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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血償

2024-06-09 08:18:24 作者: 嘿嘿嘿

  三十名大漢一個個躺在廳堂之中,雙眼高高凸起,死不瞑目,身下開始慢慢流出一灘一灘血跡,將這青石地面染紅。

  

  從空中落下來的血雨早已經將他們的長袍染得通紅,染得濕漉漉的,廳堂里滿是刺鼻的血腥味,令人想要嘔吐。

  吳步觀一字一句冷聲道:「你們怎麼死都不夠償還這血債,你們吃著人肉喝著人血得來的所有東西,今夜一樣不差地全部都要償還給劍兒。」

  何離劍身子微微顫抖,首次見到殺人的他,終究還是不能一下子適應,繃著臉一語不發。聽師父一字一句這麼說,目中的憎恨越來越濃,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驀然抬頭瞪著那大喉結鴨脖子:「你們不會忘了寧水鄉吧?你們還記得他們臨死之前的詛咒和憎恨嗎?」

  「寧水鄉?」大喉結鴨脖子聞言哈哈大笑,倏然停住笑聲,殺氣隨著一字一句從牙縫裡吐出來,冷視著三人,「那種鳥不拉屎的狗地方你不提起來老子早就忘了,你們如今殺了我祥寶幫所有兄弟,就算跪下求饒也晚了。」

  身影一閃,落在廳堂中間,緩緩抽出腰間長劍:「老頭子,我看你不過古武氣境修為,你就連我都未必是對手,知道我是何種境界嗎?說出來嚇死你,老子已經是體境修為了。」

  吳步觀聞言笑道:「劍兒,你聽到了?」

  何離劍跨出一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才不管他是什麼境界的修為,我現在就要他的命。」

  吳步觀一揮手,腰間長劍在手:「此為斷流劍,乃是本門鎮門寶劍,本門不論心法招式,旨在唯快不破,流水不可斷,唯快能將之斷掉,故名斷流劍。」

  何離劍接過長劍。

  「天下武道,唯快不破,眼比手快,心比眼快,這套劍法名為斷心劍法,意為哪怕是心念這麼快的速度也能斬斷,因為這劍法比心念還要快。」何離劍耳邊迴響著師父一路上傳授的劍法,在腦海中將這套斷心劍法一一演示一遍。

  微微將心一沉,體息立即啟動,廳堂之內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地展示在心中,哪怕哪個角落裡有幾隻蚊子,每一隻蚊子都在幹什麼,心中都清清楚楚。

  目光淡漠地看著那大喉結:「出手吧,你不會有機會出第二劍。」

  大喉結鴨脖子勃然大怒,他本以為吳步觀會親自動手,豈料卻竟然讓何離劍這樣一個骨瘦如柴的臭小子替代,傳劍之時更是不忌諱被三人聽到本門的特點,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他氣得喉結一動,怒罵著撲了過來:「臭小子,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何離劍冷笑,他根本都不用眼睛去看,對方的長劍從哪個方向刺過來,力道如何,距離是多少,瞭然於心。

  帶著無邊無際的憎恨,斷流劍劍身寒光流動,在眼前一閃:「為你所做的一切後悔吧。」

  一片血花在眼前綻放開來,斷流劍結結實實穿透了大喉結鴨脖子的心窩,直沒劍柄。

  而大喉結鴨脖子的長劍則貼著何離劍的耳邊擦過,劍尖強大的氣勁落空,呼嘯著擊中大紅色的柱子,撲哧一聲,頓然出現一個人頭粗的大窟窿。

  僅僅是劍氣而已,就已經如此駭人,如果這一劍命中何離劍的喉嚨,必定連腦袋都被擊成一團肉泥。

  但可惜的是,這一劍他沒刺中,反而是何離劍連腳步都沒有移動一下,上半身微微一斜就躲過了。

  他的一舉一動,在人和劍還沒來到何離劍面前的時候,何離劍就已經瞭然於心。

  何離劍手中的斷流劍,根本沒有使用上真氣,只是迎著他的衝勁在電光火石之際稍微調整劍尖方位罷了。

  他驚怒地睜大眼睛,手中長劍噹啷一聲落在何離劍身後。

  何離劍額頭青筋暴起,體內真氣剎那湧出來,力透劍身,手腕一擰,潑的一聲,插在他心窩上的長劍將他的胸膛震得炸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

  透過這個窟窿,看得見剩餘兩人大驚失色的神態。

  何離劍一掌震飛大喉結鴨脖子,仰天怒吼:「今夜你們一個都逃不了,你們所做過的一切,你們所犯下的罪,永遠跟著你們,今夜,我來回收你們的性命和罪行。」

  剩餘兩人又驚又怒,何離劍甚至連真氣都沒有用就輕易殺死了大喉結鴨脖子,如何也令人無法相信,更無法令人接受。紛紛大喝著撲過來,一人手裡抱著一口彎刀,撲向何離劍,一人提著一柄長劍,撲向吳步觀。

  錢莊事發突變,早已經引得對面青樓中的男男女(嗶)女紛紛翹首張望,甚至有膽子大的人趴在錢莊大門邊,往裡面探著腦袋。

  見到大門邊上的死屍,驚得扯開喉嚨大叫:「哎呀,出人命了,祥寶幫的仇敵前來尋仇了。」

  這一喊,青樓里發出一片驚呼,紛紛不敢置信,你看我,我看你。

  「什麼?祥寶幫的仇敵?」

  「有誰敢動祥寶幫嗎?」

  「這方圓數百里之內都是祥寶幫的地盤,有誰敢惹到祥寶幫的老窩裡來了?」

  青樓二樓三樓人頭攢動。

  三樓上,當中一名極為眼熟的男子面帶微笑,端著一杯酒一飲而盡,此人正是白天那位店夥計,仁武客棧的店夥計。

  坐在他對面的是另一位從未見過的人,正在舔著一名女子白嫩嫩的脖子:「那塊木吊墜真在那小子身上?」

  店夥計舔舔嘴唇,口中的美酒令他回味無窮:「是,從他們踏入客棧開始小的就注意到了,就是它。」

  他對面那人將腦袋從女子的脖子裡收回來,嘴中還咬著幾縷秀髮,這時才看清楚一道猙獰的刀疤將他的臉劃為兩半。

  呸的一聲,將女子的秀髮吐掉:「十年了,共計十年,本幫已經找了這東西十年了,終於找到了,你日後必定重重有賞。」

  店夥計笑了:「小的先謝謝三爺,謝謝舵主,但小的很好奇,本幫一直秉承中立,卻為什麼要找尋一塊木吊墜?並且找了十年?那木吊墜難道比黃金還要貴重嗎?」

  刀疤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哪知道,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你我都是奉命行事,哪怕上頭要找一坨屎,我們忍著臭味也要捧著交給上頭。」

  他懷裡的女子掙扎著想要到陽台上看熱鬧,他一把拎起那女子,來到陽台邊上:「他媽的,這麼想看,讓你看個夠。」

  揮手一拋,女子尖叫著從三樓上飛出,在街道上劃出一道筆直的線條,呯一聲撞進錢莊的大門裡,嚇得趴在錢莊大門前的人群紛紛跳開。

  那女子已經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青樓三樓上,刀疤男子不見了人影,就連那個店夥計也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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