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知道

2024-06-09 07:23:18 作者: 乙卿

  竟然被人哄得德妃和淑妃哄的喝的不少的酒,也覺得苦盡甘來,揚眉吐氣了,不免膽子也就大了一些。

  邵輕蕊今日傳來一身紫海棠花色的長裙,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頭髮盡數都梳在了腦後,額前一條三瓣花的額飾,因喝了些酒水,倒是襯的她那張小臉更是妍麗不俗。

  「皇上,輕蕊敬您一杯可好?」

  對於這樣的事,南宮玄自然不會拒絕,微微點下頭,便遙遙舉杯一飲而盡。

  「陛下,輕蕊一直想問陛下一句,陛下是不是覺得臣妾等貌丑,無法入陛下的眼?」

  邵輕蕊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她借著酒膽將這兩年來的疑問,還有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下就發作了。

  南宮玄目光沉靜的仿佛一湖碧波,看著淺淺,卻是無法看清裡面藏了什麼,但聲音卻是謙和,還帶了幾分似有如無的縱容,「德妃何出此言?」

  「因為臣妾進府兩年了,哪管有一次侍寢,臣妾也不會有此一問,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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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玄悠然一笑,雖然笑容極淡,但卻讓人看的清楚,他的確笑了,所有人都痴痴的望著他,目光迷離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般姿態各異的定住了身,又好像在等著他的回答,仿佛這也是她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侍寢?你真的想侍寢嗎?」

  皇帝的目光飄飄渺渺的,仿佛像是天際漂浮的雲,又好像從遙遠的國度吹來的晚風,讓人摸不到也抓不住,就好像這句看似平常的話般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邵輕蕊自然沒喝多,更沒糊塗,晃神了一下,狀似喝多了一般的答道:「是呢,臣妾今日不顧顏面的追問陛下,求陛下憐惜臣妾。」

  南宮玄輕輕的飲了一口酒,「既然輕蕊如此期待,那今晚你就侍寢吧。」

  這一句看似恩賜的話,卻讓眾女都傻傻的怔在原地,都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從皇帝的口中說出來的。

  大殿裡一時安靜的仿佛時間靜止,猶如一潭死水,靜的讓人不自覺的呼吸都跟著閉住了。

  柏凝月感覺這個家宴過的猶如過了一回冰火兩重天般的痛苦,她最先回神,猛然起身,「表兄!」

  「貴妃放肆,這裡只有皇上,沒有什麼表兄!」宴屛的聲音格外的尖利,讓柏凝月驚的心魂一顫,當即跪地,委屈的道:「陛下恕罪,臣妾失言。」

  邵輕蕊被突降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此時清醒過來,當下喜不自禁的跪在地上,「臣妾謝恩。」

  杜雨萱等人那捏著酒杯的手因用力過猛,手背上的青筋和小蛇般好像要衝破皮肉鑽出來一樣,讓人心驚。

  有一就有二,有幾名嬪妃不知是羞的還是激動的,還是被酒浸染的,都是臉頰紅紅的上來敬酒的同時又嬌聲軟語的求著皇帝憐惜,便將跪在旁邊的柏凝月給忘記了。

  柏凝月面色蒼白的好像白紙一樣,呼啦啦的定不下來,身體搖搖欲墜的看著好不可憐。

  南宮玄的後宮女人不算多的,也是十多個,都輪了一遍,酒席也差不多了,他自然知道,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只是他又何嘗不是在觀察她們?

  這些女人對他來說,他不認識的居多,只是他想以此來找出不軌之人……卻還是失望的發現,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索性起身,「朕吃好了,難得相聚,你們繼續吧。」

  眾女起身歡歡喜喜的恭送了皇帝,這個年飯讓她們又一次的充滿了希望,也讓某人一下陷入了絕望里。

  柏凝月那雙慌亂的明眸里猛然一清起身就往外追去,身邊伺候的秋兒一驚,連忙喊了一聲,「主子,您去哪裡?穿上斗篷仔細著涼。」

  說著她也追了出去,錦華殿裡的一陣嗤笑聲,曾經她們有多奉承,如今就有多鄙夷,就有多憤恨。

  南宮玄的御攆剛剛啟動,柏凝月就穿著單薄的腳步踉蹌追了出來,穿著大麾都讓人冷的搓手,可是她卻只穿著那一身華貴又單薄的衣衫,毫無所覺般,聲音里有著委屈,受傷,還有驚顫,「皇上,為什麼?」

  抬著皇帝的御攆停下,皇帝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面睥睨著柔弱的又可憐的她,聲音低沉錯落的道:「為什麼?難道凝月你不知道嗎?」

  柏凝月面色又是一白,滿目惶恐,望著他那清雋的側臉,含著謙卑的神色道:「臣妾愚鈍,不知,不知做錯了什麼,皇上,請您明示。」

  南宮玄輕淡的笑了笑,那笑容里含著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輕淡,聲音溫柔的道:「柏貴妃怕是記性有些不大好,自己做過了什麼,難道不清楚嗎?若是記不清楚了,那就好好回去想想,也許就想起來什麼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在來問朕豈不是更好?」

  柏凝月只覺眼前金星亂竄,揪心不已,這話里話外都是,你做的事,我全都知道,你還有臉問我?

  只是,她做的事多了,自己做的事豈能沒有數?樁樁件件都是隱秘之事,一時心神大亂,身體晃了幾晃,被追出來的秋月扶住。

  她勉強的扶著秋兒的手,顫聲道:「表……皇上,皇上,您不要聽信他人的讒言,不管臣妾做了什麼都是為了您啊……」

  南宮玄嘲諷的一哼,「為了誰,你心裡最清楚。」

  宴屛收到皇帝的目光,頓時一甩拂塵,「都愣著做什麼?天這麼冷,你們都不想要腦袋了是不是?若是傷了龍體,你們承擔的起嗎?」

  柏凝月淒婉的跪下,「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

  然而御攆早已遠去了,冷冽瑟瑟的風颳過,凍得她的臉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依舊尤不自覺的望著遠去的御攆,面若死灰般的低聲喃喃,「表兄都知道了,表兄都知道了……」

  秋兒連忙為她披上皮毛斗篷,帶著哭音求道:「主子,您先別著急,我們先回去,天這麼冷您會凍出病的。」

  柏凝月失魂落魄的道:「凍不凍病有什麼要緊的?他又不心疼。」

  南宮玄回到御書房後面寢殿的時候,看到阿璃面色紅潤的正捧著牛乳喝,看到他回來,她笑眯了眼,將手裡的那瓷白的玉碗舉到他的面前,「你也喝一口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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