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大世之災，天分五古

  戚聖傑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就像遲暮老人，給夜初雲一種莫名的溫暖感覺。

  就是如此平淡樣子，讓人絲毫聯想不到這位在二十年前是攪動大禹風雲的人物。

  「知道今古之前分為哪幾個時代嗎？」

  

  戚聖傑手中倒著茶水，抬眼看了夜初雲一眼，笑著問道。

  夜初雲眉頭一皺，不知道戚老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太簡單了，隨便一本典籍中都有記載，估計三歲小孩都知道這個答案。

  不太明白，但他還是如實回道：「除過現在的今古時代，再往前依次是上古、遠古、太古、荒古、冥古共五個時代。」

  「是啊，大世之災，天分五古，你有沒有想過漫漫時間長河，為什麼會有這種時代劃分？」戚聖傑有些感嘆，似笑非笑盯著夜初雲，說出的話語卻讓夜初雲渾身一震，呼吸都是紊亂起來。

  「大世之災，天分五古！」

  夜初雲低聲喃喃，心中悚然，人人都知道歷史長河共有五個時代，可卻沒想過，為什麼會有這種，時間不應該都是連續的嗎？

  今天經這麼一提醒，夜初雲醍醐灌頂一般，不由深深思索起來，難道就真如戚聖傑所說的，是什麼大世之災？

  「戚老，你是說，這世間有一種災難，將一切都推倒重來，這樣才有了時代的劃分？」

  他心裡其實已經確定，只是不敢相信罷了，開口詢問，也只是下意識的。

  這種言論，確實讓他大為吃驚，這天地之間，到底存留著什麼樣的災難，能讓一切都灰飛煙滅？

  「簡單來說，就像樹木花朵一般，經歷盛開凋落、春夏秋冬，這就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敗也是為了再創輝光，所以，這世間也是一樣，有繁華就會有衰落，我們將衰敗的臨界一點稱之為世劫，那會天道低微、生命垂滅、文明凋落，一切的一切全部死亡，然後經歷若干年後，又會有新的嫩芽出現。」

  「如此，也就有了時代的劃分。」

  戚聖傑徐徐說著，好像是事不關己的事情，但夜初雲能清晰感受到那種哀色。

  「全部泯滅，這就是世災嗎？」

  夜初雲震驚不以，原來時代的背後，竟然蘊藏著這種秘密，他很難想像，世災來臨之日，萬物生靈是有多麼惶恐，天地一切是有多麼晦暗？

  「世災就不能避免嗎？」

  夜初雲剛問出口，就已經想到了答案，要是能避免，像體符、戰傀等等東西就不會丟失在歷史之中了。

  「能！」

  出人意料的，戚聖傑竟肯定地點了點頭。

  「但九死一生！」

  戚聖傑又頗為沉重地補充了一句。

  「是什麼？」

  夜初雲眼中流出驚訝光芒，如此之大的浩劫，真有人能安然度過嗎？

  他不太相信。

  「踏路歷劫，就是踏輪迴路，歷輪迴劫。」

  戚聖傑清亮的聲音震響在屋內，短短一句，似是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隱隱的都能聽到低微的咬牙聲音，似是有種憤恨的色彩。

  「踏路歷劫，你是說輪迴？」

  夜初雲驚呆了，今天他貌似接觸到了這天地間最為深奧的秘密，「輪迴」一詞他耳熟能詳，況且，他身上不就有個九劫輪迴印嗎。

  「咦，這好像是輪迴者的氣息啊。」

  夜初雲體內，滅生虛幻的身子動了動，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話自語。

  「唉，算了，這小子遲早都要經歷的，現在知道也並非什麼壞事，不過，這位輪迴者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啊。」

  滅生自言自語，兩隻黑點明滅不定，最後又是悄然沉寂了下去。

  「對，就是輪迴，我只知道的是，若要成功輪迴，九死一生，就算是神尊那樣的巔峰大能，都不敢百分百成功，輪迴路，其實就是一條鮮血鋪就的路途，但即使這樣，仍有很多的人前仆後繼，所為的，自然是繼續他的生命，在另一個時代重現輝煌，這些人，我們稱之為宿主。」

  戚聖傑停下，盯著夜初雲，這些話，對任何一個少年來說，都是從未聽聞的事情。

  他今天如此，也是心中苦楚難說，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相同之人，他定要好好傾訴一番。

  這些話，自然也是聽到了滅生耳里，他也是深以為然，輪迴路，他雖未踏過，可那危險艱難，他卻清楚知道，因為他見過的好幾位巔峰人物，就是隕落在了那輪迴路當中。

  「宿主？」

  夜初雲喃喃了聲，臉上陰晴不定，他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有點模糊不清。

  「但就算輪迴成功，前世今生，一切都已不同，這些輪迴者想要覺醒，更為艱難，但人類種種，自然天運之人，覺醒了宿主記憶，一躍成為人上之人，自身實力也是極其可怕，今古時代，每位覺醒宿主的輪迴者，都是宗門世家爭搶的對象，輪迴者一旦覺醒，你應該能想到意味著什麼？」

  戚聖傑徐徐說著，雙眸中有著感嘆之色，覺醒宿主記憶，這意味著這個人將會有著數不清的上古乃至遠古的手段，想想都覺得可怕。

  夜初雲點了點頭，他算是明白了，也許，他也是一位輪迴者，那他現在擁有的金剛羅漢體、破滅拳、雙面神魔，他身上的種種神秘就說得清了。

  自身體會，他更加清楚輪迴者一旦徹底覺醒，會發生什麼駭人聽聞的事，一個活了很久時間的老妖怪，在另一時代醒來，這肯定回像大石一樣砸在世間水澤之中。

  「很不幸，我就是一位輪迴者，你也是。」

  戚聖傑話音一轉，卻說出了這樣的話，看那臉色，也是有著悲哀痛苦。

  夜初雲一驚，隨即又恢復淡然，戚聖傑說這麼多肯定不是無的放矢，知道他輪迴者的身份也算正常，不過這不幸，又是什麼意思，作為一名輪迴者，難道不好嗎？

  「不幸，要是有人知道自己是輪迴者，前世可能是一位極其厲害的人物，不得高興死，怎麼會不幸？」

  夜初雲笑著道，就他自己，不也得了莫大的好處嗎？

  「哈哈哈，幸也不幸，這要看你想作誰了，要是你的宿主，要吞噬你的靈魂，剝奪你的一切，讓你不再是你呢？」

  戚聖傑放聲狂笑，眼角有淚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