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熬藥的學問
2024-06-09 06:14:06
作者: 聞雪公子
韋心蘭端著吃完了的飯碗回到廚房的時候,剛好看到華輕風在廚房裡搗鼓些什麼東西。
「神醫,你在幹什麼啊?需要幫忙嗎?」韋心蘭善意地問了一句。
華輕風放下手裡的蒲扇,看到韋心蘭站在門口。他把手裡的蒲扇擱在了一旁的灶台邊上,然後招了招手,把韋心蘭招了進來。
「有啊,這個就拜託你了。」華輕風指了指放在火上的砂鍋,砂鍋里還有正在熬製的中藥材,有不少藥材浮在水面上,看樣子是剛放進砂鍋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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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韋心蘭知道這是給宗政空暝喝的,她接過蒲扇,坐在砂鍋旁的小椅子上,拿著蒲扇有模有樣地給那撲朔朔的火焰扇著風。
「小籃子,這熬藥也是有講究的,不能亂來。」華輕風背著手看了一會兒,然後眼看著一砂鍋的藥快要熬干,才連忙奪過韋心蘭手裡的蒲扇。
「是嗎?不就是放水放藥材然後熬製就好了嘛?」
韋心蘭眨眨眼,心說怎麼熬個藥還有這麼多事兒。
華輕風『嘖嘖』一聲,然後說道:「首先熬藥的火候不能太過,中小火為佳。像你剛才一直在用蒲扇給火扇風,火焰那麼旺,沒一會兒就熬幹了,王爺只能喝糊掉的渣滓了。」
華輕風接著又給韋心蘭說了熬藥的先後順序,如何保證藥能熬得剛剛好,不過火候。
韋心蘭把熬藥的順序和要點記一一記在了心裡,然後按著華輕風的囑咐,為宗政空暝看著砂鍋里的藥。
華輕風剛想走,風焦就跑了進來。
「神醫,不好了。」風焦上接不接下氣地說道。
華輕風眉頭一挑,「怎麼火急火燎的?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風酒跑遍了江州的各大藥鋪,卻都沒有找到赤血草。」
「不是吧!」華輕風一驚,一團愁雲立刻籠罩在了他的頭頂。
赤血草是宗政空暝現在喝的藥裡頭最重要的一種藥材,可是好死不死的現在江州各大藥鋪卻獨獨缺了這種草藥。
幸虧華輕風知道宗政空暝有不喝藥的壞習慣,所以他專門事先備了夠宗政空暝喝七天的量。
可是宗政空暝在江州呆的時間可不止七天。
如果宗政空暝的藥喝完了而他們還沒有買到赤血草,那麼宗政空暝的寒毒得不到藥物的壓制,便會有很大的機率再次發作。
像這樣的短時間內寒毒復發多次,是會對宗政空暝的身體產生極大的影響的。
華輕風沉吟許久,然後說道:「這件事王爺知道嗎?」
「風酒去稟告了。」
華輕風點點頭,然後就見風酒跑了過來。
「主子說,讓我和風焦即刻啟程去臨近的縣城的藥鋪看看有沒有赤血草。」
「嗯,為今之計也只能這麼辦了。」
然後華輕風轉身拍了拍韋心蘭的肩膀,語氣格外認真地囑咐著韋心蘭:「他們倆認不得赤血草,所以為了避免買到假貨,我只得跟著他們倆。我們幾個一走,王爺這邊只能靠你的照顧了。」
「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韋心蘭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一定要監督王爺把藥一滴不剩地喝下去,明白嗎?」
「明白。」
華輕風三人稍作收拾,然後便啟程上路了。
韋心蘭把自己好不容易煎好的藥倒在了一個碗裡,不多不少,剛剛好倒了一整碗。
她端著藥上了樓,敲開宗政空暝的房間的門,發現宗政空暝正躺在一張長椅上,看著手裡的雜記。
「他們出發了?」宗政空暝看著手裡的雜記,眼也不抬地
「嗯。」韋心蘭點點頭,然後把藥放在了桌子上,「主子,來喝藥吧。」
宗政空暝把雜記合上,然後赤腳走道放著藥的桌子前,他端起碗先是聞了聞,然後才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居然沒有以前苦了。」宗政空暝喝完以後還砸了咂嘴,評價道。
不過雖然沒有以前的藥苦了,但是宗政空暝覺得自己的嘴裡泛著難以去除的苦味,這種感覺還是很不好受,所以他又說道:「蜜餞呢?」
韋心蘭這才記起來,華輕風之前說宗政空暝怕苦,所以讓她在宗政空暝喝完藥以後準備一些蜜餞讓宗政空暝來吃。
可是韋心蘭忘記了,沒有準備好蜜餞。
不過幸虧韋心蘭腦子動得快,她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了一塊被包裹得好好的糖塊。
這是韋心蘭前幾天跟著風焦上街採購東西的時候,自己隨手買的,現在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沒有蜜餞,就拿這東西來敷衍本王嗎?」宗政空暝拿過糖塊,看向韋心蘭。
白色的包裝紙把淡黃色的晶體包裹在了裡頭,看著就很沒有食慾。
「王爺沒有吃過這個嗎?奴才倒是覺得,這樣的糖塊要比蜜餞之類的東西更解苦。」韋心蘭微笑著,眼睛彎彎,一臉誠懇。
「你不會誆騙本王吧?」宗政空暝挑眉。
「奴才不敢。」
宗政空暝看了看手裡的糖塊,然後又把眼神對上了韋心蘭。
最後猶豫了片刻,還是把糖塊放入了嘴裡。
糖塊只有白糖的味道,很平淡很普通,但是正如韋心蘭所說,的確這樣的糖塊要比蜜餞更解苦。
宗政空暝鼓著腮幫子努力地融化著嘴裡的糖塊,那模樣其實還挺可愛的。
正當韋心蘭在心裡發笑的時候,宗政空暝突然說道:「本王等會兒要沐浴,風焦不在,服侍的活便交給你了。」
韋心蘭的偷笑可都是被宗政空暝看在了眼裡,他把嘴裡還沒吃完的糖塊吐了出來,然後用一旁的茶水漱了漱口,把嘴裡甜膩膩的味道清除掉。
居然敢笑話本王,看本王怎麼治你!
店小二把宗政空暝房間裡的用來沐浴的木桶灌滿了熱水以後,便退了下去。宗政空暝走到束手束腳、垂著腦袋不敢看他的韋心蘭的面前,自然地張開了雙手,「替本王更衣。」
算了,死就死吧!
韋心蘭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閉著眼睛開始給宗政空暝脫衣服。
韋心蘭剛把宗政空暝的外衣脫掉,正在給他脫裡頭的那一層衣裳的時候,突然宗政空暝悶哼了一聲。
韋心蘭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宗政空暝的黑眸,「主子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你的指甲戳到本王了。」宗政空暝表情未變,只是沉沉目光看著雙頰飛紅的韋心蘭。
不知為何,宗政空暝覺得剛才韋心蘭的那輕輕的無心之舉,不像是戳在了他的皮膚上,倒像是戳在了他的心頭處,讓他的心頭痒痒的。
韋心蘭正對著宗政空暝,她此時微微垂著腦袋,剛好能看到宗政空暝那半露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