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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0章 玉手揚鞭馬兒走

2024-06-09 09:16:36 作者: 雲水

  王志醒來後記起了那車追著他開,車牌號是……,一追查,誰敢想像,是王輝買兇傷人。公安把王輝帶走了,王志後來也落下個瘸腿,柳心的詭計也再沒敢,或者說是再沒有時間往外使壞了。

  雲水痛苦極了,在柳心、柳茹身上,錢不說扔的不少,皆如同丟進了水裡,看不到也聽不著響,就是感情也付出的都是真的、純的,真顯窩囊。發誓不再創建什麼「百美圖庫」了,把筆記本統統地燒掉、清除乾淨。他轟轟烈烈創建的「百美圖庫」宏大工程就此流產。柳茹打來電話,哭也好、叫也好,他已無心再去行樂了。突然覺得:美與丑從來也沒有像現在在他的心目中走得那麼近、那麼近……他焦灼、熾熱的對美女的幸欲與情慾,如同爐膛里的烈火被澆了冷水,一陣煙過後,降溫不少,幾近完全冷卻下來。

  「幾近完全冷卻下來」,但畢竟沒有完全涼下來。一個月淒淒艾艾地過去了,又一個月仄仄歪歪剛開始,雲水就又想柳茹了。當他又從手機簡訊上看到柳茹星期天在他去村委和火機廠的路上等他不知第幾個整天的時候,當他又知道柳茹一天淚眼婆娑,最終還是被她姐姐拉走時,他也落淚了,為自己的害人害己,也為柳茹的自虐行為,鑽心摘肺地痛苦。

  人他媽的就是這樣,其實在自然界,人是最醜陋的生物,無論是形象還是靈魂。群聚在一起,還必須你爭我斗;你爭我鬥著,還必須聚居在一起。毫不舒服,連說話也要好好想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唉!人不累,鬼都累!真沒意思啊!

  中午,天氣晴好,正是「天明好個秋」,不熱不冷。一個人躺在辦公室里,雲水進入了回憶……眼,漸漸的濕了,他絲毫不想擦,因為淚珠里放映出了昔日的溫馨——脂玉凝光,曲線圓潤,那是柳茹的嬌軀、香肩。一開始時,他一直被柳茹那刀削般的香肩和細細的蜂腰所欺騙著,總認為她的身材都應是如此的嬌小玲瓏,可是當她伏在床上,一頭溫柔的秀髮半掩住紅潮似火的俏臉時,那雪白的、窄窄的肩膀兒,纖纖一握的腰肢,襯托得下邊的兩團異常的肥美圓碩,和那苗條的上身形成無比誘人的對比。

  「紅酥手,黃藤酒……」雲水被來電從痴迷的回憶中驚醒,回到現實,接聽了康健的一個電話……「干!就按你說的方法實施。」

  「Music!Music!……」剛收起來,忽然雲水的手機又有了情況,「沃得個歪歪,是誰發來的音樂?」

  「藍藍的白雲天

  悠悠水邊流

  玉手揚鞭馬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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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頭

  紅紅的美人臉

  淡淡柳眉愁

  飛針走線把荷包繡

  相思在心頭

  ……」

  柳茹小丫頭髮的一首音頻歌曲,草原情調——雲水聽著,臉一會兒肅穆、一會兒欣喜、一會兒釋然,那臉色變幻得比翻書還快。聽完了,順手往嘴裡塞一塊口香糖說:「靠!小妖精!今晚去會會你……」

  雲水一想到去見柳茹,那傢伙,身體突然就有了響映,打心眼兒里往外興奮得一塌糊塗。正暗自高興著,咀嚼著口香糖,大踏步往前走著,康健的電話又打來了。康健告訴他,他們針對南方廠的「毀滅性計劃」第一步已走穩妥,準備展開實施第二步了。

