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中招了

2024-06-09 10:52:23 作者: 半夏笙歌

  這時敬王手捧遺旨走上前去,「本王和慎王的證明,可以說明他身份了麼?我們兩位王爺,總不見得找一個外人冒充皇長孫來圖謀皇位,我們也是有兒子的。倒是坐在九五至尊寶位上的皇帝,本王有一大把證據,能證明他是五王李前那個惡徒的孽種!等本王辦完了正事,再把證據一一亮在各位面前,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接連而至的兩個勁爆消息讓百官們怔驚不已!

  慎王也道:「他身上沒有特別的印記,但他天賦異稟,能記得三歲後的所有事,你們若存疑,只管找到當年所有與他有過接觸的人來驗證,真的假不了。另外,元景從京城逃走後被晉南王衛琛所救,他也能證明元景的身份。反正本王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他可是連三歲時送給父皇作生辰禮的字畫,裡面有一個字的筆畫寫錯了都記得的。」慎王睨了承元一眼,「本王當年誇了他母妃一句,他連本王的語氣都模仿地出來,當年本王一時妄言他記到今日,真是小氣地很。」

  本書首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一句「小氣地很」,讓百官們倒抽一口冷氣。

  這么小氣,以後當權了會不會找那些跟他不痛快的人們算帳?

  「李元景的身份你們懷疑,那麼本王手上的這份先皇遺旨,不知你們可還有其他意見?」敬王對能否證實承元的身份一點也不擔心,真的假不了,承元對京城所有的回憶,其中不乏很多機密事件,這都是他最好的證明。

  話落後敬王打開一道明顯陳舊的黃色錦帛,將上面蓋著國璽大印與先皇私印的聖旨亮在眾人面前,一一從他們身前走過,「看清楚了,『若皇長孫李元景不死,則為新皇』先把這道遺旨給本王認準了,咱們再去證明這個李元景到底是不是真的。」

  沒人見過遺旨長什麼樣,但從它的質地來看不像是偽造,也有一定的年代感,在場的人無不是社會高層,對於書畫痕跡的鑑定都很有一套,基本可以確定敬王手上的遺旨是真跡。

  就在承元於正陽門前自證身份時,城外,一隊不下五十人的黑衣高手從四面八方湧向十里亭。

  「嗖」一聲鞭響,天啞揮舞著手中銀索向十里亭趕來,一路鞭風橫掃,無人能敵。

  「來都來了,總需要留下點什麼。」黑衣男人寬大手掌在亭下的石台上重重一拍,轟地一聲,三指厚的石桌斷成兩截,斷石飛起,直接濺向明初的臉!

  明初蹬起起,避開飛濺的石板向後倒射。

  黑衣男人露出奸邪的冷笑,身子一彈朝她逼近!

  明初右手揚起,凌空一枚暗器掃向黑衣人,但黑衣人只不過揮起手臂輕輕一擋,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暗器被他輕而易舉格開,原來他帶了鐵臂!

  身子繼續倒射,卻驚見十里亭頂有一名黑衣人向她舉起利箭森森的手弩,飛出的利箭在她眼裡變成一個微小的亮點,往她心胸處疾速逼近!

  一道銀光閃過,「啪」地截下那支弩箭,同時那道銀光的主人飛一般躍向黑衣男人,一鞭纏了上去:「走!」

  他們是岑國人!

  東接大盛的一群蠻夷人把劍鋒對準了煌煌大盛,他們誘捕明初的動機可想而知。明初抽出一柄藏在腰帶中的軟劍,和黑子、小富小武以及兩名銀衛往包圍圈外殺去。

  不能落在岑國人手上,他們之所以針對她,必定知道她和承元之間的糾纏,如果被他們抓去,對於承元來說將是極大的掣肘。

  殺!

  手起劍落,血光飆射,仿佛也要將遙遠天幕的月色染紅。

  儘管這是一個局,明初還是放心不下季書晴,他們能摸准季書晴這條線,並且知道季書晴還沒抵京的消息,又能拿出季書晴的荷包,很難說季書晴有沒有落進他們手裡,畢竟季書晴是安樂王獨女,同是新任晉南王妃,對岑國人來說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黑衣高手越圍越多,而天啞那頭正陷入苦戰,明初認識天啞一年多了,第一次見到和天啞旗鼓相當的對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承元莫名覺得心房一疼,下意識護住了胸口。

  「長孫殿下?」王老太爺擔心地問。

  正陽門前,百官盡都跪伏在承元腳下,遺旨被公認為真跡,因為沒人可以對承元的身份再提出的質疑——關於他身份的每一個疑點,幼時在京的每一件往事承元都能應答得上,因此他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其餘小部分人看情勢已無可逆轉,也就不得不接受眼下局面。

