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是棋子我是下棋人

  徐明也在歸檔室待了好幾天，事情是他親口答應的，他自然要親力親為才能放心。

  從陳軒的手中接過案子，徐明隨意的翻了兩眼，大喜過望道：「這個案子好，我們就先查這個案子。」

  金陵城郊十里外的農家十六歲女兒走丟案，和趙老兒口述的情況相差不多，徐明只要順著這個案子找，就一定能夠找到能將太子牽扯進來的辦法。

  距離順天府衙門不遠的龍井茶樓，柯雲帶著面紗和陳軒面對面相坐。

  柯雲開口詢問道：「這個徐明怎麼樣？是不是很讓你刮目相看？」

  陳軒點點頭，說道：「心腸不錯，就是有點傻。這個趙老兒明顯是有人給他設下的陷阱，他竟想都不想的往裡跳。」

  

  柯雲看了陳軒一眼道：「還不是你挖的坑，把他逼到了那個份上，不然他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陳軒不可置否的笑道：「沒辦法，太子處心積慮的對付我，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等著他砍我吧。」

  柯雲點點頭，「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什麼？」陳軒愣了一下反問道。

  「我和陛下的關係。」

  陳軒點頭道：「看得出來，陛下十分的信任你。」

  「陛下不是信任我，是相信我的父親。我只是陛下的眼睛，幫他看住整個朝堂不亂。」

  「那誰是幫他看住天下不亂的人呢？」陳軒笑問道。

  「這你都能猜到？」柯雲對如今陳軒的智商有些不敢相信，只要放在以前就算一百個陳軒也不可能想到這麼深的事情。

  陳軒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出了一趟遠門後，我心中就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的身後時刻都有一雙眼睛在不斷地盯著自己。」

  柯雲說道：「有些事情還不是現在的你所能接觸的。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你在和陛下下棋嗎？」陳軒忽然問道。

  「你就是那枚棋子。」柯雲不可置否的承認道。

  「怪不得將冷月安排在我身邊，原來如此。」陳軒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柯雲會如此在意一個廢物的死活。

  如今已經徹底明了，柯雲在和當今陛下下一盤大棋，而這盤大棋最關鍵的棋子就是陳軒。

  陳軒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他問道：「我被貶，不會也是因為你吧？」

  柯雲說道：「你現在已經徹底成為太子和三皇子的眼中釘，繼續留在皇宮，說不定哪天就被幹掉了。把你留在外面，方便我保護你。」

  柯雲說得理所當然，陳軒聽在耳朵里感到相當的不舒服。

  他站起身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哪裡需要你的保護。」

  柯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品茶。

  陳軒被柯雲搞得有些尷尬，有些狼狽的重新坐下，問道：「這個趙老兒是你安排的？」

  柯雲否認道：「不是我，是三皇子。」

  「三皇子？」陳軒輕輕皺眉，瞬間反應過來道：「這個三皇子可真是狠啊。他想一石二鳥！」

  柯雲點點頭，說道：「所以，現在你知道有些事情該怎麼做了吧。」

  陳軒重重的點頭，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著實有些小瞧了三皇子的智商。

  趙老兒這個案子，辦好了，相當於他和徐明幫助三皇子扳倒了太子。辦砸了，那麼徐明自然丟了烏紗帽，而下一個誰做順天府尹這麼關鍵的位置，只需要他在聖武帝面前替自己人美言幾句，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陳軒說道：「你放心，我既不會讓三皇子得逞，更不會讓太子逍遙法外。」

  柯雲沒有說任何打擊陳軒的話，她眼神中對陳軒充滿自信道：「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陳軒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你等一下……」柯雲突然叫住陳軒。

  陳軒眼睛中充滿疑惑的看著柯雲道：「怎麼？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柯雲猶猶豫豫道：「能不能送我幾塊香皂？」

  陳軒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你讓冷月拿給你不就好了？」

  柯雲跺腳道：「笨蛋，你送的，和冷月拿給我的能一樣嗎？」

  「……」陳軒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好像真的不一樣。下次見面的時候，我送你比香皂還要更好的東西。」

  「真的？」柯雲眼中冒著小星光，期待道。

  「真的。」

  ……

  徐明坐在府衙大門口等人。

  陳軒走到徐明身邊坐下道：「大人在等人？」

  「在等你。」徐明看著陳軒的眼睛道。

  陳軒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大人玩笑了，我何德何能讓大人在府衙門口等我呢？」

  「事情是你攬的，出去辦案自然要帶上你，不然豈不是太便宜你小子了。」徐明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陳軒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強調道：「大人，我就是一個普通衙役。」

  徐明根本不吃陳軒這一套，他說道：「就算你不是吃官家飯的，你也得陪我走這麼一遭。」

  知道逃不掉的陳軒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不過大人，這個案子要是解決了，是不是可以給我點獎賞？」

  徐明看著還沒開始幹活，就開始要工錢的陳軒，挑了挑眉頭道：「說說看，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進巡司營。」陳軒期待道。

  徐明想了想，說道：「等這個案子結束，你要是乾的真的不錯，我就同意你進去。不然，你就把身上這層皮給我脫了，給我滾回家去。」

  陳軒開心道：「放心吧大人，有我在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更沒有能逃脫律法的人。」

  徐明看著不知道從哪裡獲得這麼多自信的陳軒，他沉悶的心情也逐漸變得開朗起來，他笑著點頭道：「你說的對，沒有破不了的案，也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未來的儲君，犯了錯一樣要接受懲罰。」

  陳軒被徐明說得熱血沸騰，他詢問道：「大人，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搜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