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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一定不會放過你(大結局)

2024-06-09 05:49:34 作者: 濱濱有鯉

  這一天本該是九皇子殿下一生中最為喜慶的日子,卻成了其一生的終結。

  因為這一天是九皇子殿下的大婚,那些從宮裡帶過來的侍衛和宮女太監們都喝得大醉,而這起火又起得太突然,直到被發現時已經晚了,整座王府已是一片火海,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更是出不來。所有的人,包括新娘子,都在這一片火海中不知不覺的化成了一堆灰燼!

  換了一身江湖裝扮的趙炎煊站在城外,與墨夜等人面無表情的看著烈火熊熊的九王府。

  隨著火勢的變化,他眸底的光芒也在微微變幻著,過了好久,直到火勢漸小才低聲說道:「一切終於可以塵埃落定了,從此之後,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九王爺,沒有荊山王,有的只是暗影樓樓主。」

  說到這裡,他不禁的苦笑了起來,仰頭望著零星點點的天際,「萬萬沒有想到啊,我趙炎煊到了最後居然要以這種方式離開朝堂,離開京城。」

  白林在一邊輕輕的嘆了一聲,道:「是啊,誰也沒有想到。」

  趙炎煊笑道:「卸了皇子的身份後,我才真的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輕鬆。現在想想還真的有點兒後悔了,以前為什麼總是這也不舍,那也不舍的,守著那有名無實的王爺過得跟要飯似的。說起來,我也是要感謝雲柔的,若不是有她,我就是放十把火,父皇也是不會相信的。畢竟她的手段父皇是見識過的……」只要認定了穆雲柔確實葬身於這片火海,那麼父皇基本上也就不會懷疑她身邊的那具男屍的真實身份了,因為在父皇的眼中,穆雲錚是絕不會讓他獨活於世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擁有他的女人!

  「王爺,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走吧,過不了多久刑部就會來人了。」看了眼城門所在的方向,墨夜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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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炎煊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眼底的傷感一抺而去,取代的是無盡的期待與憧憬。

  走到一匹高大的黑馬前,縱身一躍跳上馬背,轉頭對著身的一縱人馬說道:「諸位,先隨展護法回總部,我去接個人,回頭請你們痛飲喜酒!」

  說罷,他逕自的傻笑了起來。

  想到錢蓉,他一臉的溫柔,眉眼彎彎似要將這夜色渲染,歡喜無比。

  笑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現墨夜與長風的反應有點奇怪。

  太沉默了。

  帶著疑惑轉眼看向墨夜,卻在對上墨夜凝重僵硬的表情時不由一怔,他高坐於馬車,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墨夜,冷聲問道:「墨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墨夜一聽,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將頭垂下,不敢迎向他的目光。

  見狀,趙炎煊的臉色變了幾變,直至最後的蒼白。他顫著聲問道:「我的事已經完全辦妥了,你為什麼神情如此……難道是蓉蓉?!」

  說到這裡,心猛地一抽,身子一探,於馬背上傾身一把緊揪住墨夜的衣領,急聲問道:「怎麼回事?蓉蓉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墨夜見他驚慌成這個樣子,急急的抬起頭來說道:「不!不是。」

  「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趙炎煊怒吼出聲。

  「她沒有魂飛魄散,只是……回家了。」長風故作平靜的聲音在一旁傳來。

  「回、回家?」趙炎煊低聲重複了一遍長風的話,臉色頓時一僵,整個人愣住了。

  良久,他努力平緩著自己急促的呼吸,「什麼時候回去的?」

  「昨晚。」長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是低低的說道:「是在昨晚目睹了你與穆小姐拜堂後回到媗妃娘娘的梧桐殿不久之後。」

  趙炎煊在馬背上的頎長身軀晃了晃,他怒瞪著長風,恨恨的說道:「這麼說來,她昨天一直都在王府附近目睹著一切,我所說的那些誓言她都聽到了?你、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急促的喘息著,雙眼赤紅的盯著長風:「你不是說媗妃娘娘是蓉蓉的親生母親,有她在定能護蓉蓉周全,不是說只要我徹底搞定穆雲柔,便將撥雲見日嗎?蓉蓉離開了,你為什麼現在才肯告訴我?為什麼?!」最後的幾個字帶著明顯的鼻音,讓墨夜等人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化為人形的長風低頭垂眸,不作回答。

