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大惡人

  「呵呵，又回到這裡了。」

  夜初雲看著眼前這塵土鋪滿的小破屋，幾天沒住，這屋子又破了很多，似乎一陣風就能颳倒，嘴角出現一抹自嘲，本以為的好日子就這樣結束了，但他並不後悔，執法堂那三人實在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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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過：殺人只是一種無奈的手段而已。

  第二天早上，他一早就來到了這裡，以前他對收罪區不太了解，現在不同往日，今天經過兩旁漆黑屋子時，莫名地出現了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隱隱地，似有聲聲揚長嘶吼響動，伴隨著還有砰砰的撞擊聲響。

  他心裡不由一陣發憷，這裡面到底關著什麼人啊？

  坐在干硬的床板上，夜初雲悠悠一嘆，「應該把這破屋收拾收拾了，說不定以後還要長住。」

  這時，一陣「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本來就堪堪立起的木門，直接應聲而倒，露出了後面一張尷尬的笑臉。

  「夜，夜區長，實在不好意思。」明天一臉訕訕的樣子，他沒想到，剛見夜初雲就給了這麼個「禮貌」。

  夜初雲笑了笑，他倒不至於為這點小事生氣，招了招手，「進來吧。」

  明天看起來比夜初雲還要小几歲，紅彤彤的臉頰還帶著少年的青澀，眉清目秀，雙眸亮光閃閃，機靈睿智的樣子。

  站在夜初雲很前，兩手交叉在腹前，有點拘謹不安。

  現在外面都在傳神棄之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被宗門處罰來當這收罪區區長，說實話，他今天來之前心裡很是忐忑，要不是葉長老的豐厚報酬，他絕對不會來。

  夜初雲雙眼眨了眨，臉頰一擰，故作兇狠的樣子，捉弄道：「怎麼，你很怕我嗎？」

  明天連連擺手，著急道：「不會，不會！」

  「哈哈，逗你玩的。」夜初雲一陣大笑，站起身來，走過去搭著明天肩膀，他都感覺到了明天有一絲的抖動，心裡不由一陣無語，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都有點懷疑他自己了。

  明天臉頰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看著夜初雲那清澈雙眸，不知為什麼，心裡的害怕恐懼竟然消散了很多。

  「好了，說正事吧，葉大哥能推薦你來，相比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夜初雲正色道。

  明天立馬轉變成笑嘻嘻的樣子，換臉跟換書一樣，一瞬間，剛才的拘謹就消失了去，驕傲寫滿臉上，「其實我就是一個情報販子，專門搜集各種情報然後進行買賣。葉長老讓我來，就是因為在這赤月宗，收罪區最屬我熟悉，恐怕有些事情大長老都沒我清楚。」

  明天聲音響亮，神情興奮，仿佛自己做的是什麼豐功偉績一般。

  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明天做出的成就也確實不一般。

  「哦？這麼厲害！」夜初雲驚異道，沒想到葉大哥竟然給自己介紹了個情報頭子，而且還這么小。

  「那當然，你出去打聽一下，赤月宗有誰不知道情報王明天的，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要組建中極界第一情報組織。」明天朗聲道，雙目中出現了灼烈光芒，似乎能驅散黑暗。

  夜初雲心裡一震，雖然這是典型的小人物大夢想，但又有多少人敢有、有多少人敢做，他莫名地對這比自己還小的少年起了欽佩之色。

  拍了拍明天肩膀，鼓勵道：「你會有那麼一天的。」

  兩人本來年紀相差不多，聊了幾句就快速熟絡起來，過了半天，明天終於是聊到了正題。

  「收罪區除過宗門犯錯弟子外，最令人犯愁的其實就是五個人，我暫且就將他們稱為五大惡人吧，他們所犯罪行罄竹難書，死刑都不足以安民心、順天道，所以宗門只能將他們終生囚禁。」

  明天從懷裡拿出一本干皺的本子，看上面模糊的字跡，時間應該久遠，講到五大惡人，眼神平靜，沒有任何異色出現。

  「竟然如此！」夜初雲大感驚奇，他正奇怪為什麼宗門將這些罪惡滔天之人不直接處死，原來是這種緣故，想想也是，對那些人來說，死確實是便宜了他們。

  有時候，活著比死更讓人痛苦。

  況且，大禹州自古以來宗、國互惠互利，赤月宗旁邊圍繞三個國家，每年將新鮮血液注入赤月宗，而赤月宗則維護三國安穩，千年以來，一直如此。

  再說，這麼些年，三國中不乏在赤月宗身居高位之人，一些事情，赤月宗不得不顧忌三國子民的看法。

  「那五人都是些什麼人？」夜初雲問道，他現在都有點好奇這五人了，到底犯了何等大罪，竟要終生關押。

  明天將那書本打開，開始緩緩念了起來。

  「徐惜翠，女，綽號千面蛛婦，無任何修為，極善用毒、化妝之術，曾在大婚之夜被多人凌侮，後性格大變，在盛乾國金家大婚之夜，在酒中下毒，致使三百二十三人死亡，於三年前赤月宗高位弟子端木弘干抓獲。」

