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糅合
2024-06-09 05:50:39
作者: 二三
「我這是怎麼了?」剛睜開眼,嵐妤便慌張的向著周圍看去,眼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大家這都怎麼了,我只是覺得剛才似乎有誰控制住了我的思維,整個人都如同遁入了雲霧之中。」
「是雲霧。」跟在哈娜身後進來的宇文朔,此刻正翻查著倒在地上賭徒的眼臉,以及面部一些細微的部分,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雲霧,那是什麼東西?」還沒等嵐妤發問,哈娜便已經開口詢問了起來。
「那是一種難得的迷藥,此藥無色無味,且藥效甚烈。一般人中了此種迷藥,不出十秒便能夠昏昏沉沉睡過去。而對於一些身體比較弱的人,則會出現被人控制住神識的感覺,做出與平日裡不相關的事情。而這些昏迷的人醒來之後,大多會忘記之前發生了什麼。」
一本正經的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雲霧的事情之後,宇文朔臉上瞬間變得烏雲密布起來。
「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而準備的啊。如果你們再晚來一步,說不定我會幹出什麼其他的事情呢。」若是你們再遲來一步,我便已經成功進入了機關重地。
嵐妤在心裡不由得惋惜起來。
「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碰到了王爺,恐怕真的就來不及了。」哈娜聽完嵐妤的話,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聽完這段話,嵐妤不由打量起宇文朔來,身為王爺,大婚的第二天就出現在這大街上,恐怕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來抓自己的吧。
被嵐妤緊緊盯住的宇文朔,只覺得唇乾舌燥,心裡似乎有一萬隻螞蟻在撓癢。
這樣的感覺,自從進入這個賭場之後便越來越強烈,到現在,居然只是看著嵐妤,內心便有一種想要迅速占有她的衝動。
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宇文朔忙急沖沖的向著外面走去,卻被迎面而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直接一腳踢翻在地上。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畫面,嵐妤臉上變得越發的陰沉了起來。
進來的這個人,嵐妤也是認得的,此人正是宇文朔手下另一個得力助手——墨影。
乃是墨姬的親哥哥,只是兩人的容貌實在是相差太多,以至於墨影終日都以一塊黑布蒙在自己的頭上,整個人就如同影子一般。
因為墨影幾乎從不露面,以至於剛才見到墨姬的時候,嵐妤一時竟然沒有想起來有這樣一號人物。
自己剛才應該想到的才對,縱然宇文朔對於墨姬甚是喜愛,也不可能將這樣大的資產放到墨跡這樣一個無法控制住自己脾氣的人手中。
更何況在經歷了之前那件事情之後,對於賭場的營業,應該更加的謹慎才對,怎麼可能允許墨姬還弄出這樣大的動作呢。
「只不過是外出了幾天而已,賭場就變得這麼烏煙瘴氣起來。居然因為大渝公主,還用上了糅合這種迷藥。看來,妹妹是真的對於親近主人身邊的人都充滿了恨意啊。」
墨影的聲音甚是沙啞,在昏暗的環境裡,聽起來讓人只覺得一陣背脊發涼。
生活在大渝這麼多年,哈娜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在看不清對方面容的情況下,只是一個身影都讓自己覺得恐懼。
跨過躺倒在地上掙扎的宇文朔,墨影徑直向著嵐妤的方向走了過來。
曾經就聽說過,這位墨影除了宇文朔的指令,誰都不聽。沒有人知道他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也沒有人清楚他的來歷。
只知道惹怒了他的人,一定不過逃過他的魔掌。
看到墨影緩緩走近,向來無所畏懼的嵐妤也不由得往後躲了幾步。
自從進入大梁的邊境以來,哈娜還是第一次看到嵐妤這個模樣。還記得上次看到這個模樣,正是在前往大梁的路上,嵐妤被圖霄欺凌的那次。
「你就是大渝的公主嵐妤?」這句話好似從鼻息里傳出一般,陰惻惻的令人生寒。
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嵐妤全身都似乎涼掉了一般,沒能再往後走一步。墨影則如同猛虎一般,向前聳動了一下鼻尖,發出陰冷且生硬的語調:「那你離開吧,主子並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的損傷,你們離開吧。」
說完這句話後,墨影就默默轉身離開了,仿佛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其沒有任何的關係。
望著墨影離去的背影,嵐妤的心情有些許複雜,目光瞟到一邊依舊躺在地上的宇文朔,立即猛撲了過去。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宇文朔的整張臉都已經漲得通紅,眼睛裡血絲互相交纏,凸出的眼球甚是嚇人。
「快,立即備馬,現在立即去張大夫那。」抓住宇文朔滾燙的雙手,嵐妤不由得焦急喊出了聲。
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是宇文朔的妻子,若是宇文朔真出了什麼事情,讓宮中的人知道了今天的現狀,一定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見哈娜離開了賭場之後,嵐妤立即從自己盤發之中取出一根通體碧綠的牛毛針,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將其插入了宇文朔的體內。
這糅合之毒,嵐妤也是聽說過的。
但凡中了此毒,人的全身就會通體發紅,發燙。如此經過一個時辰之後,體溫會迅速下降,整個人如同墮入冰窟之中。在經歷這兩種極端之時,但凡身子有些薄弱的人,很有可能在兩種極端之間死去。
早就聽聞宇文朔是個病秧子,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裡死去,那可真就是自己的過錯了。
想到這裡,嵐妤狠狠咬了咬嘴唇,用力將針往下刺去,很快宇文朔的體溫便漸漸降了下來。
細心的替宇文朔拭去頭上的汗水之後,哈娜也找到了一輛馬車來到了門口,兩個人一人一邊扶持著虛弱不已的宇文朔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就在嵐妤等人離開賭場之後,平靜的賭場裡突然有一人緩緩站起,手腳僵硬的從桌上取過還未喝完的酒杯,將其中的酒倒入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