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按住這蠢貨
2024-06-09 09:22:43
作者: 一杯好茶
深夜風冷,溫天祿寢殿前,一個單薄瘦削的身影跪在台階之下。
屋內燭火搖曳,暖黃色的光撒出來,照在人影之上。
借著微光一看,發現女子身上被粗麻繩層層綁住,捆成了一隻粽子。
數月前,攝政王命令穆青青必須去參加他的壽宴,同時也給她留下了一枚金印,囑她危機時刻可以拿出來擋災。
昨日她打了周芙,打得真是暢快,只可惜也因此差點兒被杖責。
還好有那枚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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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活著,就不會叫這對狗男女好過!
穆青青死死盯著寢殿中一對纏綿人影,吐出一道冷笑。
你們不是最愛魚水之歡嗎?那我便叫你們享樂個夠!
攝政王府。
寧牧川手中摩挲著一隻金印,眉心微蹙,「你說這金印是你家王妃撿來的?」
溫天祿賠笑道:「正是拙荊撿的,恐拙荊髒手污了您的令牌,萬望舅舅不要怪罪。」
寧牧川眸色一冷,抄起一旁的茶盞狠狠摔到地上。
溫天祿嚇得色變,慌忙解釋,「舅舅息怒,拙荊身份低賤,外甥回去定然好好責罰!她現下已被我五花大綁,在寢殿前罰跪一夜了……」
「住嘴!」溫天祿還要再說,寧牧川卻已忍無可忍。
溫天祿竟然敢如此待他心愛之人!青青幼時可是被他捧在心尖兒上的,從未受過一絲委屈。
後來她母親蒙難,她也不知所蹤,寧牧川耗費心力,找了十幾年,只可惜找到她時,她已經嫁作人婦。
本以為她能過得幸福快樂,卻不成想,溫天祿視她如泥土塵埃,轉臉便娶了新人,還這般為難她!
溫天祿見攝政王震怒,嚇得慌不擇言,試探道:「舅舅,若您還覺得不滿意,我這就回去重責拙荊,把那個賤人休了,將丞相之女周芙扶正。」
言畢,立即聽見一道令人膽寒的命令,「來人!將這蠢貨按住,掌嘴五下!」
幾名護衛衝進來,溫天祿奮力掙扎無果,驚恐地看著孟離緩緩揚起手臂,「舅舅,外甥究竟做錯了什麼?還請您明言!」
啪!
溫天祿疼得渾身一震,他好歹是堂堂王爺,龍子龍孫,將來極有可能繼承大統,怎可如此輕易就被折辱。
可對面不是一般人,是掌了朝堂大半江山的攝政王。
不等他做出決定,孟離又落了四掌。
孟離向來以身手極快聞名,這五巴掌又全部落在一側,溫天祿只覺得自己左側臉頰火辣辣的,屈辱的意味更大於疼痛。
他咬牙切齒道:「我可是王爺!是有皇家血脈的,你就不怕我去告訴父皇?」
攝政王支著下巴,語氣淡淡的,「你的確是天家血脈,只可惜你父皇的兒子太多了,根本記不得你。」
溫天祿眸子一黯,怒火被哀傷覆蓋,是啊,父皇重病,他前去探望,卻被拒之門外。
若他此時與攝政王為敵,說不定連王爺這個爵位也丟了。
他藏在袖中的手捏成拳頭,極力克制道:「舅舅,都是外甥的錯,我認罰。」
攝政王這才鬆口道:「往後別再讓我聽到你對王妃施虐的風聲傳出來,否則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來人,護送八王爺回府!」
跟溫天祿一塊回來的,除了護衛,還有兩位美妾。
她們名義上是作為方才五巴掌的賠禮,實際上卻是派去暗中監視的探子。
溫天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鬱鬱不樂,這兩個美妾丟也不是,收也不是,動又動不得,成了兩塊燙手山芋。
「相公,別不開心了,芙兒替你敷一敷傷。」周芙手中捧著一顆剝開的雞蛋,輕柔地在溫天祿臉頰上滾著,「您說那兩位美妾是攝政王派來監視的?可是他監視您什麼呢?」
溫天祿一聽,臉色愈發陰沉,「自然是監視本王有沒有虐待穆青青那個賤人!」
周芙一驚,手中的雞蛋掉到地上,「攝政王為何會對王妃如此上心?莫非他們二人暗中苟且,給王爺您戴了……」
砰地一聲,溫天祿一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了周芙的話,臉色鐵青。
「不必再說了!本王這就將那賤人休了,再把那兩個小妾丟出去!」
周芙拉住溫天祿青筋暴起的手,搖頭道:「不可!若我們明目張胆與攝政王作對,恐怕於你不利,不如再等一等,從長計議。」
溫天祿甩開她的手,怒道:「本王如何能等得下去?只要看見她那張臉,我就想吐!」
他不願相信,穆青青遲遲不肯與自己圓房,竟是為了給攝政王守貞。
周芙看了看門外的影子,那裡影影綽綽站著兩個人,正是攝政王送來的翡翠與紅玉。
她附到溫天祿耳邊,「王爺,隔牆有耳。您不是說要讓王妃當我的婢女服侍我將功折罪嗎?不如將此事交給我……」
是夜,穆青青坐在房間裡,捶打著酸痛的雙腿。
一旁的桌子上擱著兩塊護膝,跪了一天一夜,若非她機敏,給自己綁上了護膝,如今膝蓋恐怕都要跪廢了。
隔壁蘭亭苑傳來打罵的聲音。
她命小憐搬來梯子,爬到牆頭去看,只見兩個女子佇立其中,一紅一綠。
紫藤蘿花架下頭擺著一張美人榻,周芙穿著清涼,慵懶地搖著扇子看戲。
陳嬤嬤指著兩位女子,唾沫橫飛,「你們兩個!別以為是攝政王送來的就得意忘形,不過是暖床的罷了,不值錢,竟敢頂撞尊貴的周側妃,不想活了是吧!」
穆青青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這二人竟是攝政王送來的美妾,他又在玩什麼把戲?
不待她多想,就聽名為紅玉的紅衣女子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二人只聽王妃命令,你一個區區側妃有什麼好拽的?」
周芙柳眉一蹙,面露不虞,給陳嬤嬤遞過去一個眼神。
陳嬤嬤立即跳出來打人,「嘿!反了你們了!」
巴掌還沒觸到紅玉的臉,就聽見嘎嘣一聲,她的手掌便如癱軟的爛泥般整個斷了。
翡翠緊繃著臉,如一塊亘古不化的千年寒玉,眼睛一眨不眨地將陳嬤嬤的手掌擰了一圈,似是怕它斷得不夠徹底。
穆青青捂住差點尖叫出聲的嘴,險些摔落。
翡翠不著痕跡地朝牆上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