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追查真兇

  買到肉鋪的時候，賣肉的人說道：「哎，你這樣說，我倒是發覺了，昨日那溜垓子小侯，忽然闊綽，竟是有錢買肉，一下買了三斤回去打牙祭，我問他是不是撿到錢了，他只笑不答。」

  「哦，那他還買了什麼？」

  肉鋪老闆仔細一想說道：「哦，我還看他扯了幾尺新布，許是拿回家，讓他老娘幫忙做幾套新衣裳。」

  劉老六記在心頭。

  之後打聽了一圈人，也沒發現誰家有錢。

  於是便溜溜達達，往溜垓子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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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溜垓子，其實是就平日裡是遊手好閒之人，有時候在路邊溜溜達達，誰家店鋪有貨，就幫忙搭把手，討個賞錢。

  偶爾也充當打手，幫人平事，混吃混喝。

  實在混不上吃喝，就干一些偷雞摸狗的行當。

  但這種人有個原則，不偷大錢。

  免得失主報官，故而平日裡最多順幾個銅板。

  算得上是無業游民。

  劉老六到了溜垓子小侯家裡，偷偷往院子裡張羅了一眼。

  只見溜垓子正在家裡胡吃海塞，桌子上有酒有肉，看起來好得瀟灑。

  就連他那半老徐娘的娘親，也笑得眉飛色舞，還勸他兒子：「小侯，你別亂花，那錢來得不易，趕緊說房媳婦，讓我高興高興才是真的。」

  溜垓子不耐煩道：「娘，我看這樣挺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才賣了五十兩銀子，哪裡夠養活那些老小，咱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完又吸溜一口小酒。

  劉老六聽說五十兩，當即猜到，定是此人斷送了自己兄弟的性命。

  本想踹門而入。

  可一想到自己單槍匹馬，又不是溜垓子的對手，肯定捉不住此人。

  於是回去告訴了李長生。

  李長生想來，便讓他去找賈頭領。

  以他現在駙馬的身份，賈頭領絕不會回絕。

  於是劉老六丟下吃食，拿著一個大餅，邊走邊吃，就去找賈頭領。

  李長生則坐在院子外吃吃喝喝。

  沒辦法，院內屍氣太臭了，影響食慾。

  而劉老六的侄子，賭博一去不復返，也不知所蹤。

  估計早就忘記老爹的後事。

  之所以昨日跪了一天，賣力哭嚎，就是希望換幾個銅錢吃飯。

  可惜鄰里都窮，誰還有閒錢給他發喪。

  等賈頭領來了，李長生笑呵呵上前道：「走，帶你去抓兇犯，給你立功的機會。」

  賈頭領早就猜到，還笑著問道：「聽說你又被封了駙馬？連聖旨都送到家裡？」

  李長生發現，這賈頭領消息十分靈通。

  便嘿嘿笑道：「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難道還以死抗議？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能答應。」

  賈頭領哈哈大笑道：「那就恭喜駙馬爺了，以後要多照顧一下兄弟。」

  「哪裡，咱們這關係，應該的，今日還得麻煩兄弟，幫我搞定此事。」

  說完將他查案之事說了。

  賈頭領之前聽劉老六說是抓人，便帶了十幾個人馬，此刻聽清楚。

  一拍胸脯道：「小事一樁，我給你抓來審問。」

  之後帶人，就將溜垓子小侯緝拿歸案。

  那小子見有官兵上門，嚇得本想跳牆逃遁。

  不想被早就被等候在牆根下的賈頭領一把抓住。

  溜垓子小侯嚇壞了，被抓之後，哭爹喊娘的將之前所有的罪行都招供了。

  只求官員能繞他一條小命，認打認罰，悉聽君便。

  但交代的事情之中，就是沒有劉老五的死因。

  賈頭領虎背熊腰，拎著溜垓子到了劉老五家。

  嚇得溜垓子跪在地上東張西望，雙腿發抖，連忙喊道：「冤枉，冤枉，各位老爺抓我做甚，我可是良民，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絕無私藏。」

  賈頭領不客氣地喝道：「別嚷，我問什麼，你回答。」

  溜垓子連忙磕頭答應。

  賈頭領問道：「劉老五可是你殺的？」

  對方磕頭如搗蒜的喊道：「不是，小的雖然遊手好閒，但絕對不敢殺人，平日裡連一隻雞都不敢殺。」

  「那好，你說，你那五十兩銀子哪裡來的？」

  溜垓子小侯猶豫了一番，才說道：「乃是三日前，我在河邊撿到，趕巧知道是劉老五從地里挖出來的，也知道程富商願意出五十兩銀子購買，便轉手賣給了程家，我真的沒殺人。」

  溜垓子說完哭了，聲淚俱下的喊冤。

  賈頭領見狀喝道：「不許哭，你憑什麼說你沒殺人，那劉老五是誰殺的，又是誰丟到河裡的？不是你，你又怎麼得到那塊玉的？」

  溜垓子只能使勁喊道：「真的不是我，我真是在河邊草叢裡撿到的。」

  「哼，看來你是找打，才能招。」

  賈頭領正要上私刑，李長生阻止道：「那好，你帶我們去撿到玉的地方看看，若你撒謊，我就定你一個殺人之罪。」

  溜垓子當即答應。

  之後帶著李長生他們朝著河邊跑。

  走到一顆老槐樹下說道：「就在這，我那天想摸幾個鳥蛋，不想卻是在樹下發現了一塊白色的玉。」

  李長生見狀，仔細的在周圍查看了一圈。

  確是發現，樹下泥土中，確實有個印記，還帶著圖案和花紋，應該是有東西陷入其中，被摳出來留下的。

  仔細查看樹枝上，還有布料刮痕。

  一絲土布絲線，掛在上面，隨風搖擺。

  對比了溜垓子的衣服，卻是不同材質。

  故而只能當線索收集起來。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塑膠袋和公文包，也只能隨手小心收好。

  在查看周圍草地，也確實有拖拽痕跡。

  草被大面積壓扁，朝著一個方向拖行。

  周圍還有一對，比尋常人更深的腳印。

  奈何這個時代，沒有鞋印，最多只能根據鞋印判斷，此人年輕力壯，

  看樣子對方是將屍體背到這裡，放在樹下，隨即拖到水邊拋屍。

  再加上那個刮下來的線頭，可以推斷，此人手臂在拖行時候，右臂衣服被刮破。

  但想要找到，實在太難。

  第一窮人家家都穿土布衣服。

  第二這年代穿破衣服的窮人太多，數不勝數，僅僅憑藉這個線索，想要找到此人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