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爾等皆為祭品

  第13章：爾等皆為祭品

  不知不覺，岳然的後背已然被汗水浸透。

  「那是什麼東西？」

  此刻的岳然，心中萌生了退意，畢竟剛才所經歷的一切，讓他所堅持的信仰開始崩塌。

  心中萌生退意的剎那，岳然便轉身想要離開。

  可是當他轉身推門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剛剛進來的那扇門，竟然消失了。

  岳然身體一顫，面對這種情況，他能夠做的只有強迫自己冷靜。

  自習室的黑色霧氣並沒有消散，只是聚集成團，凌亂地飄散在空中。

  無法出去的岳然，站在原地，他的耳畔的絕望依舊在不斷地迴蕩，無限的恨意，仿佛潮水一樣，將他淹沒，讓他沉淪。

  與此同時，猩紅的左眼，散發著陣陣刺痛，那刺痛感，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微光，指引著黑暗中的前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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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岳然在絕望與恨意中掙扎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因為黑影出現的突然，所以等到岳然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便已經晚了。

  「啪——」

  岳然只覺得自己頭腦一陣混沌，然後整個世界都仿佛顛倒過來。

  「砰——」

  岳然重重地摔倒在地，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一個虔誠的信徒，跪倒在陰影面前，如同在向他所信仰的神明祈禱。

  「當——當——當——」

  學校里的鐘聲響了九次，仿若在告訴世界此時的時間。

  「神明的祭品已經到來，神明將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黑暗的陰影中傳了出來。

  那是岳然在徹底陷入黑暗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那是神明的眷者，那是迎接信仰的信徒，那是黑暗深淵的引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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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然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在夢裡，他再次回到了那個瀕臨崩壞的世界，他站在殘垣斷壁當中，原本應該是左眼的位置，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洞，黑漆漆的，仿佛被人凝視著的深淵。

  身上的機甲也早已經破損，無法再次啟動，而裸露在機甲之外的身體，也已經被猩紅的液體所浸染，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

  手中那柄古樸長劍，從中間斷裂，猩紅流過，隱約能看清上面幾個模糊符篆，在那裡不停地閃爍著光芒。

  「砰——」

  腳下顫動，一隻白骨手臂，從石礫中伸了出來，然後抓住了岳然的腳踝。

  「轟——」

  斷劍橫掃，白骨手臂瞬間化成齏粉，隨風而去。

  天邊黑雲翻滾，一隻巨大的豎眼從黑雲中顯現而出，與此同時，一聲低吟從天邊傳來。

  「神明即將降臨，爾等皆為祭品。」

  岳然聽到聲音的瞬間，只覺得頭腦炸裂，緊接著血色蔓延，將眼前的世界徹底吞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色消散，岳然緩緩睜開雙眼，昏暗的月光，透過腳下的窗子，投射在他的頭頂，而左眼持續的刺痛，讓他的雙眼下意識的閉緊。

  一切再次陷入黑暗，大腦變得空蕩。

  「咯吱——」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岳然的雙眼再次睜開。

  當他看到頭腳顛倒著的章馨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被倒著吊了起來。

  雙手張開，被束縛在了兩旁，那樣子就像是一座倒立的十字架，只不過上面的不是上帝之子，而是岳然。

  「章馨……」岳然渾濁的大腦慢慢變得清晰，「章馨！」

  岳然借著昏暗的月光，終於看清了那個推門進去的人的樣子，確認了那個人就是章馨，那個自己認識的章馨。

  於是他用盡了力氣，開口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岳然只希望引起對方的注意，然後把自己從這裡放出去，至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被倒著吊在這裡，都不是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

  不過，隨後的發展，讓岳然失望了。

  推門進來的章馨，就像是被控制的人偶，根本不去理會岳然的呼喊，只是向著窗戶的方向走去，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起初，章馨嘴裡的話，細若蚊音，每向前一步，嘴裡的聲音，便大了一分，直到走到窗前，她的聲音也近乎於吶喊。

  「神明，將降臨於此！」

  被束縛住的岳然，全身一顫，他的左眼能夠清晰的看到，在章馨喊完那句話之後，窗外的景象開始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月光逐漸暗淡下去，黑色的霧氣從打開的窗子飄了進來，無數的哀嚎聲，充斥在黑霧當中。

  黑霧飄進房間的同時，章馨跪倒在地，那樣子仿佛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向她所信仰的神明祈禱。

  「和老四一樣的姿勢！」

  被倒吊著的岳然，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尤其是看到章馨跪倒在地的那一瞬間，他被束縛著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讓他想起了，自己被襲擊之前，最後聽到的那句話。

  「神明的祭品已經到來，神明將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岳然再次看向跪倒在窗前的章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才是祭品，那個所謂的神明，將會降臨在章馨的身上……」

  這一刻，岳然也不再去糾結自己是不是什麼社會唯物主義接班人了，畢竟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向他說明著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擦！」

  岳然心裡來了一聲國罵。

  此時的岳然真的好想直接昏死過去，可是左眼的刺痛感無限的放大他的感官神經，讓他能夠細微地觀察周圍所有動靜，包括那些只有自己左眼能看的詭異存在。

  就在岳然祈禱黑霧不要淹沒自己的時候，黑霧不再擴散，而是那裡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眼睛，眼睛猩紅如血，讓看到之人，不由自主地產生膜拜的想法。

  那隻眼睛出現的時候，岳然怔住了，因為自己見過那隻眼睛，就在剛才的夢裡。

  「那就是所謂的神明？」岳然心中暗道。

  黑霧中的巨大眼睛似乎感受到了岳然的存在，它緩緩轉動，將目光停留在了被倒吊著的岳然身上。

  片刻過後，巨眼再次轉動，不過這次轉動的方向是房間裡的黑暗處，仿佛有什麼東西隱藏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