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你沒事吧?

2024-06-09 07:50:13 作者: 小可愛萊蔻

  顧錦琢磨了下,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於是重新揚起笑臉,嘟著嘴摟住深秋的腰,

  「我這豬腦子,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幾天我就想辦法換宿舍,不說啦,我先處理田螺去!」

  說罷,鬆開沈秋,抱著木桶就往廈子走去,看那風風火火的架勢,沈秋真怕她一不留神摔一跤。

  接下來的幾天,沈秋就留在小院裡養傷,二牛和小花知道沈秋身體不舒服,主動幫忙收拾家打掃衛生,顧錦則包下了做飯的任務,沈秋再一次過上了米蟲般的生活。

  這天半夜,沈秋突然被院子裡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她神情微凜,握著匕首端坐在炕上,垂眸細聽院子裡的動靜。

  也不知道那晚捅傷她肩膀的匕首沾了什麼髒東西,好幾天過去了,沈秋的傷口仍舊是火辣辣的疼,即使用了空間出品的外傷藥,恢復速度依舊很慢。

  這會兒事態緊急,沈秋來不及穿衣服,只能披了件外衣,用被子裹緊自己,靜觀其變。

  窸窸窣窣間,沈秋聽到有人靠近房門推了兩下,見落了閂推不動,便拿了把刀從門縫伸進來,想把門閂撬開。

  沈秋斂眸盯著緩慢移動的門閂,濃密的睫毛半掩映著黑白分明的眼瞳,眼神透著寒芒。平日裡總是微微勾起的唇角此刻抿直成一條直線。

  

  她第一反應就是,刀哥的人。後來又覺得不對勁,如果是刀哥的人,不應該單打獨鬥才對。而且順爺剛清了他們沒幾天,應該不會這麼快死灰復燃,還摸到自己家來。

  但除了刀哥以外,沈秋又想不出究竟是誰半夜三更摸到自己家裡來,雖然有空間可以躲,但沈秋並不想這樣做。

  空間是她危急時刻最後的保障,她不能什麼都依靠空間,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今天她不搞明白外面的人是誰,日後也不會安心。

  因此沈秋只是一動不動地端坐在炕上,神色冰冷地可怕,平日裡明眸皓齒,見誰都笑意盈盈的臉上,如今滿是肅殺。

  半晌,門閂終於被刀撬開,那人輕手輕腳地摸進屋子,借著月光分辨出炕在哪邊後,輕輕關上門,徑直往炕邊走。

  沈秋一動不動地看他靠近,以有心算無心,在那人伸手往炕上摸時,匕首帶著狠絕的力道將男人的手掌釘在炕上。

  「啊!」

  嘶聲裂肺的痛呼從男人嘴裡發出,沈秋神色不變,右手依舊穩穩地按在匕首的把手上。

  男人痛極,啞著嗓子粗喘著破口大罵:

  「你個破爛貨,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服氣,你竟然敢傷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罷,便抬起完好的左手狠狠地往沈秋臉上揮去,沈秋本就是憑著一口氣才扎傷男人,這會兒右肩疼得厲害,一時反應不及,被扇得身體向一邊倒去。

  男人趁勢把匕首從炕上拔出來,惡狠狠地道:

  「本來老子還想溫柔些,但你不識抬舉,就不要怪老子辣手摧花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纏鬥,男人已經適應了屋裡的黑暗,傾身上前去拽沈秋身上的被子。沈秋當然不肯,用力抓著被子往後躲,怒喝道:

  「你要幹什麼?流氓罪可是要吃槍子的,你不要命了!」

  男人淫、邪一笑,手上的動作愈發急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說了,你敢舉報嗎?你知道公社的門往哪邊開嗎?到時候老子吃槍子,你一個被老子睡過的破爛貨,以為能好過到哪裡去?還不如乖乖的從了我,也免得白受苦。

  反正你跟陸家老大也睡過了,跟我睡一覺又不虧,男女這檔子事,快活的又不是我一個,你說對嗎?小美人兒。」

  說著,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沈秋右肩疼得厲害,額頭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手也有些脫力。男人趁勢爬上炕,半個身體幾乎趴在沈秋身上,嘴裡的惡臭熏得沈秋一陣陣頭暈。

