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永遠不許摘下它

  方心語看見阿宇離去的背影，感覺到莫名的熟悉，似乎和傅斯年的背影有些相像。

  對於自己這樣的想法，方心語有些無奈，怎麼最近什麼都能聯想到傅斯年，自己真是太過在意了。

  苦笑著搖搖頭，將自己的這個想法拋之腦後，跨步向住處走去，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幾個人影悄悄跟上……

  洛城，傅斯年辦公室。

  「總裁，美國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是看見了一個很像夫人的女子。但是並不確定，所以拍了幾張照片，馬上就傳過來。」

  陸遠慌忙將電腦打開，等著接收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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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公司的氣氛很沉悶，因為沒有找到方心語的下落，傅斯年長期處於低氣壓，於是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陸遠第一時間來向傅斯年匯報。

  「照片收到了嗎？」傅斯年眉頭一揚，看向陸遠。

  「好了，總裁，請您過目。」對方很快便將照片傳送過來，陸遠來不及看，便直接將筆記本放在傅斯年的眼前。

  看著屏幕上那張熟悉的臉，傅斯年的手輕輕顫抖，不由自主地撫上去。她還是那樣清麗的樣子，只是眼神中的那一抹哀傷揮散不去。

  「查到夫人的住處了嗎？」傅斯年恨不得立馬就見到這個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

  「已經查到了。根據美國方面的匯報，他們說是夫人去了那個醫院查找林溪的下落，所以他們才會碰見了夫人。」陸遠知道這個消息以後，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方心語竟也在查找林溪。

  「什麼？」傅斯年的臉色頓變，「夫人有沒有查到什麼？」

  「沒有，醫院裡根本就沒有林溪這個人的名字，所以夫人什麼都沒有查到。」陸遠不清楚方心語是怎麼找到醫院的。

  「訂最早一個航班的飛機，我要馬上動身去美國！」傅斯年將自己的手收回，冷聲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辦！」

  ……

  方心語正在發愁，醫院的線索已經斷了，現在應該去哪裡找林溪？自己常年出差，美國這邊也有幾個認識的人，方心語思慮之後，打算去找他們幫忙。

  剛剛打開門，院子裡站著的人，讓方心語不可置信。

  挺拔的身軀，將一身深色的西裝襯得更加筆挺。撞上那雙深邃的眼眸，方心語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著來人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方心語的呼吸不斷急促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加速。

  是他嗎？真的是他？

  他不是應該陪在新婚妻子的身邊嗎？為什麼現在會在自己的面前？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不是的，不是的，不會是他！

  但是，眼前的人沉穩的腳步聲不斷傳來，是那樣真實，不會只是幻象。

  傅斯年走到方心語的跟前，在僅僅一步之遙的地方，頓住腳步。

  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跟前，傅斯年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她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是照片，不是錄像，更不是夢。

  方心語也定定地看著傅斯年，不是幻象，不是虛無，更不是夢。

  她很想忍住，可是聲音就是止不住的有些哽咽，忍耐許久，終是忍不住從胸腔里發出了一聲久違的名字：

  「斯年……」

  話音剛落，便被傅斯年緊緊箍在懷中。那是一種極致思念的擁抱，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軀。

  「斯年，你快放開我……」方心語被這樣的擁抱纏得幾欲窒息。

  「再也不要想著離開我！不准再離開我！」傅斯年的嗓音依舊低沉性感，方心語從這句話中聽見了傷痛，但是不明白為什麼。

  「我快死了……」暌違已久的熱情擁抱，雖然懷念，但是讓方心語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見「死」這樣的字眼，傅斯年這才緩緩將手鬆開，看著方心語粗重的呼吸，臉上慢慢恢復了平靜。

  「斯年，你怎麼到美國來了，你不是才剛剛訂婚……」方心語承認，自己就是十分介意傅斯年的婚事，即便自己想著和這個男人離婚，但是所有的情緒還是不由自主地被牽引。

  傅斯年哀傷又冰冷的眼神，讓方心語有些無措，但是一想到這個男人已經要成為別人的丈夫，目光也變得剛毅起來。

  「你是來找我談離婚的嗎？也是，既然訂婚了，是應該和我簽離婚協……」方心語別過臉，不去看傅斯年的眼神。

  「方心語！」她的話還沒說完，傅斯年的語氣就瞬間變得有些狂躁，「你見到我，除了離婚兩個字，就沒有別的要說了嗎？」

  看見方心語這樣的態度，傅斯年再也隱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還能說什麼？你想要我說什麼？祝福的話不是早就說了嗎？還是，你還想再聽一遍？」似乎只有這樣尖利的話語，才能形成一個保護的軀殼，將自己重重包圍。

  「訂婚禮，沒有辦。」傅斯年冷著臉，一字一句地道，他神色複雜，「不要一見到我就說離婚的事情，我說了，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聞言，方心語身子猛然一顫，他說什麼？她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傅斯年：「你說的，是真的？」

  看著眼前的人兒質疑的神色，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探尋和希冀，傅斯年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是自己將她逼成這樣的，自己還是傷了她這麼多嗎？

  他忍不住放柔了目光，輕輕地點點頭，說：「是，我沒有訂婚。」

  「為什麼……為什麼你……」方心語不知道傅斯年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明明已經昭告世界，他要和謝芸芸訂婚了，但是，現在卻又悔婚，她真的不明白。

  「因為你！因為你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我！因為我以為你被抓走了！因為我差點以為你死了……」傅斯年的神色悽厲。

  方心語第一次見到傅斯年這副模樣，雖然是斥責的話語，方心語卻聽出了裡面的柔情。

  「你還狠心地將我們的結婚戒指當了，方心語！你的心真的絲毫不會覺得愧疚嗎？還是你覺得，我真的這麼讓你痛苦嗎？」傅斯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講出這些話。

  「我……我……對不起。」聽到傅斯年突然說道戒指的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突然似是想起什麼，又猛然抬起頭，方心語對上傅斯年的目光：「可是我之間的婚姻已經不可修復了，我還留著戒指幹什麼？這樣的戒指對你又有什麼意義？」

  「戒指已經被我當掉了，我們的婚姻也是時候結束了！原本就應該要結束的不是嗎。」說出這句話，方心語的心口又是一陣抽痛。

  雖然傅斯年現在沒有舉辦婚禮，但是不代表這一切就會這樣結束。謝芸芸的肚子裡終究有著傅斯年的孩子，那是一個橫亘在兩人的阻礙。

  傅斯年沒有說話，只是向方心語的跟前又進了一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執起方心語的手，啞著聲音說道：「戒指，我找回來了。」

  方心語就這樣愣神地看著傅斯年，看他緩緩為自己戴上已經被她賣掉的戒指，她想要將手縮回來，但是她捨不得。

  傅斯年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結婚的時候，他為自己戴上戒指的神色是那樣認真，哪樣珍視。她真的無法抗拒這樣的傅斯年，也不想抗拒。

  胸腔的心臟還在不斷撞擊著，就好像回到了初見那道背影的時候。

  「不要再摘下來，答應我，永遠不許摘下它。」傅斯年執著方心語的手，深深地看著方心語的雙眼，這樣的話語飽含著誘惑，方心語覺得自己就快陷進去了。

  「不——」方心語猛然驚醒，慌張地推開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