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侯文彬侮辱了南文！

  南老夫人聽了南離這話，面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她抬眼瞅了瞅南離，這個孫女衣著確實樸素了些，也沒什麼首飾。

  南老夫人示意身邊的閆媽媽：「去，把我庫里那串東珠拿來給大小姐。」

  東珠一拿上來，確實滿室生輝，是個好東西。

  不過，南離明白，這老東西不過就是想讓她更加聽話而已！

  想拿一串東珠，就讓她心甘情願嫁給那個惡棍？門兒都沒有！

  更何況，這東珠明明是母親的嫁妝！她看到過！

  南離忍住氣，斂衽道：「謝謝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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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東珠，她給個眼神到萍兒。

  南文本來正嫉妒地看著那東珠，肩頭陡然一輕，正迷惑間，只見老夫人突然將手中的暖手爐一拋。

  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裡頭燒得火紅的碳一個個灑落在老夫人的腿上，燙得她齜牙咧嘴。

  南離看著南老夫人燙成那樣，心裡一陣痛快。面上裝得焦急，連聲叫著祖母。

  一陣兵荒馬亂，南老夫人才被安置進了臥房，大夫看過了，老夫人大腿上被燙出了好幾個大坑，鮮血淋漓，怕是要好好養一陣了。

  養著倒沒事，侯府靠著南離母親的陪嫁，自然養得起，只是南老夫人這苦頭是吃定了。

  南離又裝模作樣了好一陣，這才出得府來。

  她確實去買了件衣裙，她皮膚水蔥似的白嫩，其實穿什麼都不差，這不過是個由頭。

  她隨意買了一件，又在馬車上換了一件事先準備好的粉色衣裙，戴上幕籬就去了一家醫館。

  南離要了一包迷藥，因為買迷藥的小娘子實在難得，掌柜的還多看了她幾眼。

  南離面色如常，只掏出了一方帕子來，帕子清幽撲鼻，有茉莉花的香味，帕子角上繡了個南字。

  買完了迷藥，南離這才又在馬車上換上自己的衣裙。

  「青黛，回去將這件衣裙燒了。」南離指著那粉色的衣裙道。

  青黛慎重點頭，她知道，這粉色的衣裙是二小姐常穿的……

  詩會終於開始了，侯府對這次詩會很是看重，說是連睿王的老師都請了來。

  眾多參加詩會的年輕人都想一露拳腳，萬一有幸被睿王的老師韓山看中，不得少走幾年彎路。

  所以詩會辦得很是熱鬧，男賓女賓都坐在一間大堂，只用竹簾隔開，本朝開放，這也無可厚非。

  只是……南離看著竹簾對面隱隱約約坐著的人影，呵，侯文彬！

  二伯母真是好安排！

  徐氏一張榮長臉笑得開心，見南離看過來，更是走來說道：「離兒，看侯公子玉樹臨風，婆母可真是為你找了一個好姻緣！」

  南離目光涼涼：「二伯母說的是。」

  南文不知死活地湊過來：「姐姐，你看那侯公子，確實長得好看。」

  南文用盈滿茉莉花香的帕子掩著嘴，笑得幸災樂禍。

  南離笑了：「妹妹喜歡，不如妹妹嫁去？」

  南文臉色鐵青。

  南離繼續道：「反正我與侯公子還未換過庚貼，這婚事還做不得數呢。」

  旁人一聽，對南文的觀感頓時差了，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將姐姐一樁未定下的婚事掛在嘴邊，實在沒有女德。

