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3章 讓他們繼續監視

  雲水從來不會懷疑水秀對愛情的忠貞，只是疑惑水秀這麼早回家來，也不去等著接朵兒，是為什麼？難道有什麼事了？還是水秀的身體不舒服了？雲水走進臥室門聽到了交談結束的兩句話：「好，我記住了！我會謹慎的！」聽到水秀往外走的腳步聲，雲水忙著走到客廳里。水秀打開臥室門看到雲水回來了，也是一瞬間的吃驚，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沒等雲水開口，水秀便關切地問道：「你的事情有頭緒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雲水不自然地笑笑了，說：「找到辦法了！……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不舒服嗎？」

  「沒有！我只是到臥室里換件衣服，我去接朵兒，回頭再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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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水說他來做飯，便打開冰箱看看還有什麼菜，還需要買什麼菜。其實夫妻兩人的心中此時都有一個疑問，雲水雖然沒有聽到水秀在與誰通電話，但可以肯定水秀有什麼事瞞著他。而水秀感覺到雲水即使沒有聽到她的電話，可能也心生疑慮了。這裡可以說明了，水秀今天是特意提前了一個多小時下班回家給阿嬌通電話的，因為平常雲水中午是不回家吃飯的，讓她沒想到的是今天雲水卻回家來了。阿嬌告訴水秀，她們倆合作的騙局成功，雲水已經將二百萬元打入了阿嬌的美國帳戶，阿嬌又已經將這二百萬元打入了水秀的帳戶里。阿嬌給水秀說個奇怪的事情，雲水的那二百萬元是雲水的名字，錢卻是從總部在美國的一個叫「仙兒投資集團」的蘇州分公司里劃撥的，奇怪不奇怪？阿嬌讓水秀私下裡翻看一下雲水的文件材料，看能不能找到雲水與仙兒集團的關係信息。水秀驚奇異常地告訴阿嬌說，她已經翻檢過了雲水的材料，沒有什麼有關仙兒集團的信息材料呀。水秀還說，在她再次向雲水試探著要錢時，雲水說他卡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火機廠里也沒有錢了，本來利潤就不高了，又投進了新區建設和敬老院的建設。最後，當水秀告訴阿嬌在她翻檢雲水的書箱卻發現了一支人參時，阿嬌讓水秀多角度地把人參照片拍下來，再錄上視頻發給她，她拿去找專家看看是不是野山參，有多少個年頭。這些話，雲水正好全沒有聽到。僅僅聽到的是，阿嬌安排水秀千萬別露出了馬腳，別引起雲水的懷疑後，水秀的回答語。

  阿嬌與水秀到底在幹什麼呢？據推測，應該是準備出國，並且也想把雲水帶走，阿嬌不想讓雲水這麼個耿直、認真的人在這個小縣的官場裡被淹沒了。但是，她們都沒有去想一想，如今雲水的人生理想已經定位在了讓這片山區的鄉親們擺脫貧窮、走向富足幸福的生活上面了。他豈會願意離開家鄉，離開祖國？要是有錢就想出國的話，現在的雲水別說出國，就是定居在世界上任一個國家都不成問題，就憑他是仙兒集團的5%的股份這一點就足夠了。

  兩天後，阿嬌給水秀打來電話說那可人參可能是一棵40年以上的「林下參」，標準的高質量野山參，有價無市，不好估價，拿到拍賣行里應該非常值錢。阿嬌告訴水秀一個絕妙的辦法，去網上選購一棵人工栽培的人參，把那棵野山參替換下來，另選一個精緻的包裝盒把參盛好藏起來，等帶來美國去拍賣行里拍賣。的確是個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水秀變這樣做了。雲水也曾看過一次，但只見那包裝盒在，便放下心來，並沒有打開盒子查看山參。

  再說那前來調查雲水等瀆職官員的市委調查組，都是市紀檢委的人，組長姓郝。郝組長一進芝麻小縣便找來丁偉、馬魁林和五個有疫情鄉鎮的書記、鎮（鄉）長座談，當然這裡面沒有雲水。雲水已經被通知停職在家反省，隨時接受訊問了。調查組要與會人員口述事情的真實情況，尤其是灘頭鎮與灘口鎮的實際情況，雲水的前後真實的表現與具體的言行。調查組做好了錄音與筆錄，並做了現場采像。這些人的言辭與上報市委的情況反應一樣，尤其是對雲水的構陷說辭，無論是現在說的與上報的材料上談的，還是這些人之間，都是那麼驚人的一致。之後，調查組宣布不要縣委政府派出一個人陪同他們，由他們自己找嚮導去要查的地方。