  其實不用他回答,趙炎煊也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半晌,仰頭沙啞的大笑出聲:「哈哈哈,我知道,你怕我接受不了,怕我們的計劃因此敗露,怕我永遠無法擺脫穆雲柔與父皇的禁錮。可是…長風,你我相識十多年,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一個人若是心中沒有了執念或憧憬,就算重獲一片天空又有什麼意義?沒有了蓉蓉的陪伴,我根本就不知道卸下皇子身份的枷鎖,離開皇城後的我也之前的我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我最後總是得不到真正想要的……」

  說到這裡,眼底一片淚光。

  之前,他四面楚歌,無法給她承諾,甚至是安全感。如今,他海闊天空,換成的卻將是過往雲煙,萬劫不復。

  腦海里倏地浮起當錢蓉還是丑兔肥肥時某一日趴於桌沿邊調侃自己的話——『男人最痛苦的莫過於就是在最沒能力的時候遇上了最想要保護一生的女人,而女人則在最美好的年紀遇上了最等不起的男人!』

  那時一把將她從桌子上掃到地上的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話會有一語中的的時候!

  他與她,皆應驗了這句話。

  心更痛了。

  他沒有去梧桐殿見她最後一面,因為他很清楚,躺在那裡的不是真正的她。

  嘴角不禁浮起一抺苦笑,她是一個不給對方第二次傷害自己機會的女孩,這點從她對待洛子川的態度足以清楚。

  所以,她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因為她是帶著一顆對他失望的心離開的……

  想到這,微微閉上眼,一行清淚無聲的滑下。

  天地間一片沉靜。

  不遠處,一顆大樹下,幾道身影默默的靜立里,期間最為高大的那道身影則視線如沾了膠水般,緊緊的貼在趙炎煊的身上。

  原打算帶人突襲九王府,用強擄的名義將趙炎煊從穆雲柔的魔掌中解救出來的估穆邪怔忡於原地,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他哭了,他居然也會哭,那個曾經威震八方不可一世的美少年在自己的面前哭了……

  他很美,即使哭了也一樣的撩人心弦。

  可是,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這個模樣。

  一柄銀槍,銀色戰袍、紅色短披風、隨風輕拂的額前碎發……佐穆邪眼前不由的又浮現起那日於夕陽之下自己所遇見的少年,唇紅齒白,劍眉飛鬢,相貌絕美,尤其是嘴角那一抺不可一世的輕狂笑容……

  看著趙炎煊,佐穆邪決定了,只要能換回他的笑,自己願意付出所有,哪怕將他拱手相讓。

  九王府一夜之間淹沒於火海的消息傳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也讓因接連發生靈婉公主逝世於梧桐殿、媗妃娘娘茶飯不思以淚洗面、太子殿下自梧桐殿回來便病倒在床等一系列突發狀況而混亂不堪的皇宮氣氛變得更加的壓抑。

  御書房內,看完刑部遞交上來的奏摺,大頌皇帝靜默的坐著。

  目光一直落在奏摺上那無一生還四個醒目的字樣及附於奏摺上的那塊玉佩,臉色一片陰沉。

  直到想起不久前司仙人親口所說的趙炎煊並非禍國災星,其與生帶來的夔龍玉只不過是他於萬丈紅塵中尋找前世戀人的憑證,與龍脈與國運均無關。皇帝的眼眶終於紅了起來。

  「對不起……」微不可聞的道歉聲從他的口中溢出,消散於偌大的御書房,除了他身邊的大內總管,再也沒有人聽見。

  明明是眾多皇子之中天資最出眾,能力最強,甚至就連外貌也最佳的兒子,可因自己誤信讒言而親手毀去,放眼天底下,不會有哪個做父親的在知道真相後面對殘忍的結局不會後悔。

  良久,皇帝抬手抺去眼角的淚光,啞著聲問:「益洲現在情況如何?」

  「回陛下,太子殿下已經醒了。」

  東宮,太子靜靠於床頭。

  目光迷茫的看著窗外。

  帶著冷意的風從窗外迎面撲來,鑽入心扉,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明白,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將其捂熱。

  是他,聯手穆雲柔算計陷害了她。

  是他,將她在這個世界的退路給斷的一乾二淨。

  是他,親手殺了她……

  他自以為在這個世界裡擁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的他,可以重新擁有她。自以為的認為只要他放低姿態,她就能原諒他,就能和她廝守到白頭。

  可到頭來,一切都只是自以為。

  她回去了,而他卻回不了。

  從此以後,這個世界裡的月依舊會再圓,花也依舊會再開。可他,卻再也見到他的小蓉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分開了。

