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紅眼睛（1）

  第30章：紅眼睛（1）

  「你去過五樓？」

  

  岳然試探著向一旁的張遠問道。

  張遠並沒有回答岳然的話，反而對他說道：「自從校長消失之後，五樓便成為了蘇南高校的禁忌，沒有人會觸碰禁忌，包括我，也包括你。」

  岳然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卻讓張遠開口打斷。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也不要試圖去探究秘密。」

  此時的張遠臉上不自覺的便帶上了傲慢的神情，那樣子仿佛是在告訴面前的岳然，我的秘密你不要窺探，而你的秘密我也不會窺探，這是公平的。

  岳然看著高出自己一頭的張遠，心中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觸犯了這裡的禁忌會怎麼樣？」

  這是岳然此時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高岳然一頭的張遠並沒有立即回答岳然的話，而是稍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對岳然說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為到現在為止，我知道的禁忌也只有這一個，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那些去過五樓的人沒有一個在出現過來的，這其中也包括老師。」

  張遠的這個回答讓岳然更加疑惑了，他皺著眉頭，開口繼續問道：「他們為什麼要去五樓？」

  「和你一樣，都是被那個聲音吸引過去的，那個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呢喃，它能夠引發隱藏在人們心底的欲望。」

  此時的張遠就像是個經歷過所有事情，正在那裡向新來的晚輩傳授經驗的前輩。

  岳然微微頷首，畢竟那個充斥著誘惑的呢喃，他也聽見過。

  「你怎麼知道的這些？」岳然就像是孜孜不倦的學生，想要用最短的時間從老師的口中知道自己的所有疑惑。

  「我說過，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不要試圖去探究對方的秘密。」

  岳然似乎還不死心，而是伸手在張遠面前豎起了一根手指，然後對他說道：「最後一個問題。」

  張遠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了岳然的這個請求。

  「那個聲音來自於哪裡？它的主人是誰？」

  張遠再次沉默，岳然能夠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他的迷茫，這就說明張遠也不清楚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

  「聲音源自五樓或者五樓以上的某一層，它的主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校長消失的那一刻，聲音便出現了。」

  張遠依舊如實回答，似乎是防止岳然再問自己問題，小眼睛高鼻樑的張遠在給出最後答案之後，便急匆匆地朝著三樓走去，不過走到二樓到三樓樓梯拐角那裡的時候，他忽然轉頭對岳然說道：「晚上九點，別忘了去初中部教學樓。」

  岳然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問什麼，不過此時的張遠早已經消失在了樓梯那裡。

  「每個人都有秘密……」岳然心中回憶著剛才張遠說的話，「如果他真的是現實世界進到這裡的，那麼他為什麼不和我直接表明身份呢？還是說，他不敢貿然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我不是從現實世界進來的外來者，他貿然表明身份的話，會招惹出大麻煩……」

  岳然整理著關於張遠的所有信息，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那就是整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然後從中找出最接近事實的線索。

  「另外張遠去過五樓。」

  這一點岳然也只是猜測，不過從五樓那裡傳出來的充滿蠱惑的呢喃低語，卻又讓岳然疑惑，張遠是如何抵消住那種聲音的侵擾的。

  岳然擔心自己再次被來自樓上的聲音蠱惑，便也沒有再多想，而是在張遠的身影消失在三樓到四樓的樓梯拐彎處的時候，他也跟著下樓了。

  距離上課還有一分鐘，此時那些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學生，一個個仿佛是擔心遲到一樣，匆匆向著自己教室跑去。

  看著奔跑向教室的學生，走向教室的岳然，反而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此時他代入的是於寧的身體，而於寧因為之前逃課染了一頭的黃髮，這就讓原本格格不入的岳然，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雖然剛才語文老師並沒有說我的頭髮顏色的問題，但是作為一名學生，還是不要太過顯眼了。」

  岳然已經做好打算，等再下課，回寢室找個帽子戴上。

  「我記得對鋪那裡好像有一頂帽子。」

  這節課是數學課，站在講台前面的是個女老師，而且這個女老師岳然還見過，就是剛才在教師辦公室里，坐在窗邊給擺在桌子上的文竹澆水的那個老師。

  數學老師留著一頭黑色的長髮，面相普通，鼻樑上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

  岳然走到班級的時候，這位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的數學老師也才拿著講義進到教室，而原本吵鬧的教室，也在數學老師進來的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教室里突然變化的氣氛，讓岳然感到驚訝，他總有一種眼前這些學生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提線木偶的錯覺。

  看到學生們的變化，這讓岳然再次想起了自己剛進教室的時候，那些學生逐漸被血霧遮住的眼睛。

  「第九條，只有人的眼睛不是紅色的。」岳然小聲嘀咕了一下。

  這讓岳然對這裡的防備心更重了。

  岳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這時候他才發現作為他同桌的張遠並沒有回來。

  不過岳然並沒有多管，只是做著學生該做的事情——認真聽講。

  中午放學是在十一點四十，本著「不要在學校食堂吃任何東西」的生存規則，岳然放學之後直接回到了宿舍寢室。

  宿管阿姨吳彩琴依舊露著讓岳然感到怪異的笑容站在宿管室的窗戶那裡看著岳然。

  因為有系統的提示，所以岳然也沒有在寢室樓一樓大廳里過多停留，只是瞟了一眼宿管室里的宿管阿姨，便匆匆地跑向了樓梯，上了二樓。

  岳然在寢室里找到了一頂帽子，本打算就這樣出去，可是透過那扇滿是縫隙的木質門，發現有個人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門前。

  緊接著敲門的「咚咚」聲，便從門外傳了進來。

  「咚咚咚——」

  岳然不知道外面是誰，而外面敲門的人也不說話，只是一直敲著，就好像如果岳然不給自己開門的話，他會一直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