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走到盡頭

  對不起這三個字卡在我嗓子眼裡，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用力抓緊顫抖的手，倔強的不去看盛垚。

  錯也好，對也罷。事到如今，我們兩個都已經走到了盡頭。那又何必，再去糾纏彼此呢？

  盛垚轉過身，依舊是那張冷漠的臉。他動作粗暴，一個用力，就把我丟在了打開的車門裡。

  那張銀行卡，被盛垚丟在地上後，他快速上車，並且反鎖了車門。

  我用力的抓著車門搖晃，只是徒勞。

  「舅舅……」小白看了一眼在副駕駛里的我，諱莫如深的開口：「你要對顧婧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女人感興趣了？」盛垚冷冷反問回去，我總覺得他語氣里似乎多了幾分回懟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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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摸了一下後腦勺，也就不再問了，看著我的眼神里，仿若有一抹愧疚。

  愧疚什麼？

  為剛才告密的舉動，覺得難堪？

  算了吧。

  正如小白所說，我和他可不是什麼朋友。他根本不需要對我覺得內疚。

  一路上，我和盛垚沉默無言。

  走到這一步，我們大概也要到盡頭。

  他徑直開車，到了別墅。

  然後像個瘋子一樣，拽著我下了車，直奔臥室。

  我這才開始覺得恐慌。

  「盛垚，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抗拒著前進，不想承受他怒意下的羞辱。

  他對我的感知，似乎僅限於來自床上時，肌膚相貼的愉悅感。

  「不能？」盛垚粗暴的把我推在床上，單手去解領帶。有一陣女人的香水味兒，從盛垚的身上散發開。

  很知性的女性香水味道。

  盛垚在來找我之前，和什么女人在一起。

  呵……

  我放肆笑了起來，眼淚在瞬間衝垮了我，讓我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白痴。

  「你憑什麼啊。」我嗚咽著瞪盛垚：「你剛才不還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憑什麼來牽著我！你憑什麼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對我指手畫腳。」

  盛垚眉頭緊鎖，只是看著我。

  他眼神里各種情緒涌動，讓我看不清他的眉眼。

  然後，盛垚忽然像是爆發了一樣，死死的壓住了我。他不給我反應的時間，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那些慣用的手段，盛垚手到擒來。

  「你有了孩子，就不會這麼任性了。」盛垚喃喃出聲。

  絕望衝垮了我。

  掙扎不動的我，雙目空洞的抓著身下的床單。

  不知道過去多久。

  Kingsize的大床上，梳妝檯上，米白色的地毯上……

  「抬起你的腿。」盛垚蹙眉，直接動手，讓我兩條腿抬起來，靠在牆壁上。這樣的姿勢，似乎更容易受孕。

  我緩緩的轉動脖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神里的空洞刺激了盛垚，他頓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越發糾結。然後，他拿過一條毛毯，遮在了我赤裸著的身體上。

  「顧婧，乖一點不好嗎？」他不著寸縷的在我身邊躺下，輕輕撫摸我的頭髮：「當一個乖女孩，永遠留在我身邊。不要愛別人，只愛我。」

  我想笑，可嘴角連扯出一個弧度的可能都沒有。

  盛垚說出嘴的這些話，他自己相信嗎？

  我閉上眼睛，疲憊的轉過身，不再看他。

  盛垚依舊躺在我的身邊，然後握住了我的手。

  我覺得噁心，用力掙扎。

  可我越掙扎，他就越用力。

  「別亂動。」盛垚湊在我耳邊：「到最後，疼的只會是你。」

  把我「叫」去盛家的，是他奶奶。威脅我侮辱我的，也是他的家人。結果到頭來，我還要承受盛垚的怒意。

  為什麼？

  只因為我愛他，我便處處低人一等嗎？

  然後，如盛垚所願。當一個乖女孩，處處順著盛垚的話，乖巧順從。等他和她的未婚妻結婚，看著他們盛大的世紀婚禮。蝸居在我的金絲籠中，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竭盡全力的討好盛垚。

  直到，我開始不再年輕，身體不再柔軟，有新的女孩出現，替代我的位置？

  真是……沒有意思的人生啊。

  抱著複雜的自我折磨，我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胃裡一陣翻騰。酸澀難忍，飢餓衝垮了我的神經。

  外面太陽很刺眼，我撐著疼痛不堪的身體，勉強坐起來時，看到在我身側，淺淺睡著的盛垚。

  他可能沒有出門，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

  我伸出去的手，停頓在半空中，遲遲不敢落下。

  同樣的場景，發生過多少次了。

  我們最近，為什麼頻頻發生爭吵？

  哦，對了。

  因為他有了未婚妻，盛垚的人生要回到沒有我的正規上。他們這種家庭，會把我這種宛如野草一樣的女人，從美麗的後花園裡拔掉。

  以前許多次，我都想著能和盛垚撇清關係。可每一次，在他含糊不清的態度下，只是擁抱到他，我就改變了主意。

  可悲又可憐的單戀。

  「婧婧……」盛垚忽然在睡夢中出聲。

  叫的是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是那麼絕望和無助，像是怕極了我會離開他。

  心口一痛，我逼著自己對盛垚做出一抹微笑，然後無聲的起身。

  屋子裡沒有過多的屬於我的東西，這些首飾和包包，都是盛垚買的。既然和他撇清關係，那從現在開始，我就該拒絕他所有的好意。

  我簡單進行梳洗，只帶走了我原先的幾件衣服，和筆記本。

  暫時，我不打算離開東城。

  因為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反正，不管我到哪兒，盛垚可能還會找到我。可他慢慢的，會忘記我的。

  以前和林峰在一起的那個家，因為充滿了不堪的回憶。早幾個月被我掛在二手房網站，上個星期賣掉了。因為我買的早，它的地理位置也算不錯。所以整體價格上，竟然翻了一倍。

  現在我雖然沒有盛垚，手裡卻還是比較寬裕的。

  我在網上找到了一間公寓，一室一廳一衛，空間不大，但是格局不錯。租金是押一付三，簡裝修的房子，我帶著東西就住了進來。

  從今天開始，我要適應，沒有盛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