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起打魚

  「蟬兒，好好燒火，火又要滅了！」裡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楊奕聽出了那是雲林妻子，他岳母的聲音。

  「這火太難吹了！」雲蟬嘟囔一句，但還是走回到了廚房裡去。

  「姑爺，這東西你們留著吃吧，我們這裡還過得去。」雲林捶著有些酸痛的腿說。

  「岳父，我這次來，除了送吃的，還想和您商量個事情，那就是……」楊奕把食籃放在桌上，可是話說到一半，就被雲林舉手打斷了。

  「我們這裡還有半袋粗面，你拿回去吧，別的實在是沒有了。」雲林說。

  「爹！不行！」嫂子一把搶到雲林面前，「他拿走了，我們還吃什麼！」

  「我這次來，是想讓大家頓頓吃肉的。」楊奕忽然冒出一句。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你在說什麼夢話呢？還頓頓吃肉，現在能一個月吃一頓肉都謝天謝地了。」還是嫂子最先反應過來，搶著懟了楊奕一句。

  楊奕並不氣惱，而是轉臉對雲林說：「岳父，流經村邊的那條河裡有很多大魚對吧？我想和雲楚哥去捕魚，魚肉也是肉，做好了還挺好吃的。」

  

  「捕魚？」雲林和雲楚父子聽了楊奕的提議後，都搖了搖頭。

  雲林說：「河裡的魚很多也很大，但是魚刺太多了，之前有人吃過，魚刺卡在喉嚨裡面，痛了好幾個月。看大夫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這魚我們吃不起。」

  雲楚也說：「現在一張漁網得兩三兩銀子一張，也抓不了幾次魚，還有，要造一個小木船也得五十兩以上，現在吃飯都困難，哪裡有那麼多錢。」

  看著談到了錢上，嫂子正要發作，楊奕卻拿下了身上的弓。

  看到楊奕這個動作，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大哥，我這把弓，可以把河裡的魚射上來，我也有辦法去掉魚刺，甚至讓魚肉變成既好吃又飽肚子的好食物。」楊奕說，「我這次就是把我做出來的魚丸給帶了過來，你們可以先嘗嘗。」

  「是啊，爹，大哥，這魚丸真的很好吃，比豬肉還要好吃！」雲蓯在一旁幫著推介魚丸。

  「而且不用大家出錢，我只想大哥和我一起去打魚，最好還能多找幾個幫手，單靠我自己的話打不了幾條魚。」楊奕補充道。

  「這弓能打魚？」林楚臉上寫滿了懷疑，「就算是二石弓，射出的箭進了水裡都沒了力氣，你這弓怪模怪樣的，能打魚嗎？」

  楊奕笑著說：「這弓有多少力氣，我說了不算，還得試一試。」

  「有什麼好試的，就你這胳膊這腿，能拉起的弓頂多也就半石吧？」雲楚不信，大搖其頭。

  「大哥，要不我倆比試比試？」楊奕也不氣惱，依然保持笑容。

  「行，正好我有把一石的弓，我們就去比試一下，每人一箭，射門前那棵大樟樹，誰的箭射得深，誰就贏。只要你贏了我，我就隨你去打魚。」雲楚說。

  「那太好了。」楊奕開心地說。

  「等等！」嫂子一挺胸膛走到了楊奕面前，「你還沒說你輸了要怎麼樣呢？」

  「嗯……我沒想過我自己會輸。」楊奕實話實說。

  「哎哎哎，你這不是想耍賴嗎？你不下約定，到時候你輸了直接就說你自己沒說過輸了會怎樣，直接賴帳，那這比試還有啥意思！」嫂子不依不饒。

  「嗯……要不這樣，我輸了，我就算倒插門的，給你們做牛做馬？」楊奕笑著說。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抽了一口涼氣。

  在這個世界裡面，倒插門不是一般人肯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沒有人願意倒插門。

  就拿李鐵匠來說，他倒插門之後，不僅要給老鐵匠做十年沒有工錢的活兒，就連生下的孩子也不能姓李，而是跟著孩子他娘姓雲。

  這對李鐵匠來說，就算是在社會上斷了後。

  而且今後他在家也不能算是主人，一切都要聽妻子的安排。

  楊奕雖然是敗家敗得一窮二白，但至少也是皇族。

  如果他倒插門，恐怕雲家也不敢接。

  「這不行，我們可承受不起，要不你輸了，你就要和雲蓯和離！」嫂子也不是傻子，立馬改了條件。

  「嫂子！不行！」雲蓯急得小臉通紅。

  「娘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當成賭注的。」楊奕回頭給了雲蓯一個堅定的眼神，「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未來三年我都任由岳父驅使，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好！一言為定！」雲楚一拍手掌，轉身便從內室裡面拿出了他的硬木長弓。

  而嫂子卻是哼了一聲，白了楊奕一眼。

  楊奕微微一笑，和雲楚走出了家門。

  眾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沒有箭靶，兩人在門外的樟樹前三米左右的位置站定，雲楚拉了拉他的長弓，要拉滿還是有些吃力。

  「怎麼樣，奕哥兒，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雲楚找好了手感，問了一句。

  「都行。」楊奕也調試了一下複合弓，抽出一支箭。

  「那我先來吧，一箭就讓你死心。」雲楚也抽出一支箭，和楊奕的比了一比。

  都是李鐵匠那邊拿來的箭，長度一致。

  彎弓，搭箭，松弦，雲楚經常上山打獵，弓術還是不錯的，只聽嘣的一聲，那長箭牢牢地釘在了樟木上面，入木至少有三寸深。

  看著還在外面打顫的箭尾，楊奕也拉起了自己的複合弓。

  看到楊奕輕輕鬆鬆地拉開複合弓，雲楚不禁露出了笑容：「這麼輕的弓，怕是連麻雀都射不死吧。」

  話音剛落，楊奕鬆開了弓弦，只聽一聲細微的破風聲響起，緊接著就是沉悶的入木聲音。

  楊奕的箭射在了雲楚那箭右側，在樟木上釘得死死，只留下一半左右的箭身，入木至少有十寸之多。

  這一箭，直接就把雲家人都驚呆了。

  「怎麼可能！你這弓連半石都不到吧，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道！」雲楚一把搶過楊奕手上的複合弓，用力拉了一拉，發現拉起來確實十分輕鬆。

  「大哥，比試結束，我這弓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對能不能打魚，也應該心裡有數了吧？」楊奕任由雲楚拿著自己的弓研究。

  「應該可以，有這樣的神弓，或許真的能射到魚。」雲楚忽然興奮起來，一拍楊奕的肩膀，「奕哥兒，我覺得這事兒行，我這就和你去找雲谷，他是我們村里最好的獵人，有他幫忙，我們三個一定可以打很多魚的。」

  「先吃飯再去吧？」楊奕很滿意雲楚的反應，這讓他有了一點小小的成就感。

  「還吃什麼飯，如果能打到魚，那大家每頓都能吃肉，這一頓不吃又怎麼樣！」雲楚說完，就拉著楊奕直奔村東頭雲谷家。

  「雲楚！」嫂子在身後發狠大喊了一聲，但是雲楚像沒聽見一樣，拉著楊奕一溜煙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