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揭開了神秘面紗

  冰冷的淚滴落在了駱千依右手手背上，她忙掏出絲帕，為上官老夫人拭淚。柔聲問道：「外祖母，怎麼了？」

  老夫人泣不成聲，良久，才顫聲說道：

  「看到王妃娘娘，老身……就想到了語茉。她和你一樣，喜歡茵紫蝶。」

  語畢，老夫人拿出一方絲帕，給駱千依看。絲帕上的茵紫蝶，美麗異常。讓駱千依看的愛不釋手。

  她噙著一抹矜持的笑意，告訴老夫人道：「想來，這是母后繡的吧？」

  「王妃娘娘果真聰明。」

  這就是語茉在入宮之前，繡的絲帕。不僅絲帕上繡的有茵紫蝶，連華服的袖口和衣襟處，也繡了這種花。

  

  提起往事時，老夫人的話語是有些悲涼感的。

  老夫人見駱千依巴掌大的小臉上，蒙著一層面紗。那雙桃花眼較嫵媚，清澈的眼神，正看著她。

  忍不住問了句：「你蒙上面紗，是不是因為你姐姐？」

  駱千依聞言微微怔了怔，隨即揭下面紗，告訴老夫人道：「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如此。」

  「彧兒，哈哈。」

  老夫人遞給駱千依一杯上好的綠茶，請她品嘗。說道：「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必顧慮什麼的。」

  「好，外祖母。」

  微笑著坐在老夫人的身邊，和她一起在清茶氤氳的香氣里，享受靜謐時光。

  老夫人說，她有很久沒有這麼敞開心扉的跟人聊過天了。還說，她聽說了駱千依和她姐姐的事。

  關於駱婉柔行刺太子殿下，關於駱千依逃出死牢之後的種種，她都知道了。她感嘆道：「也多虧你是遇到了那個吳家姑娘，她善良。」

  要是遇到個壞人啊，還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呢。

  駱千依以為，是上官凌羽告訴老夫人這些的。誰知老夫人卻對她說，「老身是聽太子殿下講的。他從北疆行營回來時，看望過你們外祖父。」

  由於夏玦和夏彧都是上官語茉的孩子，「老身不能偏袒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現在，老身只想聽你說一句實話，姬珍有沒有為難你？」

  貴妃娘娘到了上官老夫人口中，就成了姬珍了。

  駱千依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想，上官語茉能在後宮的複雜鬥爭中，穩坐第一把交椅。如果她家族背景夠強大外，肯定也有她自己的非凡個人魅力。

  是不是八面玲瓏的人，駱千依不清楚。但她能猜測的到，上官語茉肯定較會察言觀色，為人處事很令皇帝夏琦滿意。

  「你母后、姬珍，還有吳家姑娘瑩曦，都是老身看著她們長大的。」論模樣兒，可能吳家姑娘略勝一籌。

  論才華，「老身可以毫不謙虛的說，是我家女兒語茉最強。」

  「那是，母后是萬里挑一的女子。這一點，沒人可以跟她比的。」駱千依藉機讚美了上官皇后一番。

  老夫人聽後，眉開眼笑了。

  她說：「在我剛才所說的這三個女子中，只有姬家的那個丫頭心眼兒最多。」當年為了能入宮，可是沒少花心思。

  其實入宮有什麼好？

  一年到頭，都在那深宮裡。連就住在皇城邊兒上的父母親人，都難得見上一面。

  「圖啥？」

  圖個虛名而已。

  「什麼母儀天下，什麼掌管後宮。表面上看去，是挺光鮮的，可是誰會知道她們背後的辛酸呢？」

  駱千依聽後，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她沒進宮做過皇后，她母后也沒有和其他女人爭過他父王。但是她看過《紅樓夢》，對賈元春說過的話，還是能理解一些的。

  身處深宮的女子，犧牲了她們的青春，也未必能換來所謂的幸福。在那深宮裡，處處有勾心鬥角，有爾虞我詐。

  稍微軟弱一些的人，還真的不好生存下去。

  就拿上官語茉來講吧，連上官老夫人都說了，她女兒健康著呢。可是進宮之後，她們兩母女都難得見上幾面，也就聽不到幾句實話了。

  「就在她死前的一個月，她父親還在大殿之上，見到過她。」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大人如此，小兒，更是如此。

  駱千依聽後，只感覺如鯁在喉。既無法裝作未聽見，也無法在聽到之後，及時的將這話給咽下去。

  直到和夏彧離開太尉府，回到馬車上坐下之後，她才輕聲告訴夏彧道：「外祖母和我講到了母后、師父，以及姬珍三個人。」

  夏彧聽後，眸底掠過了一絲欣喜。道：「都說了什麼？」

  「說了很多，」駱千依唇角勾勒出一抹尷尬的弧度，道：「夫君，外祖母說，入了宮的女人比較可憐。」

  其中，也包括上官皇后。

  「還是在宮外生活的好。」夏彧伸手輕輕挑起她鬢角的一縷青絲，說是住景王府的王妃，是最幸福的。

  她凝視著夏彧幽深的眼眸，他清俊的容顏，碎在了她波光瀲灩的眸光里。做景王妃幸福，幾乎是天下女人都知道的事了。

  可景王妃的苦衷，又有誰懂？

  上官老夫人說，王珺卿入宮幾年還沒有孩子，宰相和他夫人都挺關心她的。在宮中，有太子殿下為她尋醫求藥；出宮省親，有她的母親為她求偏方。

  她只能在心裡感嘆：

  有母親的女兒，是個寶。

  和王珺卿一相比，她還真就是可憐的小草。有了孩子，都沒有能力保護著孩子的安全。

  要是沒被那幾個惡毒的女人算計，她也快當母親了。

  回去的時候，路過宰相府。她輕輕拍了下夏彧的肩膀，說道：「唉，夫君。你知道，王珺卿名字的來歷麼？」

  夏彧淡淡一笑，沒回答。

  關於王珺卿的名字，他早還聽他的太子哥哥講過了。只是他對那些事沒有興趣，又給忘記了。

  問他王珺卿名字的來歷，比問他還帶過哪位女子上西山賞月，更加令他反感。耳邊傳來了駱千依的悠揚婉轉的女聲：

  「因為王珺卿的母親生她時，年過四旬了。宰相夫人為了感激給她偏方的那位高人，就請那人幫忙給她女兒取了個名字。」

  宰相為百官之首，煊逸皇朝是實行的三公九卿制度，於是取了個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