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地牢

2024-06-09 06:13:57 作者: 聞雪公子

  正在審問犯人的黑衣人看到宗政空暝來了,連忙後退到一邊。

  「樓主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潮濕又陰寒的地牢里自帶著一股子死老鼠的味道,有點發酸,還帶著些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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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宗政空暝見慣了沙場上的那些血腥生死的場面,這樣的地牢,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他也只是皺眉而已,沒有多餘的掩鼻動作。

  「來看看這些人吐口了沒。」宗政空暝把目光轉移到了那幾個柱子上的背叛暗影樓的叛徒們。

  「屬下無能。」黑衣人單膝跪地,語氣慚愧。

  韋心蘭靠著那布滿青苔的牆壁上的火把的燈光,勉強看清楚了那幾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人。

  統統都是再平凡普通不過的樣貌,但通常情報組織里的人模樣都不會太出挑,畢竟是要穿梭於各種場合收集情報資料的,模樣太過出挑反而會礙事。像這樣的普普通通,才不會惹人注目,也更容易收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情報。

  這些綁在柱子上的人面色蒼白,臉上沒有什麼血色,看樣子是餓了幾頓,但是身體上沒有其他的傷口,所以應該黑衣人沒有對這些人動用其他的刑罰。

  宗政空暝走到那幾個人面前,來回踱步著。

  「本樓主既然能找得出來你們幾個叛徒,自然有法子把你們身後的人揪出來。說到底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宗政空暝彎腰拾起隨意扔在地上的一條粗鐵鏈,然後用力一甩,把鐵鏈的另一端甩在了不遠處的火盆上。

  鐵鏈重重地撞在了火焰上,撞出了幾朵小小的火花。

  「早點說了實話,你們少受點折磨。拖得時間越久,本樓主的怒火就攢得越旺,到時候如果本樓主失去了耐心,那麼肯定是要拿你們來開刀泄憤的。」宗政空暝看鐵鏈被火焰燒得通紅以後,把鐵鏈從火盆里抽了出來。

  然後趁所有人都沒有注意,他用力地把燒得通紅髮燙的鐵鏈甩在了那些叛徒的身上。

  一排四個人,身上都有著被鐵鏈抽過的痕跡,殘破的衣服上還有炙熱溫度燒焦後的點點火星在隱約閃爍。

  他們或抽氣或嘶吼,但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去回答宗政空暝的問題。

  看起來他們是鐵了心不肯說出他們身後的主使人了。

  宗政空暝見他們依舊沉默,也沒惱,就是冷哼了一聲。然後他又掄起鐵鏈,左數第一個的叛徒身上抽了起來。

  韋心蘭看的清清楚楚,宗政空暝的力道雖然大,但是抽的地方都不是致命的要害之處。看來宗政空暝還不想讓他們死。

  「風宵,你到了現在的這個田地,還是不肯鬆口是嗎?」

  「無論說還是不說,風宵的下場只有一死,那麼樓主想要的答案便在風宵的心裡不是重要的了。」被喚作風宵的男子虛弱地回答道。

  宗政空暝當然知道風宵的想法,風宵是自己從一批孤兒里挑出來的,舉目無親的自然在這種時候不畏生死。

  把孤兒培養成自己手裡的一柄劍,其實只是因為這柄劍沒有缺點沒有軟肋而已。

  但是風宵卻不是宗政空暝心中的那柄劍。

  宗政空暝輕笑一聲,韋心蘭聽出了宗政空暝語氣里的濃重嘲諷,「本樓主記得,你好像找到了你唯一的親人,是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風宵一下子慌了,渾濁的眼睛裡帶著驚慌和悲涼。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宗政空暝說這句話的時候,韋心蘭覺得宗政空暝好像朝自己看了一眼。差點沒把韋心蘭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景之下,韋心蘭都以為宗政空暝的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如果你想你妹妹還能好好的活著,那麼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本樓主。本樓主答應你,你還能活下去。」

  宗政空暝一向一言九鼎,無論是以譽王的身份,還是以暗影樓樓主的身份。

  風宵自然也是知道的,對他的這個樓主來說,說出的話就好比潑出去的水,沒有挽回的餘地。

  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他不能就這麼死掉!

  所以,他糾結思考了良久,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宗政空暝。

  而另外的三個人看風宵已經吐口了,也都繃不住了,接二連三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吐了個乾淨。

  宗政空暝聽完以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告訴那個一直守在旁邊的黑衣人,讓他處理剩下的事情,然後自己帶著韋心蘭離開了。

  黑衣人把牆壁上的暗格打開,然後取出了暗格里的啞藥,強逼著四個掙扎的人喝下。

  黑衣人在餵完他們啞藥之後,把他們身上的繩索解了下來。結果他們在藥性的驅使下,把自己的臉用手撓得血肉模糊,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黑衣人做完這一切,便讓他們離開。

  四個叛徒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宗政空暝殺人滅口,沒想到宗政空暝真的信守諾言會放了他們。誰都沒想到,他們可以在這種時候柳暗花明,雖然失去了聲音破了皮相成了醜陋的啞子,但還能留下一條命殘喘苟活,也已經算是宗政空暝的對他們這樣的人的最後仁慈了。

  「你們從今以後只能改名換姓,我們會派人時時刻刻看著你們,如果再犯,我們的人必會滅你們的口。」

  四個人忙不迭地點著頭。

  「你們以後也不再是暗影樓的人,好自為之吧。」

  韋心蘭和宗政空暝從酒莊出來以後,兩個人直接原路返回,到了他們住的酒樓。

  「主子為什麼要留他們的活口?」韋心蘭跟著宗政空暝進了宗政空暝的房間,她一邊幫宗政空暝寬衣,一邊問道。

  「雖然說因為他們四個人,導致本王損失慘重,但是畢竟曾經也是本王親手訓練出來的,到底還是會念些舊情。」

  「可是萬一他們再次出賣怎麼辦?」

  「沒有萬一。」宗政空暝只穿著白色裡衣坐在榻上,雙手撐在膝蓋上,看著韋心蘭,「因為本王把烈蠱種到了他們的體內。」

  「什,什麼?」韋心蘭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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