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恆通錢莊

  「師叔？」

  阿弘和范芳芳聽完，全都驚訝不已。

  「不錯！按照排序，我應該是你的大師叔！」

  老者輕輕一笑，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原來，阿弘的師祖共收了四名弟子，分別以雲、雷、震、霆為名。其中，阿弘的師父司徒青雲入門最早，他精通權謀之術，所以仕途高進，選擇了朝中為官。

  而阿弘的父親是嫡傳親派，本來肩負諸葛一門，光耀先祖的偉大使命。但，他以不是陽月陽時出生為由，拒不研習《刑屍錄》，只和自己的娘子隱居山野，過起了神仙眷侶的日子。

  「後來，就有了你這個臭小子！哈哈……」

  說著悠然一笑，師叔手捋長髯看向范芳芳，開口說道：「你果然是他諸葛雷的兒子，如此秉性如一！也能選得如此良人相伴，看來深得你父的遺傳啊！」

  「師叔……這……」

  阿弘一旦談及范芳芳，必會臉紅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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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們初次見面也無它物相贈，這是《刑屍錄》的江湖篇，雖只是上半卷，也足夠你學習些時日！我已學習完畢，現將它物歸原主，還於你諸葛家，希望你肩負使命發揚光大。」

  說著，將懷裡掏出的一本小冊，遞給阿弘。

  「至於江湖篇的下半卷，有機會再和你說吧，我們先研究一下，如何讓你見到牢中的師父！」

  原來，班志震一聽到師兄落難，就帶著一眾弟子來到了長安，落腳於道觀之內。四處探聽消息，並上下打點，買通了一條通往天牢探視的路線。

  所以，喬裝後的阿弘和范芳芳，很容易就進到了大牢之內。

  當中書令司徒青雲，看到他們的時候，也難免意外和驚訝。

  「有勞范姑娘，準備如此豐盛的餐食。」

  雖然，他神情有些落魄，頭飾也有些雜亂。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是一如既往的矍鑠。

  「師父……」阿弘輕喚一聲，難掩心中難過。

  「哈哈……此等小事，至於如此嗎？堂堂七尺男兒，竟還不如人家一個姑娘。」

  說著，司徒青雲手捋長髯，微笑著看向范芳芳，直惹得她滿面羞紅低頭不語。最後忍不住問道：「阿弘，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阿弘連忙，把如何見到班師叔，又如何通過他的關係，兩人喬裝進來之事，詳詳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嗯，原來如此！這摳門的老叫花子，竟然會把上半卷給你，也是有心了。」

  司徒青雲若有所思，並不在乎他們如何進來，也不在乎自己的處境，開口卻先說《刑屍錄》。

  看阿弘滿面失神之色，司徒青雲開口問道：「阿弘，寒江浮屍你調查得怎麼樣了？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阿弘神情一凜，說道：「我要去好好調查一下恆通錢莊，它一定有問題。」

  說著，從懷中摸出那個碧玉兌牌，雙手交給司徒青雲。

  「這個兌牌，你從哪裡得來？」司徒青雲明顯眼前一亮，有些驚訝地看向阿弘。

  阿弘連忙將他與范芳芳，如何沿江追蹤木籠浮屍，一直到了赤山碧潭，又如何發現幽潭沉屍，以及暗河裡的兌牌，直到最後入住麒麟鎮，又如何與二人相鬥之事，全都一五一十講述給了師父。

  「麒麟鎮？」司徒青雲雙眉一跳，心下大驚。

  「是的，師父！」

  「范姑娘，你可看清那個碧玉扳指，是為官造之物。」司徒青雲轉頭，面色凝重地向范芳芳問道。

  「是的大人！芳芳確認！」

  「如此看來，此事並不簡單啊！阿弘，你可知這個碧玉兌牌是何人之物？」

  「弟子，不知……」

  「它是各大錢莊，發於皇族子弟的特殊兌牌！」

  「皇族？」阿弘和范芳芳也是心下一震，不禁同聲驚問。

  「不錯！是皇族！」

  原來，古代上至的官員老爺，下到販夫走卒，都會暗藏私房錢，更別說什麼皇親國戚了。

  尤其是，國姓皇族的那些皇子王爺們，他們除了日常得到的封賞，還會有眾多其他不為人知的收入。這些，都不敢存於府上官帳，只能偷偷地存進各大錢莊，錢莊就會給他們玉石兌牌。

  而這玉石兌牌，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計銀錢數量。所以，這小小的兌牌，到底能兌出多少銀兩，只有當事人和錢莊老闆知道。

  「看來，這恆通錢莊確實涉及重大隱情！而一個皇子王爺的兌牌，卻又出現在赤山之中……」司徒青雲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阿弘，你可放心從恆通錢莊入手，如有需要，盡可用令符調兵！我這裡有老叫花子，絕對無事，盡可放心！」

  「是的，師父。」

  「自己推案，萬事要多加小心。」

  「師父，放心！」

  「有事，也可多同范姑娘協商。」

  說著，司徒青雲向范芳芳拱了拱手，她也連忙屈膝，還了一個深深的萬福。

  「有勞，范姑娘多加費心。」

  「自是小女本分，敬請中書令大人放心。」說完，滿臉霞紅。

  恆通錢莊並不難找，位於長安中心大街最裡頭，第一家錢莊便是。

  高大的炫彩門樓，一塊碩大的金漆黑匾，上書四個大字：「恆通錢莊」。

  通過斗拱飛檐，可以看出它曾經的昌盛繁華。而如今，高大的朱漆雕花木門，卻被兩個封條緊緊地粘住。

  阿弘看四下無人，快步上前查看了一番，待探查完畢後，又迅速退回街上，兩人緩步離開。

  「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范芳芳待離開主街，輕聲問道。

  「查封日期為一個月前，但其所用漿糊，卻還沒有完全乾透，看來是有人重新偷偷粘貼所致！」

  「是有人進去過嗎？」

  「應該不是，如此大的一個院落，一定還會有後門。要想進去，沒有必要犯險從前門進入。」

  二人邊說邊走，緩步繞到院子後面。果然在其身後的一條胡同里，發現了一個窄窄的小門。

  阿弘見四下無人，移步上前查看，他的手剛剛拉起門上的鎖頭。

  范芳芳忽然向前，擁進了他的懷裡，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附耳悄聲說道：「對面有人，不要回頭！」

  阿弘抬頭裝作親吻她的秀髮，果然小門對面的窗子上，有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那裡亂轉。

  范芳芳低著頭，猛地拽起阿弘的手，向胡同口跑去，身後傳來一陣嬉笑。

  「打起精神來，好好盯著！」

  「沒事兒老大，只是兩個斗情的年輕人，嘻嘻……」

  他們的對話，被阿弘和范芳芳聽的清清楚楚。

  到了一個僻靜之地，范芳芳連忙放下拽著阿弘的手，羞怯地問道：「這個恆通錢莊一定是有問題了，對嗎？」

  「嗯……是，是的。」

  阿弘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個擁抱中回過味來，呆呆地愣了一會才說道：「這個小門，確實有人進入過！鎖頭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是的，胡同對面的房內，還有專人把守。」范芳芳輕聲補充道。

  「看來，我們是要闖進去，一探究竟了！」阿弘篤定的說道。

  「闖進去？為什麼我們不用另外的方式呢？」

  「另外？」阿弘驚訝地看向范芳芳，她正笑顏如花地看著自己。

  似乎胸有成竹，已有了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