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峰迴路轉

  「奕哥兒，小心！」雲谷看到小白臉用槍刺向楊奕，連忙大叫。

  楊奕聽到了雲谷的警告，整個人連忙趴在了黃鴨身上，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槍。

  「臭小子，你還想跑？」小白臉一擊不成，立刻又掉轉槍頭，刺向黃鴨。

  就在這個時候，楊奕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一把砸向了小白臉。

  小白臉不防有詐，連忙用手上的長槍撥開那東西。

  不過那個東西太小，他的長槍並沒有擊中，不過那塊東西倒是砸到了馬身上的鏈子甲上。

  雲谷眼間看到楊奕從懷裡掏出東西的時候，心中一動，連忙閉上了眼睛，順帶還把前面馬的眼睛給遮起來了。

  那塊東西砸到了小白臉騎著的馬的身上之後，忽然爆出一陣炫目的強光。

  小白臉哪裡知道楊奕還有這樣的東西，頓時人和馬一起被閃花了眼睛，大叫一聲滾下馬來。

  雲谷睜開眼睛之後，正好看到了滾在地上的小白臉，立刻收好長弓，縱馬飛奔過去，用長槍往小白臉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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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臉雖然眼睛花了，但是耳朵還是好使的，聽到馬蹄聲來，便就地一滾，也恰好躲過了雲谷的長槍。

  雲谷正在勒馬回頭，卻發現楊奕已經脫掉面甲跳下了黃鴨，在黃鴨的屁股上一拍，便和黃鴨兵分兩路向小白臉靠近。

  小白臉雙眼流淚，模糊中看到黃鴨的身影，也聽到了馬蹄聲，勉力舉起手中長槍刺向黃鴨。

  黃鴨看到這長槍來勢兇猛，嘎嘎叫了兩聲連忙躲了過去。

  小白臉正以為自己已經脫險，正要擦一把眼淚的時候，忽然手臂上傳來被弩箭擊中的感覺，頓時手上一抖，長槍落地。

  他悶哼一聲，捂著手臂正要滾開，忽然右腿上又中了一箭，這次他疼痛難忍，大喊了出來。

  但是他還想繼續逃跑，站起身來，憑藉著模糊的視力想要找回自己剛才騎著的那匹馬，但是沒跑幾步，左邊小腿又被弩箭刺穿。

  這下他再也跑不動了，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你大爺的！」楊奕跑到了小白臉面前，舉著剛剛又上好弦的弩弓，指著小白臉的頭，「讓你追得那麼緊，現在知道錯了吧？」

  「呸！梁子結下就解不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廢話了，橫豎是個死，我今天敗在你的陰招下，算我失策！」小白臉吐了口唾沫。

  「你想死，我反而不想讓你這麼快死！」楊奕狠狠地說，「雲谷大哥，把他綁起來，我們抓他回去！」

  「好。」雲谷在馬上解下麻繩，把小白臉捆作一團，丟在馬上。

  「其他兄弟們怎麼樣了？」楊奕看到自己已經跑出很遠，護衛隊員們都看不到了，連忙問雲谷。

  「我讓他們先撤回去了，沒想到這黑風寨的山賊這麼厲害……」雲谷說著，忽然感覺自己在漲長他人威風，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次是我們大意了，沒想到他們有這麼勇猛的人，這是我的失誤。我們趕快回流雲村，不知道兄弟們傷情如何，萬一山賊趁機去攻村子，那就糟糕了。」楊奕說著，翻身上了黃鴨。

  雲谷也趕緊上馬，一人牽著兩匹馬，跟著楊奕往流雲村跑去。

  回到了流雲村，兩人連忙詢問其他護衛隊員回來了沒有。

  得知他們也剛剛回到村子，已經將受傷的護衛隊員送去郎中那邊醫治了之後，楊奕兩人連忙又趕到了大夫處。

  「傷員怎麼樣？」楊奕心急如焚，推開門就問郎中。

  郎中滿臉愁容，搖了搖頭，說：「奕哥兒，我們出去說吧。」

  楊奕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走了出來。

  郎中也出了門，嘆了口氣說：「四名傷員，有三名受了內傷，需要好好休養醫治，恐怕得治療半年時間，好不好還得看運氣。傷最重的是王達，他後背中了一槍，肩胛骨都碎了，以後左邊手臂是用不了了。」

  「可惡，沒有外科手術……」楊奕生氣地一拳頭錘向了泥磚牆。

  「外科手術？」郎中吃驚地問，「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都是我太自大了。」楊奕扭過頭走開了，雲谷連忙跟了過去。

  「奕哥兒，等等！」雲谷一把拉住了楊奕，「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想辦法治好王達。」楊奕煩躁地說。

  「奕哥兒，除非神醫再世，否則治不好的了。」雲谷緊緊抓住楊奕的肩膀，「戰鬥哪裡有不傷人不死人的？這次王達已經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是啊，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戰鬥哪裡有不死人的道理？」楊奕苦笑著，「我就應該將巨弩、連射弩車都帶上，至少不怕他們衝過來。」

  「不，奕哥兒，你說的不對！」雲谷皺了眉頭，「我覺得你之前的決定是對的，今天我們面對山賊，只是一兩個人的衝鋒，就已經讓我們的騎兵隊陣腳大亂，以後要是面對更多的敵人，不通過這樣方式來練兵，那以後怎麼辦？」

  「但是王達殘廢了，以後他的左手就沒有用了！他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楊奕感慨道。

  「奕哥兒，我們加入護衛隊的時候，就已經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的。」雲谷大喊，「從軍也好，成為護衛隊員也好，戰鬥都是我們必須經歷的，我們這次失利，或許是因為我們武器準備得還不夠好，但更多的是因為我們平時的訓練和實戰不夠多。你知道金將軍上次帶兵出征，多少人去，多少人回嗎？」

  「多少？」楊奕茫然地看著雲谷。

  「三千去，一千回。」雲谷認真地看著楊奕的眼睛說。

  「三千去，一千回！」楊奕滿臉震驚。

  「奕哥兒，你要知道，你帶領我們戰鬥了四次，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戰死，甚至到今天才出現了第一個重傷殘廢的王達，你知道在大衡的歷史上，你這樣的人會被稱作什麼嗎？」雲谷問。

  「什麼？」楊奕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

  「戰！神！」雲谷一字一句地回答。

  「戰神……」楊奕沉默了一下，又問「你覺得我們這樣去打山賊，死傷那麼多人，是一件好事嗎？」

  「是好事。」雲谷回答，「山賊都是些壞透了的人。他們在沒錢沒糧的時候，就去偷去搶，完全不顧被偷搶人的死活，他們當著孩子的面殺父母，或者搶走別人的錢糧讓人活活餓死，這樣的人，本來就該死。」

  「我明白了。」楊奕兩眼再次放出精光，「世道已亂，我們應該努力撥亂反正，就算有所犧牲，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只是我們要儘可能減少損失，也儘可能讓出力的人得到回報。」

  「雲谷哥，你去告訴護衛隊員們，從今以後，凡是戰鬥中受傷殘廢的護衛隊員，我們養他終身。若是有死亡的，我們養他一家子終身。」楊奕的話擲地有聲。

  「奕哥兒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