  調查組的車隊出發後，縣政府里馬上開出了三輛車，其中兩輛是警車，跟蹤了上去。調查組車裡，郝組長拿出芝麻小縣的行政區圖，找到了灘頭鎮與灘口鎮的位置，藉助車上的衛星導航系統，抬頭命令司機直接開往灘頭鎮。就在這個時候，後面跟來的警車裡一個官員模樣的中年人向外打著電話：「喂！報告縣長，調查組的車子一直開往灘頭鎮方向。」手機里傳來對方的聲音：「一直跟到灘頭鎮鎮政府，然後守在那裡。再有調查組的車子出來，繼續跟蹤！」說話的人不是縣長，那人其實是扶貧辦主任，他向馬魁林匯報了情況，馬縣長微微點點頭，說：「沒有超出咱們布置的圈子！這就好，這就好！讓他們繼續監視。」

  郝組長的手機里這時候接到了他女兒發來的一份錄音錄像材料，剛想打開，又有一個電話打入。電話里的人告訴他，市電視台今早已經播出了據說是市電視台的便衣記者發回的錄音錄像材料，都是關於芝麻小縣的五鄉鎮疫情的真相和雲水本為功臣反成禍首的經過實情。所以那人在電話里安排郝組長避開縣裡的官員，想辦法先去灘口鎮深入群眾了解一下實情。估計灘頭鎮已經被他們做了些手腳。郝組長掛了電話，濃眉緊鎖，他的腦海里此時已經出現了他們的車隊從縣城到這裡的一路上都被跟蹤的情形，他還專門讓人拍下了那一場景，儘管他心裡也清楚，對方是高手，用警車，你要是發現了他跟蹤，他就矢口否認是跟蹤，他可以承認是派警車保護領導的安全，畢竟這是查案處理官員的大事。思索了一會兒後，郝組長便附耳給一個組員，只見那組員出去後不久，便把灘頭鎮的組委與宣委兩人喊了來。

  「你們倆一個去給雲水打電話，讓他來鎮政府一趟，就說調查組在這裡等他；一個開著你們鎮的公務車過來。」郝組長簡短有力地布置了下去。

  灘頭鎮的公務車過來後，郝組長帶一個組員便上了車，要去灘口鎮。開車的是灘頭鎮的組委，郝組長讓他把手機放在車前能看到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在灘頭鎮鎮政府大門外守望的一輛警車裡那個官員模樣的中年人有回報說：「匯報縣長！調查組進了灘頭鎮鎮政府再沒有出來。剛剛只是來了雲水的車，走了一輛灘頭鎮鎮政府的公務車。」

  「嗯！其他的莫管他，只要盯住調查組的車沒有出來就行！」

  郝組長在去灘口鎮的路上打開手機聽了那段錄音，也看了市電視台早上報導的視頻文件，已經清楚了雲水被人推出來強行頂罪的真相與黑幕。到了灘口鎮，很快便從一聽冤枉雲水、顛倒是非的說法就義憤填膺的灘口鎮村民的口中獲得了第一手材料，還原了雲水極力救助村民的真實情形。還拿到了雲水留在小梅林村村委里的兩副中藥方，和雲水列印來推廣宣傳的印刷材料，以及小梅林村村委免費向村民發放的預防疾病藥湯兩包。

  郝組長回到灘頭鎮鎮政府後，不再去訊問雲水了，他決定一次性解決掉這群腐敗分子。不過，他心裡也清楚一點，縣委縣政府里不能處理到書記、縣長這一級的，最多去市里警個告，對敗類屁用不做！但保住雲水沒問題了，解決掉幾個鎮長和鄉鎮書記是不成問題的，還有那個縣衛生局長、鎮衛生院長等等。

  郝組長首先在芝麻小縣的縣委小會議室里召開了一個小組會，他向他的組員們通報了他掌握的所有材料，然後討論了下一步的具體工作規程。把相關人員全部召集過來開會，結果通知下去從鄉鎮衛生院院長，到縣抓衛生的副縣長和縣衛生局局長，總共21人，但到會的只有19人。原來，有一人來縣城的路上車子栽進山谷車毀人亡，死一個，就是那個灘頭鎮的書記。有一人進入縣城後，車子卻撞在了電線桿子上，車翻人傷了，在醫院裡躺著。還有一人，接到調查組去縣城開會的通知就被當場嚇暈了的，就是金玉香。沒去會場，也進了醫院。這次，估計雲水沒辦法再去看望她了。

  大會上，郝組長先問雲水三個問題：「雲鎮長！你外出學習向縣委政府有關上級領導說明情況申請假期了沒有？」

  雲水義正詞嚴地回答道：「請了！我不僅寫了書面說明，又逐一向有關領導口頭申請過，他們都是同意的。馬縣長還要宣布把我的鎮長一職降為副鎮長。」

  「後來宣布降了嗎？」

  「降了，但沒有明文宣布！」

  「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你在疫情發生之前奔走相告，說是一個老道長給你開的中藥方，到底是一副還是兩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