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地訴衷情
2024-06-09 09:46:45
作者: 林間小語
論起那雨膻毒,可是世間少有的稀有毒品。
夏彧的師父也就是他靖王王叔,曾經也是煊逸皇朝的一名戰神將軍。可是……卻在他二十二歲那年,中毒箭而亡了。
毒箭上抹的毒,正是夏彧中過的雨膻毒。
雨膻毒是從一種通體散發著奇香的植物處提取的,製作成的雨膻毒藥粉,會讓人誤以為是極奢侈的香料。
那種植物生長在深山峽谷中,十到二十年才開花一次。
據說,雲墨谷就有那種雨膻樹存在。
因為宮廷中所用的一種香料,就和雨膻樹較相似,卻又有些不同。據說也是產自雲墨谷的。
他猜想,駱千依或許見識過那種雨膻樹。
「千依,你在雲墨谷之時,可有見過雨膻樹?」夏彧揚眉,問駱千依道。
「回王爺,千依只在雲墨谷與無憂師太相處了三個月,並未見識過那種雨膻樹。不過,要是能再次遇到師父,說不定可以問問的。」
「哦?」
無憂師太不是常期隱居在深山峽谷中麼?難道最近出關了?
「就因為師父要離開雲墨谷外出,她才讓千依也離開雲墨谷的。行蹤,她並未透露半點。」駱千依望著漫天的飛雪,向雲墨谷所在的方向望去。
她也不知無憂師太此刻在何處,更不知,無憂師太出谷是為何事?
儘管相處的日子很短,可她還是能從無憂師太的優雅談吐與精湛醫術得知,對方肯定是出身於名門的大家閨秀。
應該祖上也有名醫之類的,否則,無憂師太也就不能製造出解藥了。
「無憂師太大約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兒的?」
夏彧只是想知道,能解毒的無憂師太,會不會也認識製作雨膻毒粉的人。
畢竟這雨膻毒粉是北洛國公主帶進行營的,她就是把瑞王爺迷的差點失去了心智的北洛國公主,完顏霍伊塔。
那個號稱是北疆第一美人兒的惡毒女人。
「王爺,」駱千依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底划過一絲落寞,有些酸酸的語氣說道:「無憂師太她,肯定是美女啦。」
「王爺你這下可滿意了吧?」
夏彧眸光驀地一凜,正色道:「你敢會錯意?難道孤王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麼?從前你問孤王是否還會帶其他亡國公主回府,然後忽略掉你時,孤王是如何回答你的?」
不記得了?
聞言,駱千依行禮撒嬌道:「夫君,臣妾知錯了啦。我改,我好好改,行不?」
他淺淺的笑著,「輕易許下的承諾,多半不容易實現。是麼?」
「是千依從前說過的話,王爺,你還真是好記性。」她睨了夏彧一眼,說道。
望著他墨玉般的眸底,泛起了一層霧氣,濃的,有些化不開。但無論多複雜的心思,她也想去猜猜。
至於朝政之事,她自是不干預。
此刻的夏彧,無論他打聽雨膻樹,還是間接問起無憂師太,都不可能只關乎兒女私情。她想,他是想知道一些關於雨膻毒的事兒。
其實駱千依是見識過製造雨膻毒粉的那種樹的,名為雨膻樹,雲墨谷的懸崖峭壁間,就有。
她還親自見識過無憂師太揮劍斬斷過細小的雨膻樹苗,無憂師太說:「毒樹可恨,比毒樹更可恨的,是製毒人的人心。」
所以,她收駱千依為徒,只是看她還善良。
駱千依是無憂師太唯一的女徒弟,雖然只跟著師太相處了三個月。
無憂師太說:「製毒的人,未必能解毒;可解的了雨膻毒的人,卻又未必會去製毒。」因為解毒的成本,較製毒更大。
「不要胡亂揣測為夫的心思。千依,孤王之所以問起無憂師太,是因為沒人見識過她的真實面目。」
連他都懷疑無憂師太只是一個江湖傳說。
夏彧聲音清冷,她抬眼望著他,見他臉部表情也是分外的嚴肅。
「無憂師太的藥丸解了孤王的毒,也間接算是孤王的救命恩人。才問的。」
「不會吧?王爺竟然有這種想法?」
駱千依噗嗤一笑,表示無憂師太是真實存在的。三個月相處下來,她發現無憂師太是一個極好的女人。
「她,可有著書立說?平日裡,只製作藥丸嗎?」
「沒有留下什麼文字。因為她說過,落在筆尖的東西,終究還是不如記在心上的好。」
無憂師太愛好品茶、對弈、撫琴、舞蹈,儘管駱千依也未見到過她真面目,但記得她聲音確實很動聽。」
「乾淨的不帶一絲的雜質。」
夏彧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孤王的王叔也曾用這樣的話語來讚美過一個女人,一個他至死都未能娶到的女人。」
靖王爺說,待凱旋之日,定迎娶她。可是沒等到凱旋之時,他就中毒箭而亡了。從前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靖王只是說:「她堪稱是絕代佳人,聲音特好聽,沒有一絲的雜質。」
「王爺,她是誰?」
「弟弟,她是咱們未來的嬸嬸唄。」那時同樣跟著靖王出征的太子,如此告訴夏彧道。
「千依,無憂師太平日裡都是易容後見人的?連你跟她在雲墨谷呆了三個月,都未曾見到過她真面目?」
夏彧難免疑惑。
「她出門才易容,在谷中戴著面紗。當然難得見到她真面容,不過身段極其婀娜,舞姿也很優美。」駱千依如實說道。
「你又是如何出的雲墨谷?傳說那裡養了很多的毒物。它們,沒有傷到你吧?」夏彧凝視著駱千依的眼眸,充滿了憐惜與關切。
「是師父親自護送我過的裴故關。」
駱千依腳尖在雪地輕踩,帶起一道淺淺的白霧。只一瞬間,她就聽到了細碎的聲響。頓時蹙起了秀眉,道:「王爺,附近有人?」
他將食指尖輕輕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旋即彎腰拾起一把松雪就砸中一位黑衣男子,道:「滾出來!」
來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面露難色道:「景王爺,小的是奉瑞王爺之命,前來請王爺和王妃娘娘前去用膳的。見……不好打擾,就藏在樹邊兒等候來著。」
夏彧劍眉微挑,冷冷的道:
「瑞王爺請孤王用膳?為何孤王離開他行營時,未曾聽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