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覺得我有病嗎？

  「我知道你們在裡面。」杜如煙不放棄：「你如果想耗著，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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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她的說話聲，我一陣忐忑。

  「你們也不希望我採用極端的手段處理這件事情吧。」杜如煙翹起嘴角，一臉的志在必得。

  我不知道她來是什麼目的。

  但是這個女人在盛家，絕對沒那麼簡單。

  我擔心杜如煙吵鬧，會驚擾到盛垚。深吸一口氣，立刻打開門走出去，然後趁著杜如煙不備，反手關了門，不給她進去的機會。

  杜如煙紅色的高跟鞋往前走了一步，頓在原地，蹙眉看我：「你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我對杜如煙客氣的笑：「盛垚在休息，有什麼話，我們在這兒也能聊。」擔心杜如煙挑釁，我指了指院子裡的石桌：「不介意的話，坐在那兒怎麼樣？」

  杜如煙扯了一下嘴角，顯然是覺得很不滿。

  但是。她只是不高興的擺擺手：「算了，我來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

  說到這兒，她下意識的探頭看了落地窗一眼，有些謹慎的開口：「盛垚是不是犯病了？」

  杜如煙的話，像是一道炸雷，將我劈了一個徹底。

  盛垚果然不太對勁兒。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努力讓自己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貓膩，禮貌的笑：「盛垚年輕體盛，怎麼可能會犯病？」

  同時，我忍不住在心裡思考。

  盛垚……會生什麼病？

  「你這丫頭的嘴還挺嚴。」杜如煙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這是老宅那邊讓我送的藥。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從現在開始，記得叮囑他，按照醫囑吃藥。」

  杜如煙別有深意的看向我額頭上的紅痕。

  那是在金碧輝煌，被那個男人摔的。

  我下意識的伸手按住額頭，有些避開杜如煙的眼神。

  她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

  然後，把一個袋子塞到我的手裡。她扭著腰，姿態萬千的從我身邊走開，心情相當不錯的樣子。

  我怔了好一會兒，在杜如煙走開之後，下意識打開紙袋。

  是牛皮紙抱著的藥包，有七八份的樣子。是中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分。

  不知道是該說盛家留了一個心眼，還是體貼，所有的草藥，都被切成了一厘米左右的長度。這些草藥對我來說，和枯草枯樹枝沒什麼區別，肉眼看過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藥材。

  盛垚自然不會告訴我。

  我看著中藥包，發了一天的呆。臨近傍晚的時候，盛垚才醒來。

  他伸了一個懶腰，精神飽滿。看著和往日的每一天，都沒有任何區別。然後，他相當鎮定自若的走到我面前，就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吻了吻我的額頭：「怎麼在發呆，你這個蠢女人。」

  語氣還是姿態，都和以前一樣。

  可我還沒忘記，自己幾個小時之前，在金碧輝煌的包廂里，看到的那一幕。

  以及，盛垚險些就成為癮君子……

  想到這兒，我打了一個激靈。失態的從沙發上蹦起來，直接捲起盛垚的袖子。

  我在找針孔。

  我害怕有這種東西。

  好在盛垚的皮膚光潔，什麼都沒有。

  我垂下頭，雙手都在顫抖。發覺自己後背一陣焦灼，盛垚的目光是那麼熾熱。

  我恍然初醒，惶恐的抬起頭，望著盛垚時，嘴唇在囁喏：「我……」我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解釋才合適。

  盛垚歪頭看向我，面無表情：「在找什麼？」

  他明知故問。

  盛垚的眼神，已經變得相當的冷漠。

  我牙關打顫，難以抑制的哭腔，從嗓子裡發出去：「盛垚，我怕……」我抽噎起來，六神無主的望著他：「我真的怕……」

  我怕他變得陌生。

  怕他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蠢女人。」盛垚臉上冰雪初融，對我伸開雙臂。

  我猶豫著，撲進盛垚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還沒到那一步。」盛垚在我頭頂，嗓音很低。

  我有些緊張，慌著抬起頭看他。

  他嘴角是一抹苦笑，輕輕揉著我的頭髮：「放心，也不會到這一步。」

  我這才稍稍有些安心，輕輕嗯了一聲。

  「真蠢。」盛垚摩挲著我的頭髮，動作格外的輕柔：「我不會再去了，所以你也不要再那麼冒失，不知道什麼地方就進，知道嗎？」

  盛垚說著話，忽然鬆開我，右手摸著我額頭上的包。

  「不疼了。」盛垚眼神里一瞬間湧上來的寒意，讓我不安，急忙抱住盛垚的手臂，笑著開口：「真的一點都不疼。」

  盛垚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餓了麼？」

  他在轉移話題。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討論這個話題，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盛垚眼神的變化，太讓我不安。

  越是了解盛垚，我越是不懂盛垚。他身上有那麼多的秘密，像是一團迷霧，將盛垚包裹其中。

  他也沒有任何意願，讓自己暴露在外。

  「對了。」我先慌了手腳。開口，就有些不知分寸：「剛才，那邊來人了。」

  擔心盛垚不明白那邊來人是什麼意思，我趕緊拿起袋子，遞給盛垚。

  他很快變了臉色，一把搶過來之後，直接丟在垃圾桶里。

  那一瞬，我看到盛垚眸色里閃過的憎惡和怨恨。

  我怔了好一會兒，看到盛垚胸口起伏。他雖然沒有出聲，可情緒太分明，容不得我視而不見。

  「盛垚？」我惶恐的叫他的名字。

  他轉過身，看向我時，嘴角竟然還噙著一抹笑容：「想吃什麼？」

  又在轉移話題。

  杜如煙送來的東西，真的有問題嗎？

  想到盛垚這兩天的不對勁兒，我遲疑著看著垃圾桶里的袋子：「她說，你應該按時吃……」

  「你覺得我有病嗎？」盛垚平靜的面容下，好似涌動著掩飾不住的悲傷。

  我立刻搖頭。

  我們兩個很默契的，誰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可我知道，盛垚身上有不能告訴我的秘密。

  這或許是有關於盛垚的悲痛。

  在他的過去，有屬於他的秘密。直覺告訴我，這個秘密，或許也和秦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