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章 這是慷誰的慨
2024-06-09 09:16:14
作者: 雲水
雲水知道是馬魁林回來了,似乎有個女人也跟了進來。片刻後,果然聽見董莉的聲音。雲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覺得語氣有些詭秘。外面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東西摔在床上。
董莉的聲音稍大了些:「馬魁林,這就是你把我喊出來要給我的好東西?你……你不能這樣!」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聽不見馬魁林的聲音。聽到董莉又說:「真的不行,雲水會回來的!他……沒在教室里。」
馬魁林說了話:「他去打點滴了,拉肚子!拉的幾天不想吃飯。嘿嘿嘿……」
「那也不行……哎……你……」
馬魁林沒有再吭聲,屋裡接著就發生了不太激烈的撕打與游斗。隨著董莉長長的一聲嘆,搏鬥聲變得有規律了。雲水很清楚屋裡正在發生的是什麼事情,他感到全身被一股熱流撐得鼓鼓的。大約經過了十來分鐘,董莉忽然尖叫了一聲,緊接著馬魁林也像車胎泄氣一樣長吁起來。幾分鐘後,馬魁林又開口說:「董莉小姐,你看,這是送給你的好東西!這是我給你的小費。」
董莉吃吃地笑起來。大約是馬魁林給了一筆不算少的錢和物,董莉驚訝地問:「又是鑽戒,又是美元的,這是慷誰的慨?」
馬魁林說:「一個鄉黨委書記昨晚剛給我的,我都沒細看,錢也懶得數,我花了點,不知道還剩多少?」
董莉像是在數數,過了一會兒才說:「一萬六。」
馬魁林說:「拿去買幾件好點的衣服吧!你這種魔鬼身材,再好的名牌都配得上。嗯……夠味!嘖嘖……」
「哎……討厭!你個老色鬼……」
雲水在衛生間裡呆到董莉走了還不敢出來。他不知如何面對這種事。沒想到馬魁林在外面敲了一下門說:「別躲了,出來吧,我要洗洗身子。」
雲水開門走出來後,馬魁林看著他笑個不停。雲水鼓足氣上前一把揪住馬魁林的領口,揮起拳頭對著他的小腹不輕不重地來了一下:「我不管你做的事是不是可以見人,可應該知道,你不能夠在我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
馬魁林一邊揉著肚子一邊說:「我知道你在衛生間裡,我若是練了氣功就會將你遁出去。男人就是這樣,一旦有女人為自己動情,當然就不能放過她。我有個方案,凌巧雲早就對你有意思,回頭你們到一起時,我也給你方便。」
這一次雲水真的氣憤起來:「放你的臭屁!」
他想罵得重一些,好不容易選擇的措辭卻將馬魁林惹笑了。很認真地說:「這是我和女人們上床感覺最好的一次。知道旁邊有人在偷窺,真是說不出來的刺激。」聽到馬魁林這恬不知恥的話,雲水直想再揍他兩拳。
雲水心裡想著一個問題:凌巧雲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那種意思?嘴裡卻問馬魁林:「你怎麼這麼膽大,不怕董莉不同意,翻過來上法院告你?」
馬魁林「哼」了一聲說:「她不會!哪像你那麼傻逼?天底下越是扭扭捏捏做作的女人越是喜歡男人的霸道。」
星期三下午是閱讀課,馬魁林上午一放學就帶著董莉跑得沒鬼影了。凌巧雲收拾好行囊,挎著包拎著袋,敲開雲水的門,用一種慈愛關切又帶著甜膩的口氣和緩而有抑揚地提醒雲水,下午不要跑遠,就在校內外轉轉,或者到電子室里泡泡,晚上不要出門,千萬不能去燈紅酒綠的地方溜達,明天見!雲水心裡有一種被女人呵護的激動。
在住室里躺一會兒,雲水忽然感覺心裡惶惶的,有了一種想女人的衝動,書也看不下去,上網也沒了興趣,決定出去轉轉。剛到宿舍樓下,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因為人在一樓大廳外,一時沒看得清,只覺得聲音有些熟。走出大廳,一眼看見是金玉香,剛分到政府辦公室當秘書有半年的文科大學生,聽說是縣委某局局長的外甥女。這個金玉香平常在鎮政府與雲水說說笑笑,關係親密得有點異樣,但云水絕對想不到她能來這兒找他,他還從沒想過他們倆之間能有故事,儘管這個二十二三歲的姑娘長得很美!
