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東窗事發
2024-06-09 07:49:02
作者: 小可愛萊蔻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大家紛紛扭頭往周志遠和劉安安身上看去,討論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露骨。
圍觀的人都覺得今天真是值了,看了兩場狗血大劇,這簡直比之前公社放的電影還好看。
劉嬸怔然地望向女兒,她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女兒這麼陌生過。女兒五歲時,丈夫就病死了,這些年她一個人辛辛苦苦拉扯大孩子,從來沒有想過改嫁,擔心嫁過去男人對女兒不好。
眼看著女兒養成了,也說了一個好婆家,再過幾日就要訂婚了,卻沒想到……
劉嬸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她瘦弱的身軀晃了晃,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劉安安大驚失色,趕緊扶著劉嬸坐在旁邊的碾子上,焦急地問道:
「娘,娘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劉嬸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掙脫女兒的攙扶,別過頭不看她。
劉安安又驚又氣,隨後又恨又怒地扭頭指著沈秋罵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承認,我和周知青互有好感,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因為心裡明白大家各自將要組建家庭了,所以我們真誠的祝福彼此!
你自己立身不正和陸霆華睡了,就想要給我們扣屎盆子,我告訴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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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霆華眉頭皺了皺,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與他印象中乖巧文靜的女孩大相逕庭。想到那碗端給自己的金銀花茶,真相如何不言而喻。
他擔心地望向沈秋,卻沒想到沈秋不怒反笑,
「如果你們之間清清白白,那你告訴我,你右邊鎖骨上的吻痕是哪裡來的?你衣襟上的白色硬塊,又是什麼?最重要的是,既然你們真誠地祝福彼此,那你又為什麼煞費苦心地給我和陸霆華下藥?」
劉安安心下大亂,眼神慌亂地低下頭,一隻手用力捏住衣襟,另外一隻手捂住鎖骨的位置。
今天下午休息時,周志遠說自己憋得不行了,所以她用手幫他紓解了一下,因為當時記掛著這邊的事,沒有仔細清理,沒想到竟然……
她不敢面對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要知道沈秋知道這麼多事,她說什麼也會找一個更穩妥的辦法,也不至於現在弄得自己這麼狼狽。
一張小臉煞白,鬢角冷汗涔涔,她只能強撐著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個農村人,哪裡來的藥?你說假話是要負責的!」
沈秋憐憫地看了眼精氣神散了大半的劉嬸,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到黃河心不死,那我就說得再明白些。
劉嬸因為早年勞作力度太強患上了風濕,這些年吃了好多藥也不見好轉。三年前你私下跑去隔壁縣的向陽村,找了住在牛棚里的一個古怪老太婆,從她那裡得了一個治療風濕的方子。那個方子很管用,你為了感謝那位老太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托人給她捎些東西。
而非常巧合的是,就在我和周志遠收到家信的第二天,你就說自己最近不舒服,吃藥看不好,所以找大隊長開了介紹信,我記得介紹信上寫的,就是隔壁縣吧。
你能告訴大家,你得了什麼病,那位老太婆給你開了什麼藥嗎?」
見劉安安還想找藉口,沈秋不耐煩地打斷她:
「劉安安,我今天既然敢把這些事情當著大傢伙的面和你掰扯,肯定是掌握了證據才說的,所以我勸你,找藉口的時候不要太離譜!」
劉安安咬緊下唇,期期艾艾地望向周志遠,期望他能幫幫自己。卻沒想到周志遠滿臉失望地看著她,最終頹然地蹲在地上,雙手用力揉搓著頭髮。
陸霆華眼神複雜地望向劉安安,他沒有想到,平日裡在自己面前靦腆乖巧的女孩,竟然有這麼狠辣的一面。
劉安安見周志遠不理她,心內惶惶,又扭頭去看陸霆華,期冀他能看在從小長大的情分上為自己說句話,但陸霆華見她看過來,厭惡地擰眉看向一邊。
村里人鄙夷地看向劉安安,嘴裡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割在她的臉上、身上。
「這劉安安平日裡看著柔柔弱弱的,和誰說話也笑嘻嘻的,沒想到私下裡竟然這麼狠,為了搶男人,竟然給別人下藥,咱們以後可離她遠著些。」
「說到底,還是華子可憐,這麼多年兩家都默認要結親家,華子可是沒少幫著劉家上工賺工分,哪回不是先忙完劉家的活再去干自家的?沒想到竟然養出一條白眼狼!」
「可不是嗎,劉嬸身體不好,昨天分給她的田,麥子只割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今天早晨天還沒亮,華子去給割的。」
「人再好有什麼用?你沒聽沈知青說的,人家周知青家裡早早準備把孩子調回城去了,如果劉家丫頭跟周知青結婚,就變成城裡人了。再過兩年給安排個工作,那跟咱們這些泥腿子可就天差地別嘍。」
「照你這麼說,這劉家丫頭是想搶沈知青回城的名額?媽呀,這也太狠了,為了當城裡人就設計壞人名聲。」
「要不說最毒婦人心呢!」
「哎呀,等雙搶完了,我得趕緊讓人給我侄女捎話,她早早就相中華子了,只是因為華子和劉安安有婚約,所以一直沒說。這麼好個後生,我得給我家侄女看緊了!」
「他嬸,你別瞎忙活了,你家侄女長得五大三粗的,和華子站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兄弟倆呢。我娘家表妹長得特別水靈,手還巧,和華子一看就有夫妻相,我明兒就捎話回去,讓兩個人早早相看。」
「你這人咋做事不地道呢?我給你說……」
……
沈秋眼看著討論的話題越來越歪,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真沒想到書中的男二號竟然是個香餑餑,這邊婚還沒退呢,那邊就有人上趕著說媒了。
陸霆華也沒想到這些嬸子想一出是一出,聽到沈秋的笑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耳尖可疑地發紅了。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沈秋扭頭對頭大如斗的大隊長正色道:
「大隊長,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說的你都可以找人去查證。您看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劉建設頭痛地扶額,想他活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下作的陰私事。
劉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沈秋面前,二話不說跪了下來。沈秋連忙往旁邊讓了讓,
「劉嬸,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你站起來說。」
周圍平日與劉嬸交好的嬸子們也上前勸道:
「是啊她嬸,有什麼話你站起來說,你跪著,孩子們心裡也不好受。」
劉嬸搖搖頭,常年勞作的臉上滿是疲態,她眼眶微紅,但神情堅定,
「沈知青,安安和周知青的事,還有今天的事,是我們劉家對不起你,我該給你賠不是。是我沒有教好她,才讓她做出這種事。
我知道,她這次錯的太離譜,就算你要把她送去蹲號子,或者是拉出去批鬥,都是應該的,也是她應得的。」
她神情澀然,語氣微哽,緩了緩後,才繼續說道:
「我也知道我沒臉求你原諒,但是她再不是人,也是我閨女,我是她娘,其他人都能不管她,我不能不管她。
今天嬸子豁出自己這張老臉求求你,放她一碼。安安還年輕,如果蹲了號子,或者被拉去批鬥改造,以後,她這輩子就毀了啊……」
說罷,便癱坐在地上崩潰慟哭,「安安你個死妮子,華子對你這麼好,你的良心叫狗吃了?竟然還做下這種事,我,我以後死了怎麼對你爹交代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