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紅宵之死

  莎蘭羽和紅袖當即就要說話，被阿璃一個眼神制止了。眨了眨眼，好言道：「紅袖身上有傷嬤嬤照顧一下她又何妨？難道嬤嬤就不能就不能慈悲點嗎？」

  「慈悲？哎呦，那你得去寺廟找了，來老身這裡找慈悲，老身可不是菩薩。」

  說著不由分說，不管不顧的甩著竹板往阿璃的身上抽來。

  阿璃看了一眼莎蘭羽，莎蘭羽如同得了指令般，頓時快步上前兩步一把將朱嬤嬤手中的竹板奪了過來，二話不說開始抽起朱嬤嬤來。

  「你活膩了，竟敢對公主如此不敬，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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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嬤嬤疼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著抱頭鼠竄，阿璃上炕對紅袖道：「你受苦了。」

  「不，不，奴婢沒……」阿璃沒看到她身上傷在哪裡，所以萬分小心的將她扶起。

  「公主讓奴婢自己來，奴婢的衣裳髒……」

  阿璃心裡很不舒服，「你別說話，都是因我，你才遭此一劫的，你放心，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人敢打罵你。」

  紅袖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哽咽的道：「公主，公主你變了……」

  「都說我變了，那你認真的告訴我，我的變化是好還是壞呢？」

  「好，公主變化的好。」紅袖滿眼都是激動之色。

  阿璃又問道：「還有其他人嗎？一併跟本公主回去。」

  紅袖悲從中來，眼淚流的更凶，一雙眼裡全是恨意，「沒有了，就剩下奴婢一個人了。」

  阿璃的笑越發的甜美，往朱嬤嬤走去。

  此刻變了模樣的朱嬤嬤看著阿璃一步步過來，直往角落裡縮，滿臉的懼意。

  下一刻她好像反應過來，頓時跪地哭嚎求情，「公主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是，是，和奴婢一點關係都沒有，求公主恕罪呀……」

  阿璃睥睨了朱嬤嬤片刻溫聲道：「浣衣局裡雖然都是犯了事的宮女，被罰到這裡以示對她們的懲罰，不是你可以隨意打罵的，本公主就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奴婢謹遵公主教誨。」

  阿璃將紅袖扶到炕邊上，對站在一邊的莎蘭羽道：「過來抱著紅袖回去。」

  莎蘭羽臉一紅，和大狗一樣的翻了她一眼，乖乖的過來對紅袖道：「紅袖姑娘得罪了。」

  還沒有回到璃顏宮的時候，就聽到方嬤嬤的聲音傳進了耳里。

  「公主就是被你這小賤蹄子給哄壞的，以前多乖巧，看看現在任性的，不是你還有誰蠱惑的？打，給我狠狠的打，還裝死？本嬤嬤真是小看了你，和公主一起鬨騙本嬤嬤，當初就該將你也一併的送去浣衣局……」

  阿璃心裡一驚，連忙往前跑去，剛進門便看到，方嬤嬤旁邊兩個小宮侍正拿著板子抽著紅宵。

  璃顏宮裡的宮侍們都噤若寒蟬的縮在一邊看著，沒有一個人上前為紅宵求情。

  紅宵耷拉著頭趴在長凳上，臉色有種灰色的白，地上還有一灘血跡，頭髮和衣服都均已濕透。

  阿璃驚怒交加，高聲厲喝，「住手。」

  兩個小侍當即停下手，方嬤嬤那發福的身體一僵，猛然轉身楞了楞，隨即一臉緊張的道：「公主你可回來了，讓老奴擔心死了，您是不知，自從您失蹤後，嬤嬤我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穩的，如今你不聲不響的就出去，老奴以為您又不見了……」

  解釋的嫌疑忒明顯，阿璃的臉上冷若冰霜，「嬤嬤好大的威風，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公主？」

  方嬤嬤抿了抿唇，雖然有些害怕，但依然狡辯道：「公主這樣說就等於在剜老奴的心，老奴的眼裡心裡全是公主，公主的母妃去的早，老奴……」

  阿璃不想繼續聽她念經似得表功，疾步往凳子上的紅宵走去。

  將萬分擔憂都壓在心裡，在兩步遠的地方她剎住腳，「紅……紅宵？」

  她的手心裡都冒了汗，不自覺的帶出了她的緊張。

  「公主？您……」方嬤嬤看阿璃並沒有說話，叫一聲也不理，看向紅宵的目光就帶了一抹毒光，小賤人最好這次死了，否則……

  紅宵並沒有回應她，阿璃心裡急跳，不好的感覺瀰漫在心頭。

  「紅宵？」她兩步變一步的到了紅宵的身邊。

  「紅宵？」

  她看不到紅宵的身體有呼吸的徵兆，她伸手探向她的鼻息，然後脖頸的脈搏……

  阿璃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目光里的水意化成了淚洶湧的流了出來。

  莎蘭羽和紅袖並肩站在門口處，愣愣的看著紅宵的慘狀，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嬤嬤驚訝的上前，「公主，紅宵是不是暈過去了？」

  看阿璃沒有說話，方嬤嬤繼續道：「這丫頭太能裝，公主還是不必為這宮婢擔心，一會就醒了。公主快起來吧，地上凉，來老奴扶您起身……哎呦，公主怎麼哭了？是不是嚇到了？快，進殿裡去吧，嬤嬤一會給你一碗安神湯喝了睡一覺就好了。」

  還說，「這些個宮侍們啊，嬤嬤不狠心著點，她們早就翻了天了，沒規矩不成方圓……」

  阿璃緊緊地咬著牙根，袖子裡的手也死死的捏著，誰給她的膽子，誰給她的權利，她可以隨意的動用私刑？

  儘管心中咆哮，阿璃最終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拳，隨著方嬤嬤的動作起了身，聲音輕柔的道：「嬤嬤，這是最後一次……」

  方嬤嬤心裡得意，自己奶大的孩子，自己最了解她的性子了，不過就是被人蠱惑的罷了。

  「好好好，嬤嬤以後不打她就是了，都依著你。」

  她並沒有在意公主話里的最後一次是什麼，似有所覺的一回頭，頓時驚呼，「你，紅袖……」

  「紅袖見過嬤嬤！」紅袖抹了下滿上的淚水，恭敬的說道。

  方嬤嬤神色變了幾變，阿璃淡聲道：「紅袖一直在本公主身邊伺候，對本公主的喜好甚是了解，本公主將她接了回來，嬤嬤好生照顧一下她吧。」

  「是……」方嬤嬤分外不情願的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公主，紅袖是貴妃娘娘是為了公主才懲戒她，罰她去了浣衣局，您怎麼說也去和貴妃娘娘稟明一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