金玉香見到雲水時笑得滿臉通紅。
雲水讓她跟在自己身後往樓梯上爬。四樓以上既沒有服務員也聽不到其它動靜。
上到六樓以後,金玉香忍不住說:「難怪這裡能出領導人才,這麼好的學習環境,要不用來讀書,就會覺得草木皆兵。」進門後,金玉香隨手將外套脫下來,扔在雲水的床上。金玉香一點想坐的意思也沒有,不停地在房間裡轉悠。那件羊毛衫有些罩不住她了。「這麼安靜,連只叫的鳥都沒有。你們上課時也朗讀課文嗎?」金玉香問話時,一隻手伸進羊毛衫里搔了兩下,一片雪白的腰身短暫地顯露了一下。
雲水想起馬魁林和董莉在這間屋裡做的事,心裡強烈地衝動起來。他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盯著金玉香。
金玉香柔柔地說:「怎麼啦?是意想不到我來,還是渴望我來?」
這是明明白白的挑釁,雲水將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看了幾眼後,突然一使勁將她拉進自己懷裡。金玉香一點也沒掙扎,「咯咯」的笑聲里還飄揚著一股浪勁兒。聽任雲水將自己抱到床上後,在身子裡疾風暴雨般完成了一個被征服者實實在在的投降過程。兩人就像久經配合一樣默契,不到五分鐘,便又原模原樣地下了床。
外面仍舊沒有動靜。但云水卻是心裡惴惴地往金玉香躺的床單上的那塊兒地方看了又看,沒有他所擔心的情況,潔白的床單幹乾淨淨的,依然潔白,僅僅有些許的褶皺。
雲水調笑說:「玉香!我這樣做可是在欺負你呦!」
金玉香「咯咯」一笑說:「我早想是你的人了,樂意這樣,沒有點故事也枉費了我專程來省城這一趟!」
雲水微微一笑,掏出錢來讓金玉香在附近飯店裡包個房間住了下來。
「玉香!你先去定下房間,我隨後就到。咱們別一起出校門,這裡也不知道我同室的來不來,啥時回來,總之不安全!」
「咯咯咯……雲鎮長,饞了?」
正說話時,走廊上突然有人走過。雲水心裡一驚,臉色頓時變得雪白。金玉香倒是很鎮定,淡淡的說:「怕什麼,男女之間的事只要不被人在床上當場捉住,就沒有人敢瞎鬧。」雲水一想也對,索性將門打開,兩邊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人。
雲水到了與金玉香約好的飯店,打電話問清了金玉香包住的房間。這一次他們沒有像剛才在黨校宿舍那裡那樣急促。一刻鐘的生疏期,再加上半個鐘頭的不適應期剛剛過去,雲水的神經變得不那麼敏感了,他有足夠的時間讓金玉香一次次地從高峰跌下來又爬上去,爬上去又跌下來。當雲水下來時,金玉香已經精疲力竭地癱在床上不停地說她要死了。雲水在金玉香身邊趴下後,一口氣睡到下午五點鐘才醒過來。看著金玉香說,這一切簡直就像做夢。金玉香也覺得自己在做夢,她曾經想過自己在整個鎮政府辦公室里,最有可能的也許只會與雲水之間產生一段故事,自己也曾有意或無意的做過努力,但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凡是這樣的事最忌諱的是吃窩邊草。雲水告訴她如果她沒有來這裡,自己又不是已經離家近一個月了,這種事真的不會發生。
兩人廝鬧一陣後,雲水又有些意思了,金玉香沒有再迎合,她一邊勸說雲水要愛惜身子,一邊解釋說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了。雲水朝金玉香的腋下撓了幾下,但見她不怎麼怕癢,只得轉移了話題,問了些鎮裡的情況。
兩人一起吃過晚飯,雲水說晚上不能再陪她了,「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金玉香一聽就生氣了:「德行!這就是男人,一發泄完就嫌女人礙事了。夜裡不陪我也沒什麼,明天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住兩天!」
雲水說:「不是這個意思。我在這學習要三個月,鎮裡這三個月變化不會小,你要是真心為我,就得多替我盯著點,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向我透露。我還沒有轉正成真正的組織部任命的副鎮長呢!還有,就是抽空去小梅林村看看我的村委和火機廠,雖然不屬於你管,但是你更容易發現情況。」
金玉香撇了撇嘴說:「有你的高主任在那精心的呵護著,哪用得著我?」雲水故作生氣地說:「別人都是老牛吃嫩草,難道我會去嚼老草嗎?辱沒我的情商!鬱悶。」
金玉香遲疑了好久才說:「也行,我今晚就回去,明天早上趕早到家,過幾天我再來。」
雲水說:「不行,沒有我的電話你不能再來了。」
金玉香跺腳說:「怎麼?你將我的胃口吊起來了,又想讓我活活餓死呀?」
雲水說:「呵呵,是這樣,我的勁頭你也嘗到了,你一來,我就像過年一樣。你想想若是天天過年,人怎麼能吃得消!」
收拾好東西後,二人就下樓去退房,剛到樓梯口,雲水忽地退回房間。金玉香站在原地沒動,片刻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順著樓梯口一溜小跑地上來,男人擦著金玉香的肩膀走到隔壁房間門口,一個女人露出半張臉,將男人迎進屋裡,外面又恢復了安靜。金玉香小聲將雲水叫出來。金玉香問是不是碰到同學了,雲水笑而不語。金玉香說其實用不著這么小心,大家都是彼此彼此,看見了也等於沒看見。
接了水秀的電話後,雲水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愧疚,飄來飄去、飄來飄去……
半夜時分馬魁林才回房間,雲水已經睡了一覺。問起來馬魁林也不隱瞞:昨晚請了該校的一個姓熊的副校長去洗桑拿。雲水好奇地問那副校長洗了桑拿沒有。惹得馬魁林笑話他實在是一個從山旮旯里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土得掉渣的,笤里吧唧的鄉鎮幹部。
被馬魁林取笑了一陣子後,雲水並沒有生氣,只是心裡卻另有一份不安:他聽凌巧雲說過,這個黨校的上層內部矛盾重重,有那麼兩三個副校長一直在惦記校長的位子,想法子扳倒校長。其中就包括這個姓熊的。馬魁林與姓熊的靠攏,校長會不會在意?還有就是,馬魁林與董莉的事在學校幾乎是半公開的,有點太過膽大妄為了,早晚會出事!據說董莉的男朋友在省委某廳工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