  *

  看著靜坐了一天一夜的趙炎煊,長風別過頭,啞著聲音對墨夜說道:「去把瑾行國師請來吧,或許他會有讓錢姑娘回來的辦法。你就說我答應了他所提的條件。」

  「他知道錢姑娘在哪?」

  「應該是知道的。」

  「好,這就去請來……咦,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看著眼露狐疑的墨夜,長風只是微微一笑,「這是我欠他的,遲早都是要還的。眼下剛好還能以此要挾他設法成全王爺的幸福,挺值的。」

  墨夜沉默一會,不作追問的轉身離去。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王爺就跟他說過了,長風不是普通的狼,它的身上藏著許多秘密。如今看來,這些秘密多少是與瑾行國師有關了。

  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尋回錢姑娘,將王爺從深淵中拉回。所以他決定先將好奇心暫放一邊。

  瑾行國師來了,著一身素衣而來。

  在聽到長風親口承認願意答應他的條件後,終於說出了一個讓人三分希望七分絕望的方法。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想要她回到這裡只有一個辦法,而這個方法又需要王爺的那塊靈玉做婚介……」

  聽到要用上夔龍玉,趙炎煊眼底的希望之光瞬間又熄滅了。

  為了讓父皇真正的相信他已經死了,那塊玉估計這會兒正在父皇的書桌上躺著~

  沉吟片刻,他咬了咬牙,「國師儘管放心,夔龍玉我最遲明早就能拿到。」

  一眼看出他想夜潛皇宮行竊的長風,當即反對:「王爺,三思……」

  「你難道沒聽國師說陣法最好趕在蓉蓉的魂識沒有徹底遺忘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之前開啟嗎?」

  「可是王爺……」

  「王爺,北疆單于求見。」

  佐穆邪突如其來的出現讓趙炎煊等人一時之間有點兒措手不及。

  還沒來得及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找到自己,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事,趙炎煊便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那塊質地透明的雙龍玉佩給怔住了。

  夔龍玉?!

  它怎麼會出現在佐穆邪手裡?

  震驚的視線上移,對上佐穆邪溫柔的眼眸,微微挑了挑眉:「單幹何意?」

  佐穆邪將玉佩遞給他,笑了笑:「這是我以留作紀念為由從你父皇那裡討要而來的,現在物歸原主。」

  「你怎麼知道我還活著?」

  「……我倆畢竟打了那麼多年的仗,恐怕這天下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你的行事作風。」

  「你會這麼好心直接還給我,沒有要求?」

  「……我只要你開心。」

  「……」第一次,趙炎煊被他的肉麻情話給感動了,喉嚨滾動數下,暗啞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想了想,補上一句:「待我兒子出生之後,讓他喚你一聲乾爹。」

  佐穆邪:「……不必了。」

  「怎麼,嫌棄我兒子?」

  「不是,我只是怕到時會忍不住的把對你的種種不滿與不甘撒到他的身上。」

  趙炎煊:「……」

  是啊,換成他縱是成全,心底也是會不甘心的。

  尾聲

  因無故曠課一個月而被請上台的錢蓉大聲的背著檢討書,明艷的臉上卻不見幾毫悔改之意。

  嘴裡機械的背著,腦海里卻一片混亂。

  回到現代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外公生前的儲物室,找出了年少時無意間瞥見的那件紅色披風,直到她看到那繡有金邊的『荊』字後,封印多年的記憶便如洪流般湧入了腦海,她想了一切。

  原來,趙炎煊心心念念的小芊姑娘真的就是她自己……

  遲來的領悟讓她更加痛苦,同時也更加的思念。

  如果,還可以再見他一面,多好——

  突然,腳下一晃,一股莫名的強大氣流向著自己撲面而來,讓她躲閃不及。

  下一秒,整個人陷入一片黑暗。

  「最後,還是萬分感謝老師,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令我由一攤爛泥變成為祖國的美麗花朵。相信老師看到我的這個態度也可以知道我對這次曠課事件有著很深刻的悔過態度,我這樣如此的重視這次的事件,希望老師可以原諒我的錯誤,我可以向老師保證今後一定不會……」隔著時空,透過瑾行國師所施的陣法看到站在台上面無悔意輕車熟路背著檢討書的人兒,趙炎煊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她啊,還真是天性頑劣秉性難改……

  下一秒,他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接住穿梭時空而來的她,並牢牢的摟於懷中。

  「今後一定不會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的揶揄聲讓大腦一片混亂,不知發生了什麼的錢蓉猛地一僵。

  抬頭,一張俊美無雙的臉映入眼帘。

  良久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今後一定不會放過你!」

  「好啊,我奉陪到底!」

  趙炎煊勾唇,這簡直是求之不得。

  好不容易找回她,他絕無可能放手。

  他的目標是:同生一個衾,同死一個槨!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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