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甜中帶酸
2024-06-09 09:50:41
作者: 林間小語
坐著馬車從皇宮回到景王府,已是深夜。
刺骨的寒風襲來,駱千依嗅到了一陣刺鼻的惡臭氣息。她微微蹙了蹙眉,對夏彧說道:「王爺,我還是別穿這件衣服進王府了吧?」
夏彧會意的點了點頭,輕輕放下她,說道:「好。」
語畢,他脫下了自己的長袍,給她披上了。
當駱千依在給姬顏穎開刀的時候,他和太子殿下以及襄王就候在內室的門外。
襄王聽到姬顏穎悽厲的哭聲傳來,便對夏玦說道:「穎兒這哭聲,可是比她吐血那會兒還哭的悽慘了。」
怎麼有這種稀奇古怪的說法,怕什麼對麻醉湯過敏?
夏玦很是圓滑的說道:「姬姑娘這是傷在臉上和手上,景王妃顧慮的多一些,也是有道理的。」
等駱千依從內室出來的時候,夏彧見到了她領子上,以及袖口上的黑色血跡。他為她拭去了額頭汗珠兒,輕聲問她道:「一定很累?」
「嗯。」
回到王府,沐浴後出來,已經臨近寅時。
駱千依手裡拿著沾上了黑色毒血的華服,跟在夏彧身後,走到了一處火爐邊兒。華服上有毒血,她不能讓它再傷害任何人。
所以,她親手將被毒血浸染了的名貴華服,丟進了火爐中。
看著毒血伴隨著華服,一起化為了灰燼,她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她嘗過這次苦痛之後,再別害人了。」
夏彧對姬顏穎的事,絲毫沒興趣,只是催促駱千依道:
「都要天亮了,還不去休息?」
說完,夏彧抱著她回到了溫馨浪漫的臥房內。第一次來到這間臥房,是她嫁給他做景王妃的時候。
住進景王府兩年的她,直到他們新婚的那晚,她才有幸見到了他的臥房。
在此之前,她是想像過他的房間,會是什麼樣兒的。像他這種超凡脫俗的王爺,房間一定不會布置的俗氣。
夏彧抱著她來到沉香木床邊,輕聲問她道:「怎麼,不認識了?」
她沒好氣的睨了夏彧一眼,說道:
「可能不認識嗎?就憑王爺放在木桌上的那本《煊景春秋》,臣妾都能知道這是……」
「是什麼?」
夏彧輕輕掀起了淡紫色紗幔,將她放到了柔軟木床|上。淡淡燭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臉上,他深不可測的眸光,被她的迷人小酒窩給吸引了去。
下一秒,他輕輕褪去了她睡衣。不顧她叫著「先吹蠟燭」,就和她體驗別樣的歡樂去了。
次日醒來,已經是下午。
駱千依緩緩睜開雙眼,心想天還沒亮呢,是不是繼續睡覺?可是肚子卻空空的,心想還是弄點吃的了再來會會周公。
擔心弄醒夏彧,就沒敢動。
只聽到夏彧低沉性感的聲音問她:「愛妃,醒了?」看來還是回到自己家好,哄著哄著,一天就過去了。
他在間接告訴她,對她的侍寢感到很滿意。
可是她就不這麼認為了。因為昨晚只是受傷的腳在疼,而今天,卻是渾身都酸痛啊。
一瞥見夏彧灼灼的目光,她只好閉上雙眼裝睡覺。卻沒想到夏彧伸手摟著她,說道:「在北疆的時候,愛妃不是嚷嚷著想看盛城的夜景麼?」
要是一會兒雪停了,就夜遊盛城去?
「好啊。」
盛城可是當時最繁華的大城,煊逸皇朝的國都啊。好多外地人還爭相來盛城求學或者觀光旅遊呢,她就住在皇城中,為何不好好的看看去?
於是梳洗完畢之後,她找了件雪白的華服穿上。對著鏡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和夏彧去用晚膳。
餐桌上有南余的家常菜,南余火腿鮮筍湯。
夏彧為她盛湯,說道:「多喝點。別一會兒出去了叫餓,影響孤王心情。」
本來聽夏彧前一句話還挺暖心的,可是後一句,就有些不太好聽了。好在駱千依已經習慣了夏彧的語言風格,就順著他的語氣說道:
「如果臣妾讓王爺的心情受到了影響的話,臣妾就主動給王爺賠罪。」
夏彧眼底掠過一道詭異的光,低聲道:「嗯。」
餐後,駱千依自覺的蒙上了白色面紗,被夏彧抱到了王府大門前。
身著鮮艷服飾的婢女們跟在駱千依身後,恭敬的走到馬車邊兒,行禮道:「請王爺和王妃娘娘上車。」
「除了清芊,其餘人都退下。」
駱千依噙著一抹淡淡笑意,右手搭在夏彧肩膀上,說道。
坐上雅氣十足的馬車,只見車內四面皆用昂貴絲綢裝裹,連窗子都是鑲著金嵌著寶的。要說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豪華馬車,估計也不為過了。
像這種馬車,景王府有好幾輛。
婚前的夏彧,一般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出行的,也就沒有這麼多的講究。
這輛馬車,是他婚後送給駱千依的禮物之一。由他自己設計,再請專人製作好後,送到王府來的。
為的就是方便他與她一起出遊。
他們的口號是,要坐著馬車游遍全天下。
駱千依掀起青色的紗幔,欣賞著盛城的街道一角。看著俊男美女們各走一邊,不覺悄悄露出了詭異的笑意。
軲轆的車輪碾壓雪地的聲音,充斥在馬車內。
馬車外的店鋪邊,小販們扯著嗓子叫喊著:「賣冰糖葫蘆兒,上好的盛城冰糖葫蘆兒便宜賣啦,不甜不要錢啊。」
「停車。」
夏彧對馬車說道。
只見夏彧的颯爽英姿出現在了賣冰糖葫蘆的小販眼前,他給了幾兩銀子小販,拿著冰糖葫蘆回到了馬車上。
冰糖葫蘆兒上還落著幾片未完全融化掉的雪花,深紅顏色,很是誘人。
夏彧只是拿著冰糖葫蘆兒坐在她身邊,卻不說分一串她吃。她一連咽下了好幾口唾沫,尷尬的看了夏彧一眼。
就在她看向夏彧的時候,她的面紗被他輕輕揭開了。下一秒,誘人的冰糖葫蘆遞到了她嘴邊,耳邊響起了他喑啞低沉的聲音:
「愛妃,嘗嘗。」
她記得他說過,冬天的冰糖葫蘆兒更脆,更可口。以前他能在大街上餵她吃冰糖葫蘆,此刻,她也能在馬車裡餵給他吃。
「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