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遇」
2024-06-09 05:50:04
作者: 二三
宇文望只差把牙齒都咬碎了。老大是說自己識人不清,用人不明,連個手下都約束不了?連個王府都管不好,父皇又有個屁的好感,又怎麼會放心讓自己接觸朝政。
宇文望灰溜溜的回到郡王府,想到自己在賭坊損失的大筆銀子,不由得一陣肉痛,隨後又是一頭冷汗,還好,銀礦和銅礦的事情沒有被暴露出來,看來以後自己得更加的小心謹慎才行。
只是太子,我的好大哥,這事沒完。咱們走著瞧吧。正宮嫡子又怎麼樣,當朝太子又怎麼樣,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宇文望眼中染上了癲狂,是你逼我的。
「傳令下去,給我盯緊了太子,他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就連去了幾次淨房,都給我弄清楚。還有我那些兄弟,也都給我盯緊了,尤其是,弄清楚到底是誰告的密。」宇文望對著自己的幕僚吩咐道。他懷疑自己身邊有別人的釘子。
「殿下,我擔心,所謂的神秘人送信,不過是太子賊喊抓賊。」幕僚有些遲疑的說。
「你是說?」聽了他說的話,宇文望驚疑的看著這個幕僚。
「殿下,我擔心所謂刺客其實就是太子的人,我懷疑太子查到了什麼,然後假借有神秘人向他報信。這樣的話,一來能夠模糊自己的實力,二來,只怕也能把視線引到其他人身上,自己也就能穩坐釣魚台了。」
「可惡!」宇文望臉色猙獰的想要摔小書房裡面的東西泄憤,但是又擔心引起自己父皇派來,監督自己在府中禁閉的那位大太監的注意。
可惡,要是嵐妤那個女人還在的話,估計早就開始安排人給自己出氣了,這些沒用的東西,魄力還不如一個女人。
而這個時候,嵐妤正在哈娜的服侍下,準備就寢。
「殿下,這女子就寢的時候,姿勢也是極重要的。」看著嵐妤穿著寢衣柔弱嬌美又沒有絲毫狐媚之氣的端坐在床沿上,孫公公很是滿意。
兩國的禮儀自然有些不同,但是這位公主為人雖然也傲氣,卻也聽得進別人的建議。人也聰明靈慧,一點即透。自己稍微點撥,就能舉一反三,將自身的美貌同規矩結合的極是完美,言語行事絲毫不亂,又帶有自己獨有的韻味。
見嵐妤正帶有尊敬的看著他,孫公公心裡更是高興。自己進宮怎麼多年,不敢說有雙火眼金睛,可是八九成也是不差的。這位公主可是真心的沒有看不起自己是個閹人呢,對自己的教導也沒有什麼不耐和不滿。
想來自己以後是要好好辦差,年老之後,也會有靠的吧?想到這裡,孫公公看著嵐妤的眼神更是慈愛了。就接著說道:「大梁國的貴女們,這睡眠之時,就要求手不過頭,足不交叉。」
嵐妤在聽瀾閣的時候也受過類似的訓練。那個時候,聽濤閣的調教嬤嬤,就專門派人盯著自己,怎麼站怎麼坐,怎麼行,怎麼臥,要怎麼優雅迷人怎麼來。若是姿勢有一點走形,立刻有一根特製的竹條就會打在身上。
那種竹條抽打人的時候,特別的疼,雖然會留下印記,但是卻不會損壞肌膚。自己整整兩年多的時間,連睡夢之中也常常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疼醒,就是因為姿勢變了,不夠美麗。而且哪怕第二天再困,該完成的訓練還是得完成,不然還得挨打。
嵐妤不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只是想想都覺得可怕,這位孫公公,不會想要怎麼折騰自己吧?想到這裡,嵐妤面上不變,心裡卻動了殺心。
「睡著了,那就不知道了,公公有什麼法子可以糾正本宮的睡姿嗎?會不會打板子」嵐妤說話的時候微微低著露出優美的頸項,長長翹翹的睫毛擋住了眼睛裡面的殺氣。
「我的殿下,您這樣尊貴的人兒哪能隨隨便便就動板子的,定是那些個奴才告訴您的。」孫公公一愣繼而有些誇張的笑了起來。
「老奴觀看殿下日常坐行,已然不俗,想來之前的嬤嬤也是極盡心的。只是殿下到底嫁到了大梁,這細節的有些地方稍微改改,也免得一些個小人拿著雞毛當令箭,說一些大逆不道的怪話。」孫公公也是擔心,但是也不敢說的太細了。接下來就看這位公主的悟性了。
嵐妤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位孫公公還真沒有惡意。若是自己到時候仍然是一片大渝那邊的做派,說不得就有些人會說自己心繫故土什麼的,往小了說,也就是外嫁女不忘娘家,往大了說,指不定就是自己是大渝的細作了。
孫公公又囑咐了幾句就退了出去。
嵐妤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這幾日看來,這幾位宮裡來的倒是真沒有折騰過自己,也都事事以自己為先。也真是有意思。一個擔心自己的規矩,一個擔心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擔心恭親王的身體。
擔心自己的規矩,是關心自己遠道而來,不太習慣這邊的規矩,還是擔心自己失了規矩,丟了皇家的顏面?
擔心自己的身體,是擔心自己身體不好,還是擔心自己因為身體不好,照顧不好恭親王,不能給他留下子嗣?
「你是說她明天下午要出驛館,去看看她新購置的鋪子?」宇文朔身著寢衣,閉眼趴在床上,任由侍女為自己按摩身體。
「是。」十二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宇文朔的寢室。
「恩,你下去吧,那邊你安排好人,不要放鬆了。你先回來,去盯著老六那邊。我總覺得他估計要動手。平順,明天下午,我要去見見王妃,安排一下。」說完,宇文朔揮手示意侍女走開。
平順連忙上前,為宇文朔拉過錦被:「奴才記住了。」
嵐妤坐在馬車裡,盤算著今天要去看的兩件鋪子。也是趕巧,這兩間鋪子不是在一個人牙子手上,卻偏偏挨在一起,中間只隔了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