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葬花宴(一)
2024-06-09 06:15:25
作者: 聞雪公子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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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宗政空暝又出門去了,這次出門,宗政空暝還披了披風,正是那件韋心蘭送的『嫁妝』。
韋心蘭看著手裡的房契,心中嘆息。
她是真的搞不懂這譽王的心思了。
又是嫁妝又是聘禮的,好像他對自己是真的上了心的,可是細細品味起來,卻又不像是。
因為韋心蘭看著宗政空暝的眼睛,真的看不出來絲毫的愛意來。
但是宗政空暝這似真似假、若即若離的態度,讓韋心蘭抓心撓肝,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韋心蘭嘆口氣,她撫順了衣袖上的褶皺,然後站了起來。
她還是趕緊去那個朝蘭郡主的宴會吧,人家都送來了邀請帖,不去不好。
就像剛才文琴葛說的,她以後就是宗政空暝的妻子了,是有義務和責任替丈夫打點這些交際方面的事情的。
韋心蘭剛走出去門,就被門口的兩個丫鬟給下了一跳。
「嚇,你們是誰?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
也許是韋心蘭只在盤算事情,所以並沒有發現外頭有什麼動靜,也就不知道這兩個梳著花苞頭的丫鬟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兩個丫鬟一人穿著藍衣一人穿著紅衣,藍衣丫鬟帶著紅衣丫鬟朝韋心蘭欠了欠身子,說道:「奴婢叫沁碧,她是朱繡,是王爺派來給王妃當丫鬟使的。」
「哦,這樣啊。」韋心蘭點點頭。
「我不需要丫鬟,你們回去吧。」韋心蘭擺擺手說道。
「王爺說了,若是王妃不肯要我和朱繡,那麼我和朱繡就要被賣出王府,所以請王妃可憐可憐我們兩個小丫鬟。」
沁碧帶著朱繡跪在了地上,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
韋心蘭磨著後槽牙,心說宗政空暝你就吃定我不會狠下心拒絕就是了!
所以韋心蘭也沒法,只能答應下來,讓這兩個丫鬟待在自己的身邊。
「我……本王妃要去一格宴會,你們誰會盤頭髮?盤一個稍微典雅端莊點的。」
沁碧欠了欠身子,「奴婢會。」
「好,你來。」
韋心蘭坐在金管家剛搬來不久的琉璃梳妝檯前,讓沁碧在字的腦瓜子上搗鼓。
沁碧的手巧,只花了半柱香的時間,便給韋心蘭梳了一個垂雲髻,因為要和韋心蘭身上淺碧色的衣裙相襯,所以沁碧便用了兩支玉搔頭固定髮髻,然後又拿了一條鑲了琉璃瑪瑙的細鏈,繞在髮髻上,看著很是端莊大方。
「王妃瞧瞧,覺得如何?」
「沒想到你的手挺巧的。」
韋心蘭照著鏡子左右看了看,然後朝沁碧豎了一個大拇指。
「那當然了,沁碧的手藝在王府里都是拔尖兒的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朱繡,說話了。
站著朱繡這眉開眼笑的模樣,韋心蘭便知道這個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單純之人。
「別多嘴。」沁碧嗔怒地瞧了一眼朱繡,然後朱繡嘟了嘟嘴,不說話了。
「朱繡說的也沒錯,你的手是挺巧的。」韋心蘭笑道。
「本王妃現在要去赴宴了,沁碧你跟著我吧。」韋心蘭見一旁的朱繡不高興了,然後說道:「赴宴帶一人就夠了,你且在這等著王爺回來,如果王爺回來問起本王妃,你就如是轉告,說本王妃去赴宴了。」
朱繡雖然有些不滿,但也只能答應了下來,然後目送著韋心蘭和沁碧離開。
那個朝蘭郡主,其父親是已經病逝的赫郡王,因為赫郡王生前和皇帝關係不錯,所以當赫郡王病逝後,皇上體恤他的家人,便把赫郡王的王妃封為了二品誥命夫人,女兒朝蘭封為了四品郡主。
可以說,赫郡王一家,都深受皇帝照拂。
韋心蘭到了郡王府,由沁碧扶下了馬車。
看著這富麗堂皇的王府門口,韋心蘭覺得這郡王府一點都不必宗政空暝的譽王府差。
「沁碧,你把帖子遞上去吧。」韋心蘭把之前朝蘭郡主送來的帖子遞給了沁碧。
沁碧把帖子遞給了看門的下人,下人看後,便道:「原來是譽王妃,小的怠慢了,快請。」
韋心蘭被引進了王府,王府之內,隨處可見的植株,讓人心曠神怡。
曲徑通幽,韋心蘭不知道被這下人帶到了何處,只聽到了有一群女子的嬉鬧談話聲。
「到了。」
韋心蘭朝那下人點點頭,「多謝。」
沁碧扶著自家王妃的手,跟著韋心蘭一起朝人聲處走去。
待二人繞過了一片灌木,一群穿著素白的人便出現在了韋心蘭的眼前。
看著這些人穿得素淨,韋心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看,譽王妃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韋心蘭的身上匯聚了起來。
「來晚了,抱歉。」韋心蘭扯了扯嘴角,說道。
一個穿著素白模樣俏麗的女子朝她走來,甚至十分熱情地握住了韋心蘭的手,「無礙無礙,本郡主還擔心你不來呢。」
「郡主盛情邀請,心蘭怎敢不來。」原來這就是朝蘭郡主。
朝蘭郡主仿佛和韋心蘭十分親近似的把韋心蘭帶到了人堆里,然後向著韋心蘭介紹著其他人。
這些女子裡,多半都是身世極好的貴門女子,可是為什麼這些人卻在朝蘭郡主的宴會上,穿得這樣素淨?
正當韋心蘭心中疑惑,余家女兒便上下打量了韋心蘭一眼,然後湊到她旁邊的人耳邊,說道:「今日郡主不是說要葬花嗎?怎麼這王妃還敢穿著這麼華麗地來赴宴?」
韋心蘭動了動耳朵。
心說什麼葬花?邀請帖里沒有提到什麼關於葬花啊?
「人家是譽王妃,郡主面子再大,人家如果想不給面子,誰又能多說什麼?」
朝蘭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對韋心蘭十分熱情地奉茶,還和她說著話。
可是韋心蘭自己卻如坐針氈,她終於忍不住了,扭頭問朝蘭郡主:「剛才我聽到了……什麼葬花?那是什麼?」
「不過是一些附庸風雅的東西罷了,王妃不必理會。」朝蘭郡主安撫道。
雖然朝蘭這麼說,可是韋心蘭的心裡卻還是惴惴不安。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讓韋心蘭徹底明白了,自己來的分明就是一場為她預備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