  這裡順便交待一下:採納康健的那位湖北朋友的意見,針對那個南方廠採取「三步走」的「毀滅性計劃」。找兩個外地陌生人,假名假身份,在這裡實施計劃,康健暗箱操作,與雲水聯手注入資金。這第一步就是租一個已經荒廢了的原來的編織袋廠,現在雖然已閒慌擱置,但廠子的外貌還在,稍作修整換上火機廠的牌子。第二步,大量投入資金,講信用、講誠實、有原則,顯擺出強大的實力和勢力。一百萬套、一百萬套地現金購買南方那個廠生產的某種特殊的機型配件,選定的那種機型基本上是無人問津的,康健這裡購買的又多,錢又打過去的及時,給這個廠製造出一種交易融洽、前景一片光明、雙贏合作永遠的氛圍與態勢。第三步,等到這個廠集中精力與財力專生產供應這種特殊的機型配件時,康健便命令兩個代辦人期期艾艾地與南方廠家打電話,什麼這個品種的機子與新疆、內蒙大型批發市場簽訂了大宗合同,銷路特好,什麼眼下想擴大規模……躲躲閃閃沒有說清楚,然後兩人一同去與那南方廠家面談。準備購進五千萬套火機配件,但資金一時周轉不靈,商量看能否下定金二百萬套的現錢定下五千萬套配件,等交貨一半時,再儘量付貨款。結果那南方廠家一口答應,全力、全速生產,等到交貨一半時,康健又授意代理的兩人過去一趟,說是銷路超好,但籠資還沒有跟上,再付二百萬套的錢,下一半貨,能否交貨?如果不放心,那就等貨款從新疆、內蒙來到支付後再交貨。那南方廠猶豫了一周,因為機器一直運轉生產著,所以放心地交了貨。等五千萬配件全部到位後,康健指使兩個代理馬上消失,火機廠成了空廠,周圍人也都搖頭不知有過此事,只說有兩個外地人來這裡租了廠房沒見幹什麼事。

  這一舉將那個南方廠徹底搞垮了。以一換十,五千萬火機配件由雲水藏匿起來慢慢地組裝外銷,最後與康健分成。

  成功後,雲水首先長舒一口氣,這天中午把車停在火機廠,與馬緩、嚴謝輝等人去大喝了一場酒,只喝得是銘嚀大醉,眾人把雲水送到村委安排睡下、放好茶水,方才散去。但云水酒後過於興奮,等眾人離開後,他一人晃晃悠悠,頭腦不清地走向山谷。也許是潛意識的作用,雲水如同盲人走路,竟來到當年他與阿嬌、石玥常來玩耍的地方,大喊幾聲,隨後大字形躺在一片敞亮的草地上睡得是昏天黑地。

  太陽偏西時,山包那邊跑來一群山羊,白色的、黃色的、黑色的,還有花色的,有夕陽光普照,宛如晚霞一般。先是滯留在山包頂,行走的,駐足的,堆聚在一起如雲,散置著如星,涌動著似波濤。然後從高處往下,一忽而如馬群奔下,如瀑布傾瀉……後面跟著一個牧羊姑娘,頭上斜插著野花,夕陽西照下,明媚嬌艷。接著,又一小伙出現,先露出頭,再顯現整個身軀。近了,看清楚是山貓和傻姑小夫妻倆。

  傻姑來到山包下了谷地,一眼便看見雲水躺在草叢裡,「帥——哥——哥!我可見到你了……」突然,奔去的腳步停了下來,無神的眼光變得明亮起來,閃晶晶如鏡之初拭,又如開春之始解的冰皮。

  「哎!俺男人,你趕著羊先回家,俺有事!」

  「嗯!哎……你幹啥?」

  「要你問?……撒尿!」

  「噢……」

  等羊群漸遠,傻姑歡快地來到雲水身邊,坐下來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自語似地說:「帥哥哥,大村長,你怎麼一個人睡這兒呢?你病了嗎?呀!咋出恁多汗?……」

  傻姑俯下身子親了親雲水的臉、唇、額……「俺想你哎……」

  在這空曠的谷底,對著沉睡的雲水,傻姑敞開了心扉。此時她只管自己內心的感受,只宣洩自己心底的愛情,不顧草木的低頭哈腰、熙熙嚓嚓,也不顧草叢中百蟲的驚訝與嘲笑。

  人,就應該是這樣,有愛就大膽地表白,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傻姑可不僅僅表現在口頭對愛的表白上,她的手已伸到雲水的衣服里。摸索一陣後,傻姑解開了雲水的腰帶,一看之下,傻姑驚喜得眼和嘴都誇張地擴大開來……

  事後,傻姑麻利地幫雲水提上褲子,自己收拾停當,暗淡的暮色里閃著她暗淡的眼神,拉也拉不動雲水,抱又抱不起來,傻姑想了想,轉身跑向火機廠……正與到家後又找來的山貓相遇,「快!找人,村長……村長睡著了……」

  「在哪?」

  「就在那兒……」

  「是——是喝醉了不?傻蛋,能睡著在山裡?」

  「別管恁多了,快去叫人!」傻姑發瘋似地跑到了廠門口,山貓在後面氣喘噓噓追趕不上。再說馬緩等人一下午沒有看見雲水出來,特別是梅姑不放心,去村委看看,結果不見了雲水。眾人慌了神,到處找,打電話問,全無結果。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忽然看見傻姑兩口子一前一後跑來,一進廠門,傻姑「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被梅姑拉起後,急急地說:「快去看看村長,在……在草里睡覺了……」

  「啊?在哪兒?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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