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互訴衷腸
2024-06-09 09:46:36
作者: 林間小語
聞言,夏彧目光驀地一凜,一道寒芒射在了門口紅衣女子處。陰冷的聲音說道:「與汝何干?」
他右手緊握駱千依左手,只見她羞怯的眼神躲避著他,臉上的粉暈煞是惹人憐愛。頓時勾了勾唇,道:「千依,坐過來。」
駱千依分明只見到一把太師椅,一時也不知往哪裡坐好。
嬌柔的身軀驀地被他輕輕拽入懷中,極優雅的坐在了夏彧大|腿上。他下巴輕輕抵在她額頭淤青處,極富磁性的男聲問道:「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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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站在門口的紅衣女子見狀,手中的白色瓷瓶驀地就飛出了手心,跌落在了古色古香的床前。
駱千依很好奇紅衣女子的耐心,她竟然站在門口請示:
「景王爺,藥,那是顏穎為王爺送來的解藥。」
聲音不大,卻足夠令駱千依聽清,然而抱著她的男子夏彧似乎沒聽見。良久,他才噙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告訴姬顏穎道:
「多謝,只是孤王已經用過藥了。」
「景王爺,這是我特地問我爹要的上好的解毒藥,是御醫……」此藥甚珍貴,能解百毒。還請景王爺試試。
「沒聽見?」
夏彧讓隨從進來拾起藥瓶,還給了姬顏穎,並說:「護送姬姑娘回去。」
「不必!」
姬顏穎凌厲的眼神與駱千依詫異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她仍舊詫異;對方卻在一聲冷哼後,抬腳離開了。
那鹿皮靴摩擦積雪的響聲,以及姬顏穎的哭聲,就那麼清晰的迴蕩在了駱千依耳邊。
她喃喃自語道:「王爺,姬顏穎一片好心……」
「孤王已經用藥,無需重複。」
既然是珍惜藥物,就讓姬姑娘好好珍藏著。「孤王有千依,已經足夠。」
夏彧的話,似是一語道破了玄機。她之前所經歷的種種,快樂的、憂傷的往事,幾乎都能與他這句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有她留在他身邊,他和她都命運多舛。
分開,她又會感到痛不欲生。
所以駱千依會徒步來到茫茫雪原,也並非完全為了回南余,而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她臉上用過易容的麵皮,才巧妙的遮掩了她原本驚世的美貌。
她拿著無憂師太贈送的解藥,從雲墨谷,一路騎馬過裴故關。
快踏進廓醞郡北疆草原時,駱千依的師父無憂師太告訴她:「為師只能送你到此地了。再往前,就是兵荒馬亂的戰場。那裡的景軍和襄軍,正在與北洛軍交戰。」
北疆草原是雲墨谷到南余郡的必經之地,無憂師太說,祝愛徒一切遂意。
師徒二人別離之後,駱千依入住客棧,白馬被盜。路遇北洛國的殘餘軍隊,她險些被人搶走。
因為她是纖弱的江南女子,無論她如何的易容、換裝,她都成不了姬雪凝那類馳騁沙場的巾幗英雄。
「愛妃,跟孤王說說。你這三個多月來,都經歷過什麼事。」夏彧憐惜的目光落在她受傷的額頭上,言語和他此時凝視她的目光一般,溫和。
「回王爺,臣妾……其實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駱千依的發自肺腑之言,雖句句屬實,卻激怒了夏彧。
「大膽!」
他暴跳如雷,問她為何要對他講如此不吉利的話?「孤王可以死,但不許愛妃你死。」她永遠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愛妃千依!
那些巾幗英雄,又與他何干?
他清俊的面容,異常嚴肅,散發著冰寒之氣。濃黑的劍眉擰緊,全身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氣息。
「千依,你還記得盜賊出沒的地方嗎?走,陪孤王去,端了他們老巢。」
夏彧在得知了駱千依受傷的情況之後,速速召集了他的十二名精英護衛,連夜騎馬奔赴裴故關一處木屋附近。
雪夜,月明星稀,寒風呼嘯。
駱千依被夏彧擁在懷中,與他共騎高大威風的戰馬馳騁雪原。他右手拽緊韁繩,牢牢將她圈在了他溫暖懷抱里。
「千依,還記得它嗎?」
夏彧的戰馬,可是在煊逸皇朝出了名的神奇戰馬。因為自它隨夏彧征戰之後,他騎著走南闖北東殺西戰,立下過汗馬功勞。
這匹戰馬載著夏彧穿越過槍林彈雨,踏死過一名西北叛軍的小頭目。「王爺那年才十五歲,可真是英雄不問歲數。」
「不問出處。」
夏彧隨即又道:「千依,它陪我尋找過你,幾乎找遍了大半個煊逸國。」
聽他說著,她就伸手輕|撫了下戰馬的皮毛,柔柔的,落了一層雪花。她想,夏彧是戰神將軍,之前從未見他受傷過的。
難免問他,重逢的那日,他緣何受傷的?
而且還是中的雨膻毒。
「剛剛咱們路過的地方,就是千依被王爺再次救起的地方。在那附近,經常有敵軍出沒。他們盜馬,搶劫,無惡不作。」
可是,將她打暈的人,還真不是北洛男人。
她伸手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想將那個男人的名字告訴夏彧,又給自己忍住了。轉而好奇的問了句:「夫君,你還是穿鎧甲更威武。」
如此一襲白衣馳騁雪原,倒更像文將了。
「千依都棄孤王而棄了,那鎧甲穿與不穿,不都一樣麼?」
「對王爺來講,自然是一樣。但是,於臣妾而言,沒有鎧甲防護,如何能擋的了利劍?」駱千依嫵媚的嬌嗔道。
「如何是好?」
夏彧反問她,當初狠心拋下他離開王府三月有餘的王妃,不是挺有膽魄的嗎?如今騎行雪原這區區小事,能奈她何?
她默然。
寒風割的她粉嫩的臉生疼,駱千依卻享受著與景王爺夏彧在雪地風馳電掣般的感受。她在他懷中與他隨意聊天,彼此訴說著離別的這三個多月的點滴往事。
「千依,關過你的那間死牢,他們打掃的不留半點痕跡。」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還記得嗎?
駱千依目光微沉,顫聲說道:「夫君,咱換個快樂的話題聊聊?」
「不。」
單就一個簡單的字,也能透露出他至尊的王者威嚴。
她見躲避不過,也只好如實說:
「因為臣妾在那間死牢里,呆了將近二十天。整日以淚洗面,傻傻的盼著王爺會接臣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