  眼看已到絕路,沈秋從空間裡摸出一個電擊棒,打開開關往男人身上捅去。就在電擊棒即將碰到男人的時候,一股大力從男人身後襲來,像甩垃圾一樣把男人甩到地上。

  沈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個緊張的男聲傳來:

  「你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秋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咬牙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地道:

  「我沒事。」

  聽到沈秋回話,陸霆華狠狠鬆了一口氣,溫聲安撫道,

  「你別怕,這事我來處理,我馬上回來,你一個人待會,可以嗎?」

  沈秋輕輕地「嗯」了一聲,陸霆華這會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把滿腔的怒意和後怕轉移到地上的男人身上。

  他轉身幾步走到男人身邊,像拎死狗一樣把人拎在手裡,徑直打開院門,直直往後山走去。

  半個小時後,陸霆華從後山出來,身上帶著輕微的血腥氣。走到沈秋房門前時,看到屋裡煤油燈點燃後的昏黃亮光,竟難得的生出些怯意。

  還是沈秋聽到動靜,揚聲問道:「是陸霆華嗎?」

  陸霆華深吸一口氣,將眼底的暴虐和血腥盡數收斂乾淨後,應聲打開房門進去。沈秋早已穿戴整齊,正在費勁地把炕上染血的被褥往地上扔。

  其實沈秋這會兒的狀態並不好,傷口二次撕裂痛得她全身直冒冷汗,與男人纏鬥時脫力到現在也沒有恢復過來,全身還在微微地顫慄。但沾了別人血液的東西她嫌髒,一時半刻也將就不了。

  陸霆華將沾血的匕首放在桌子上,接過沈秋手裡的被褥幫忙收拾,自顧自地道:

  「那人是二癩頭,我把他手筋挑斷了,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見他幫忙張羅,沈秋也不跟他客氣,實在是精力不濟沒有客套的欲望,於是蔫蔫地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輕聲「嗯」了句。

  陸霆華收拾好炕,扭過頭看她,面容倏地冷凝,快步走到沈秋身邊,

  「你的臉怎麼回事?他打的?你傷口撕裂了?」

  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篤定。沈秋微微點頭,她這會兒實在沒力氣,如果不是顧忌陸霆華還在,她想立刻馬上上炕睡覺。

  陸霆華已經對給沈秋處理傷口駕輕就熟,見她仄仄不想動,便自顧自地拿出碘酒棉簽和藥膏,又在徵得沈秋的同意後,將她衣領往下拉了拉,露出二次撕裂的傷口。

  嬌嫩白皙的肩頭上,傷口撕裂得非常嚴重,竟比第一次受傷的傷口還要大上些許。傷口和衣服黏連嚴重,即使他把動作放得很輕,她也依舊疼得直抽冷氣。

  陸霆華眉峰壓得很低,臉色鐵沉,一雙好看的眸子晦暗不明,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剛剛對二癩頭還是太仁慈了,這種渣滓,就應該五馬分屍,埋屍荒野才對!

  「嘶!」

  沈秋疼得鼻尖泛起細細密密的汗珠,眉峰微微蹙起,一雙杏眸紅紅的,泛著水光。擔心再喊出聲來,她倔強地咬緊下唇,力道大得唇瓣微微泛白。

  陸霆華心疼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他深吸一口氣,強逼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屏氣凝神給她處理傷口。

  為了減少疼痛,陸霆華傾身靠近傷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傷口,唇瓣微張,輕輕吹氣。

  大約半個小時後,傷口終於處理好了。這時候陸霆華才發現,沈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但眉心依然微微蹙起,顯然睡得並不踏實,平日裡飽滿水潤的唇瓣,此刻蒼白一片。陸霆華心裡閃過自責和後怕,輕輕地將人擁在懷裡好一會兒,才平復好心情,把人抱起放到炕上睡好,蓋好被子,關好門,逕自往後山走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