  南文看著旁人竊竊私語，心念轉了幾轉，漾出個笑容來。

  她斟了一杯果酒，端到南離身前，作揖道：「姐姐，是我錯了，你要原諒我心直口快。」

  呵，好一個心直口快！

  南離接過酒杯，唇邊出現一抹笑意，一飲而盡。

  剛飲完，還沒來得及說話，南離就軟倒在地！

  一眾貴女驚慌失措，而對面的侯文彬直接耐不住了，越過竹簾而來。

  侯文彬黏糊糊的目光沾在南離身上，原來，父親給他說的女子這麼漂亮！

  徐氏暗怪女兒下手太明顯，遮掩道：「喲，大小姐怕是醉酒了，快，張媽媽，快把大小姐扶到朝露廳休息。」

  張媽媽很快找來幾個僕婦，將南離安置在轎攆上離去。

  沒人留意到，那侯文彬也在不久後不見人影。

  徐氏好手段，席上氣氛融融，很快又熱鬧起來。

  ……

  侯文彬順著小廝的指引來到朝露廳，想到馬上就要嘗嘗那美嬌娘的味道，他興奮異常。

  南離方才在詩會上風采，他為之心折，這種不同於青樓女子的大家閨秀，也別有一番韻味。

  門口只有一個老僕婦，正打著瞌睡，他也沒有在意，直接開門進去。

  朝露廳內沒有點燈，在月光的映襯下，只能見到屋內大致的輪廓。

  胡床上的人影窈窕，空氣中浮動著茉莉花的香氣。

  他吸了吸鼻子，順從自己的本心，向床上摸去……

  詩會還在繼續，貴女們喝了點果酒，一個個憨態可掬。

  其中一個丞相府家的小姐謝薇圓圓的臉蛋，一直未曾作詩，只顧著吃。

  她用手拈起一個綠豆糕，美滋滋地吃著。

  她圓圓的眼睛不知看到了什麼，驚喜溢出眼眶。

  「南姐姐，你來啦。」

  眾女這才看到南離換了一身青碧色的高腰襦裙款款走來。

  徐氏大驚失色，南離出來了，怎麼沒人來回她，張媽媽呢？

  徐氏嚇得臉色都白了，立馬扭身往朝露廳去。

  南離出聲：「二伯母著急忙慌的，這是去哪兒呢？」

  徐氏眼神閃爍，只找了個由頭：「各位公子小姐們慢坐，我有些頭暈，正要去花廳休息一下呢。」

  說完便匆匆忙忙走了。

  南離給了萍兒一個眼色。

  萍兒立馬會意，剛才大小姐和她說的明白，她照做就是了。

  桌上本來就擺放著桂花酒，酒壺不知被誰碰倒了，好幾位貴女的衣裙都被打濕了，丞相孫女謝薇也在其中。

  南離道：「眾位姐妹隨我來，咱們府里在朝露廳備了換洗的衣裙，咱們去整理一下。」

  眾女覺得南離落落大方，安排妥當，自然跟著去。

  徐氏先走一步，看朝露廳門扉緊閉，只是張媽媽不知何時竟睡著在門口。

  徐氏心裡不知怎的慌慌的，她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衝上去，拉起張媽媽就扇了好幾個耳光。

  「讓你睡！讓你睡！」

  張媽媽從睡夢中醒來：「夫人，怎麼了？」

  徐氏惡狠狠的：「你說怎麼了，讓你看著二小姐的呢？」

  張媽媽雲裡霧裡，徐氏見指望不上她，越過張媽媽就要開門。

  裡面一片曖昧人聲，聽聲音，怎麼像自己的女兒？

  她突然想到從方才起就沒看到過女兒的身影。

  徐氏想開門又不敢開，頓時臉色蒼白呆愣在原地。

  貴女們跟著南離走到朝露廳，見徐氏呆怔在門口，面面相覷。

  「二伯母，怎麼不進去休息？」

  徐氏像被當頭一喝，她轉過身來，用整個身體護住門扉。

  「不，你們不能進去！」

  「二伯母，這是怎麼了？」南離疑惑道。

  謝薇快人快語：「南夫人，眾姐妹衣裙都濕了，快讓我們進去換吧。」

  徐氏說不出話來，只連連搖頭。

  門忽然無風自開，徐氏慌極了，正要關門，但裡面忽然變得燈火輝煌，什麼都瞧見了。

  謝薇叫道：「南二小姐！」

  今夜過後，南二小姐和侯文彬的醜事就宣揚了出去。

  由丞相府的孫女謝薇親眼所見，南二小姐和侯文彬在鎮北侯府的花廳里私會，如膠似漆。

  謝薇教養好，沒有多說什麼，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說難怪南二小姐在詩會時說侯文彬不錯，不是姐姐要成婚，是自己想成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