  夜初雲目光閃爍，「端木弘干，跟蘇凝那臭婆娘一夥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就這點本事。」

  明天停頓了下，繼續娓娓道來。

  「孫貫祥，男，綽號齊天花盜，血煉境修為，作惡五年來，侮辱妙齡女子七十六人，偷盜財物數不勝數，曾經潛入紹鴻國，盜走傳國玉璽，致使當朝國主久病不起，最終病逝，於八年前赤月宗高位弟子抓獲。」

  「洛振，修煉邪惡神功，綽號邪士，淨身境修為，曾吸食十二名新生嬰兒腦髓進行修煉，於十年前赤月宗大長老慕容歸親自抓獲。」

  「此人真是該死!」夜初雲聽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怒氣，用嬰兒腦髓修煉，世上竟還有這種邪功。

  明天眼皮抬了下，掃了夜初雲一眼，並未說什麼，又繼續照著本子讀了起來。

  「呂德，綽號大刀將，福銳國將軍，天契境修為，於五年前赤月宗三長老蘇文瀚親自抓獲，獲罪原因不詳。」

  夜初雲皺了皺眉，「獲罪原因不詳？什麼意思？」

  明天臉色稍有漲紅，半天才支吾解釋道：「這是我五年前寫的，因為當時宗門不再設立收罪區區長，我也就再沒細查。」

  夜初雲嗯了一聲，示意明天繼續，三長老親自抓獲，卻不知罪行，這裡面有些門道啊。

  「最後一人，是一個瘋子，常年瘋瘋癲癲，姓名不詳，天契境頂峰修為，在二十年前，曾經殺死赤月宗弟子二百多人，最後由當時的五位長老連同出手，才將其拿下，其中兩位長老重傷，一位長老隕落。」

  說到這裡，明天的明眸中終於出現了絲絲的凝重之色，可見這瘋子確實震撼了他。

  「這些年來，收罪區收納如此罪行之人很多，但大多已經死亡，剩餘的也就這五人。」明天最後補充了一句。

  「嗯，二十年前就是天契頂峰修為，那現在？」夜初雲沉吟自語道。

  「那他有沒有殺過其餘兩宗弟子？」夜初雲琢磨起這個瘋子來，抬頭繼續問道。

  「沒有，只有咱們赤月宗。」明天不加思索，直接道，這點他有印象。

  「專殺赤月弟子，這肯定是有什麼仇恨啊。」夜初雲低聲說了一句，清澈眼眸精光閃爍而過。

  「還有，歷任區長都是怎麼死的？」夜初雲又問了一句，這也是他最關心的。

  「雖然這些人有神力護體，但還是要隔半個多月送一次食物，他們這些人，本來就心理扭曲，再加上長年累月的封閉關押，心理更加變態可怖，只要遇見活物，他們就像遇到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細細把玩，好多人就是被這樣活活折磨而死，就算有幸逃出來的，不是滿身傷痕就是恐懼成疾，沒有人能夠撐下來。」

  明天侃侃而談，對這些他倒是了解清楚。

  破屋寂靜下來，夜初雲點了下頭後就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表情陰晴不定。

  明天站在那，不發一語，看著眼前那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或許這收罪區將在此人手裡大變模樣。

  夜初雲仔仔細細將這五人情況再次回想了一遍，除過那邪惡神士之外，其餘四人都是有故事的人物，只要不是心性徹底泯滅之輩，那就有可趁之機，而且，他隱隱感覺，赤月宗收罪區里陰謀不少。

  半會時間，夜初雲猛地抬起腦袋，眼神緊緊盯著明天，一字一頓問道：「明天，想不想證明你的強大情報能力?想不想了解這五人背後的東西？想不想接受挑戰？」

  明天一陣錯愕，一連串三個問題，讓他有點發懵，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夜初雲踱來踱去，輕輕道：「這五人的資料還是太少，我還需要更多更詳細的，這件事，就要你去辦。」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能將這五人背後更多的東西挖掘出來，我就一定有辦法坐住這收罪區長，如此這樣，這將會在你的情報生涯中畫上濃濃一筆。」

  夜初雲露出堅定，循循善誘道。

  明天沉默了下，隨後還是重重點了下頭，道：「好，我答應你。」

  他不是因為夜初雲的誘惑話語動了心，而是一種感覺，一種對某些未來事件的預測感覺，說到底，他就是相信夜初雲這個人。

  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是心靈深處，不允許他拒絕。

  「哈哈，好，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不過，為了遲則生變，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明天面露難色，不過很快就被狂熱取代，有什麼東西比這種挑戰更具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