  今夜起,皇長孫李元景正式回歸,從惡賊之子手中拿回本屬於自已的一切。

  心臟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承元有一瞬的窒息感。「我沒事,」他放下護在心口的手,對老太爺笑道:「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身體超負荷,有點扛不住,不礙事的。」

  老太爺見承元漸漸恢復氣爭,面露欣慰:「這樣臣等就放心了,大盛多事之秋,確實讓殿下操碎了心,不過從今以後您可以稍稍放下些了,還有我們這幫臣子為您分憂呢。」王老太爺回身看看眾官:「你們說是不是?」

  大伙兒跟了新主子,誰不想伸個頭拍一下馬屁,更何況承元的優秀他們是有目共睹的,比起扶持那個篡位的惡賊之子,他們自然誠服正統。

  解決了心頭大事,可承元的心卻難以放下。現在他已得到了所有人支持,幾乎天下歸心,為什麼那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仍揮散不去呢?

  這晚他仍住在太傅府,皇宮那邊的防衛工作全權交給兩位王爺處理,王老太爺則負責安眾臣的心,他只負責好好休養身體,還他們一個健健康康的皇長孫。

  天色已經蒙蒙亮,承元一夜沒怎麼睡,儘管全身疲憊,也已到了起床的時候。

  「殿下,」門外,向來蒙面的屬下露出他的真實面容,他喚作成功,是太子府一名家將的兒子。

  「說。」

  「屬下收到消息,說……」成功的話停了停,才繼續道:「說是沈姑娘離開京城了。」

  「什麼?」承元幾乎彈起,還沒來及整裝就前去打開了門,「什麼時候的事?」

  成功低下頭:「昨天傍晚,不過殿下不用擔心,天啞也一同隨去了,不會出問題的。」

  「她去了哪兒,可留書信?從哪個門走的?」承元心房再次揪痛,昨晚他便有不好的預兆,但他從不信命,也不知那心痛的感覺是否冥冥中的提示。

  「從南城門走,留書的事屬下不清楚,屬下去沈府查看過了,沒有找到字跡,下人們也是剛剛知道,並不知她的去向,但殿下放心,她絕不會讓自己有危險,再說還有幾名高手保護……」

  不等成功把話說完,承元幾乎咆哮:「挑選二十名騎手,即刻跟我追去!」」

  他錯身走去,身上只穿了一身夾棉中衣,行走在瑟瑟晨風中,只因心中太過急切,竟不覺得寒風冰冷。

  「殿下您的衣服!」

  「人都沒了,要衣服做什麼!」承元很少這樣抓狂,明初的不告而別讓他失去了理智,雖說現在大局往好的方向發展著,但攝政王和連忠相繼倒台,權力交替的時段也正是混亂的時候,萬一明初遇到危險……

  他不敢往下去想,有太多人希望她死了。

  臨出府前成功才追上他把一件大氅給他披上,命令一下,太傅府立馬自發組成了一支騎隊,跨上他們最彪悍的馬,奔出太傅府,直插南門。

  袋子好緊……明初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到強烈的晃動和擁擠,可惡,那個人居然把她裝在了袋子裡!

  到底是對方人太多,天啞被纏住,其餘人對她進行猛撲,雙拳難敵四手,結局不出所料。

  奔馬非常顛簸,她被人綁著手腳,像一頭豬那般裝進一隻結實的布袋,然後再放在馬背,馬狂奔起來恨不得能把她五臟六腑都給顛出來。

  離開十里亭已有三天時間,還不知天啞他們是否安好,只猜測這幫岑國人可能會把她帶去岑國,但實在不知他們會通過哪個渠道,東寧,或者借道晉南的一塊偏僻周邊。

  明初早放棄了掙扎,與其白費工夫,倒不如省些力氣再恃機逃走。

  顛簸的馬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接著她聽見黑衣男人拔刀的聲音。

  「殺出去!」

  對方是什麼人?可惜現在她動不了,更看不到外面的情況,難道是天啞他們追上來了……情況緊急,哪還容得了她想那麼多,身下的馬快速奔起,顛得她腦仁發暈,腹部也叫硌地生疼。

  一陣喧囂聲傳來,明初耳力還算不錯,大概聽出對方約有上百人數,不對,足有數百人,那叫喊聲響得驚天動地,似乎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明初的腦子很清醒,從時間上來看不像是承元,因為這批岑國人一路未歇,就算承元第一時間派人追來,也不太可能會先一步趕在這裡設伏。

  然而現在的糟糕情況已不容她想太多,殺場裡刀光劍影,沒準她什麼時候就祭了對方的刀。

  「嘶——」

  面前的布袋被一刀劃出一道大口子!而且那一刀是擦著她的臉過去!好險!

  她從這個破口中看到外面亂糟糟的情形,這裡是一片樹林,縱穿林間的大道周圍都是騎兵,他們穿著軍裝,看樣式是東寧軍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