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血光之災

2024-06-09 10:48:24 作者: 半夏笙歌

  白面男聽後像是來了興趣,邪惡地挑唇一笑,「你還會算命?」

  「在下能觀骨識人,但也要講個緣分,在下會是不會,等算完了就知道。」承元心裡含著一股怒火,恨不得此刻就提刀殺了白面男。

  明初想到上回承元算命騙人的事,那時是因為他早知道對方身份,也深知對方意圖,所以對方心甘情願被他耍,可這次面對的人不一樣了,那是個動不動殺人的娘娘腔死變態,他能聽承元瞎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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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白面男冷靜嗤一聲,把承元先前所坐那桌上的碗盤一骨腦兒掀翻在地,然後悠閒地坐在桌前,「算算吧,算對了我放你們走,算得錯了,你們三個人把頭留在這兒。」

  「這……」黑子急得肝兒疼,這不叫多事有事麼,承元不提算命倒也罷了,白面男也許還不會殺他們,現在可好,算錯了就得死,承元他能掰對麼?

  不過黑子急躁的心情很快裉去,反正走上這一步了,白面男要真敢殺他們,他黑子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殺他個片甲不留。

  承元篤定地向他點點頭:「可以。」話落後他直直地看著白面男,白面男也是好奇心起,或許更多的是想找個藉口把他看不順眼的人殺了,挺是配合地脫去了折角帽,儘量露出自已的五官。

  他額窄眉淡,寬睛里的眼神很有力度,但神采里沒有一分善意,嘴唇略薄,像是塗了女人家的胭脂,承元看出來了,這個死變態確實塗了胭脂。

  看了不多會兒,承元向白面男說道:「請這位爺恕罪,在下只管如實說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得到白面男點頭默許,承元才接著道:「您幼時貧苦,甚至飽受鄉里惡霸欺凌,好在上天護佑,您十五歲時遇到貴人相助,一躍龍門,或有從龍之功,到如今,算得上高貴門第。」

  聽完承元的話,白面男眉頭一揚,嘴角浮起了一絲得意,「也算是對了。」人人都有獵奇心理,無認是對事對人,就連對自己都十分好奇,既然承元確實會看相知命,白面男自然不會就這樣放了他,又問道:「那你幫我看看,我這趟出遠門,可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他問得趾高氣揚,單看承元會怎麼說了。

  承元默了片刻,再次將眼光看向白面男,清淡的眸子底處,是一股洶湧的殺意。

  明初和黑子都為承元捏了一把汗,還好承元向來做事靠譜,應該是自信能耍得過白面男,想到這兒,明初再次將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放了下去。

  承元再開口時,已沒有了剛才的輕鬆,而是滿臉的肅殺,「在下不敢說。」

  聽到這話,白面男也霎時冷下臉來,因為剛才承元說的都中,所以他才對「不敢說」三個字充滿了恐懼。

  到底會發生什麼承元不敢說的事?

  「說!」

  「在下怕說了您生氣,您一生氣會砍了在下。」

  白面男急得欠著身子,儘量往承元那邊探去:「說,我不砍你!」

  「好,」承元快速接下他的話,一段套路罷了,從他們這段話的第一個字開始,接下來的對話都是承元意料之中的。

  承元說道:「您將有血光之災。」

  「什麼樣的血光之災?」白面男臉色更白,本就面目猙獰,這時看來更加可怕,「快說!」

  「您可能無意中動了敵人的利益,才招致禍端,以在下對您面相的研看,約算著,這個血災最遲不過五日,最早兩日。」承元趕在白面男再次變臉之前放緩了聲調,極盡溫和,「不過,我既能看出天機,也是可以破解的。」

  白面男心裡直犯嘀咕,這個小白臉能說出他自小家貧,十五歲轉運並且從龍的事,可見他的確會看相算命,那麼他說的血光之災便很可信了,主子雖說是趟優差,但經這個小白臉一說,或者黔城此行真的不簡單,沒準會有別的事……

  一念及此,白面男按耐著心裡的驚怕,向承元問:「要如何破解?」

  承元心下一寬,淡淡說道:「讓在下摸骨,從您骨骼的五行之中,找到對應的破解方法。」

  忽悠地真圓潤……不不,明初快速搖頭,她的想法應該是:玄學博大精深,各路繁雜,雖然她不信這玩意兒,但不可否認每門每派的理論感覺都很考究,無論你提出什麼樣的質疑,他都能東拉西扯圓得滴水不漏,圓不上來的,大多打發給一句「天機不可泄漏」,既能保持神秘感,又免了答不上話被戳破的尷尬。

  不過白面男聽到承元的話卻遲疑了:要摸骨,萬一對方不懷好意,趁摸骨的時候把他殺了呢?他千辛萬苦才爬上這個位子,比誰都惜命,豈能讓自己冒那麼大的風險?

  「除了摸骨,還有沒有破解的辦法?」白面男謹慎地問。

  「有,」承元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時限內,不要讓自己再見血光,只要您避開血污,血災自然而然便化解了。」

  酒樓里死人的事很快外傳出去,當地官府收到消息後立刻讓人帶衙役過來查看。

  街道上人群分流,一隊衙役從道上快速奔走,直接湧向出事的酒樓。

  衙役們過境時,天啞也在人群中,正在想是什麼事驚動了官府,就見衙役兵過後,對面人群中出現了三張熟悉的面孔……

  四個人在黔城郊外會合。今天的陽光有點大,承元坐在郊外的一處斜坡上面對太陽,眉頭深蹙的模樣像在深思。

  「夫人正有此意,省得我去刺探了,要是因為我笨嘴拙舌壞了事,倒是對不起你們的囑託了。」天啞道。

  承元眯著眼,「季夫人真有這意思?」

  天啞想也不想:「我信她,她跟我分析了一些情況,現在只有反,才能保住季家和黔城。」

  事情太容易常會給人一種不安定感,比如此刻季夫人的事,承元喜歡把事情多想,他一直信奉著「多算勝,少算不勝」的宗旨,每件事都會從幾個方面去考慮。

  樂觀一些,自然是去相信季夫人,因為她有意造反,就等於拿下了安樂侯半個屬地,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管安樂侯會不會支援晉南,只要他們動起來,必然能分朝廷的兵,消弱朝廷對晉南的打擊。

  可是承元斷斷不敢那麼自信,萬一季夫人在騙天啞,等待他們的後果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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