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平安坊里吃花酒

  卻是累壞了那些跑腿的衙役。

  因為他們可是真的為了錢，而拼命追。

  奈何李長生神出鬼沒，量他們怎麼追，都追不上。

  卻是不知，這李長生會縮地為寸的本事。

  就連司天監的人，也無可奈何，就憑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可能追上，累死，也抓不到影子。

  他一步出去，自然就無影無蹤。

  所以這一天下來，李長生也沒感覺到半分疲憊。

  反而越晚越開心，恨不得在戲耍幾天，攪得這京城天翻地覆才好。

  而此時等夜之時，這些衙役已經累得脫力。

  連半步都不想再走了，更不要說跑二步。

  

  只恨不得倒地不起，以天為被，地為床

  即便是賈頭領大喊李長生就在前面。

  他們也是搖頭擺手，唉聲嘆氣道：「不追了，不追了，我等……真的沒力氣了。」

  而賈頭領，則看著那些人說道：「那怎麼行，你們平日是怎麼抓賊的，這般懈怠，回去怎麼交差？」

  說完抬頭四下環顧。

  正好看著不遠處的平安坊。

  當即一笑道：「兄弟們，咱們也跑了一天了，大家定是累了，不如進平安坊查查，說不定那李長生，就藏在裡面喝花酒，等著咱們哥幾個。」

  眾人一聽，就知道這是玩笑話。

  等他們只有滿樓的姑娘。

  愛他們則是兜里銀兩。

  這不就是光明正大，打著抓人的名義，去裡面聽曲瀟灑人生嗎？

  那些衙役看得好是羨慕。

  卻是望而卻步。

  他們才不信，李長生會躲在平安坊內。

  何況平安坊里人多眼雜，誰人不認識李長生。

  李長生逃命都來不及，怎麼會躲在這種銷金窟。

  於是其他衙役，趁機紛紛散去。

  回家吃飯的吃飯。

  找媳婦的找媳婦。

  就算此刻李長生站在面前，估計也沒力氣抓了。

  只有衙頭一人，看著平安坊的大門，做著天人掙扎。

  進還是不進？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哲學問題?

  還是一個道德問題？

  進去最少一兩銀子。

  可若李長生真躲在裡面怎麼辦？

  萬一這是李長生和賈頭領約見之地呢？

  為了一探究竟，衙口決定進去探探。

  並自我安慰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抓到李長生，不僅有五十兩銀子，說不動還能加官進爵。」

  於是也跟著賈頭領前後腳進了平安坊。

  就見賈頭領進去之後，帶著那些兵丁喊道：「老嬤嬤呢？」

  老嬤嬤連忙出來相迎道：「啊呀，今天什麼風，一下來了這麼多大爺，這不是賈頭領嗎？難怪早上喜鵲叫個不停，真是貴人登門，讓我這小小的平安坊，也蓬蓽生輝。」

  老嬤嬤雖是這樣說，卻是嫌棄地掃了一眼，身後滿身汗臭味的兵丁。

  雖是不喜，但有錢便是大爺，誰讓這年月掙錢不易，忙喊道：「快帶著兄弟們裡面涼快涼快，我這就叫人備上最好的酒菜，酬勞各位兵爺。」

  賈頭領也不多說。

  識趣地遞上五十兩銀子道：「那就麻煩您老了，順便有一事，我想問問。」

  說完讓兄弟們坐下聽小曲喝茶吃飯，自己則拉著老嬤嬤走到一旁。

  衙頭看著也頗為奇怪，連忙躡手躡腳跟在老嬤嬤的身後。

  本想探聽一下消息。

  不想賈頭領忽然回頭問道：「啊呀，衙頭也跟來了，既是如此，幫我查查此案。」

  說完也不見外，拉著衙頭對那老嬤嬤說道：「這是縣衙的衙頭，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查案，我聽說，你們平安坊昨夜丟了一個姑娘，她叫什麼名字？」

  老嬤嬤沒想到兩位官爺，竟是為了查證此事而來。

  似乎今日許多人，都是為了此事而來。

  若是以往，她怕攤上官司，定不會說。

  但今日不同，全城都知道李長生是割頭客。

  便解釋道：「那丫頭叫美菊，本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藝伎，昨日接了一樁生意，讓她和另一個姑娘，夜裡去喬老爺家唱小曲。」

  衙頭好奇，便問道：「哦，那另一個姑娘是誰？」

  老嬤嬤尷尬道：「是一個名叫香蓮的姑娘，昨天留宿喬老爺家裡，今日早才回來，沒什麼可疑的，我們這常有這樣的事，配曲的丫鬟唱完走人，留下陪夜的不稀奇。」

  賈頭領好奇地問道：「那有誰知道，他們二人去喬老爺家。」

  老嬤嬤想了想說道：「哦，跑堂的小廝，送信的喬傢伙計，這在喬家不稀奇，每個月，總有幾天貴客，會約姑娘去府上。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日子，只是偶爾換個姑娘去。」

  賈頭領聽完，便叫來夥計打量了一番。

  見不是禿頭，放心了幾分。

  衙役反而好奇。

  拉著賈頭領問道：「賈頭領莫非真要查此案，是要幫李長生翻案不成？」

  賈頭領打太極地笑道：「哦，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衙頭笑道：「這拍板定棺的事，豈是你我能左右的，我勸賈頭領莫要多管閒事，還是自掃門前瓦上霜。」

  賈頭領笑道：「是不是無事生非，我不知曉，我到是新好奇，李長生怎麼知道，那姑娘去了哪裡，又是什麼時辰唱完曲子，折返回去？若真是他作案，本官自然不會包庇。」

  衙頭心裡清楚，此事查也沒什麼結果。

  因為上面吩咐了，此事就是李長生做的。

  抓到可以不用審問，就地斬首。

  直接說成誤殺也可。

  到時一樣有五十兩銀子拿。

  可如今賈頭領參合進來，他們想下黑手也沒機會了。

  若是翻了案，搞不好他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無故惹來一身騷。

  但衙頭也不確定，想在這偌大的城裡抓住李長生，只有跟在賈頭領身邊才有希望。

  他就不信，賈頭領會連往日的朋友，也不見死不救。

  估計他也是李長生最好的保命牌。

  卻是不知，此刻全城長生鋪的手下，都在東城和北城活動。

  若不是賈頭領吸引開了那些衙役，恐怕早就發現了端倪。

  幾千個長生鋪的紙人，開始四次尋找線索。

  就連和長生鋪簽訂契約的五仙，和各路野仙，也在四處尋找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