因為自己被人說，可是女人還是抓著她的衣角，丁曼曼一怒之下打了她一個巴掌，女人徹底的怔愣在了那裡。

  不一會兒回過神來便喊道：「我要投訴你們！你們真的打人！你們看不起我們普通人！」

  曼曼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我們走吧。」她拽著曲燕白離開了醫院，桑清焦急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曼曼，要是，要是你不舒服的我，我找其他醫生也可以。」

  曼曼搖了搖頭，「沒關係的，艾蘭是我們的朋友，而且他的體質特殊，肯定還是由我來看比較好。」

  匆忙趕到公寓，曼曼替艾蘭檢查了之後，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他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嗎？」

  「嗯，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會有專人將他帶走，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恢復了。」桑清急忙解釋道。

  看來，艾蘭並不是生病那麼簡單，之前他將最後的藥劑留給了時晏，現在發病了只能自己承受這些痛苦。

  「我們必須找到與之前艾蘭身上類似的那種藥劑才可以，他現在體內的精神力紊亂，任由他這樣下去，會爆體而亡的。」

  曼曼看向曲燕白，「燕白，你試試問問魏連長，看看能不能……」說完，曼曼一頭栽進了曲燕白的懷裡，這些天她實在太累了，副作用是睡眠，而她一直睡眠不足，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一時間曲燕白竟然分身乏術，他心疼的抱著曼曼，「曼曼也很累了。」

  艾蘭時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看來狀態已經很差了，此時秦暮雪終於出現了，看著曲燕白懷裡的曼曼，她也終於明白，自己需要守護的人還有很多，「你去吧，這裡有我看著。」

  「小雪，你可以嗎？」秦暮雪這段日子以來都是深居簡出，他們也有段日子沒有看到她了。

  「我當然可以，放心，曼曼對你而言很重要，對我們來說也同樣的重要，你就放心去找魏連長吧，這裡一切有我。」

  「好。」曲燕白咬了咬牙，直奔魏連長的辦公室。

  秦暮雪則是拿出了靈泉水，讓桑清先餵艾蘭喝一些。

  桑清餵了他一些之後，果然他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慢慢恢復了人形，靠在桑清的腿上。

  「我現在送曼曼回去，你看著艾蘭，若是他狀態不對，你可以繼續給他喝一些水，若是他太痛苦了，我這裡還有止痛藥，你可以給她服下。」

  「好，謝謝。」

  秦暮雪先將曼曼送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她安置好，曲奶奶看到她沉睡不醒的樣子，一臉的擔憂，兩個孩子也圍著曼曼嘰嘰喳喳的問道：「姐姐怎麼了，姐姐是暈過去了嗎？」

  秦暮雪解釋道：「姐姐只是睡著了，你們在她要安安靜靜的，讓她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好。」

  隨後她又和曲奶奶解釋道：「精神力耗費過度，她需要時間恢復，可能會睡上好幾天，期間，你可以給她餵一些這個水，放心，她真的只是單純睡著了。」

  「好的。」她擔憂的望著曼曼，「都說了，不要讓她這麼辛苦，積分慢慢賺就可以，何必這樣呢？」

  「曼曼是為了賺積分才去醫院看診的？」

  「本來這段日子沒有任務，可是啊我們這裡老的老，小的小，又幫不上什麼忙，不管去買什麼都要用到積分，曼曼便想到了去醫院賺取積分。」

  「需要什麼，從我這裡拿就夠了，何必要這麼麻煩？」

  「曼曼說，你很辛苦，不能什麼事情都依賴著你，而且這段時間你也不好受，不能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