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只對你這樣
2024-06-09 05:44:30
作者: 濱濱有鯉
她的寬容識大體讓趙炎煊更覺得心疼與羞愧,「對不起,是我太大意沒有保護好你……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與委屈,若有……」
錢蓉倏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嚴厲的訓斥著,「毒誓是可以隨便亂發的嗎?尤其還是發這種誰也無法預知的未來的誓。如果未來的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誓言排練,那這個世間還會有那麼多的遺憾和死不瞑目?如果真能一切如願,那麼喬峰和阿朱之間就不會留下塞上牛羊空許約的遺憾了,也不會捎帶的苦了阿紫和游坦之兩人……嘖,金老爺子還真是厲害啊,明明就一個幾筆就寫完的情字,卻硬在他的筆下讓那四人給演繹的聞者淚滿襟。」
想當年她躲在被窩裡挑燈夜讀之時,就曾為了喬峰等四人之間誰都有錯又誰都沒錯,卻讓人有淚哭不出聲悲情結局而破口大罵過金庸。
趙炎煊聽得一頭霧水,「喬峰?阿朱?誰?」
「戲本里的人物,虛構的。」
趙炎煊突然之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的蓉蓉啊~我在一本正經的指天發誓,你卻搬出個虛構的人物來告訴我『發誓贊同於放屁,做不得數』,這讓我情何以堪?到底是你太豁達隨性,還是我太讓你沒有安全感?
「戲如人生,人生亦如戲,甚至有時比戲更曲折更悲催。戲中的蓋世英雄尚且都許了空約,何況你我?相比於海枯石爛的海誓山盟,本小姐更願傾向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及時行樂。你若當真心口如一的喜歡我,那就只需做到一件事。」
「什麼事?」
「我在你身邊一天,你就護我、讓我、寵我一天!如何?」護讓寵,三個字看起來很是簡單,可若要真的兌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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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應你!!」
錢蓉微微一愣,你回答的這麼痛快果決,到底是敷衍還是動了真格?
啊,不管了。是真是假,時間自會證明。
庭院再次回歸寂靜,除了時響時靜的蟲鳴,但剩下沙沙的風吹樹葉聲。
良久,趙炎煊出聲打破這份沉默,「蓉蓉,你其實一直都沒走,對嗎?」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錢蓉如實的搖了搖頭,「不是的。被你一箭射死,擺脫那具兔子的肉身後我就轉身往記憶中回家的路奔去了,一刻都不敢逗留,畢竟當時那個老東西還在,萬一讓他想起個斬草除根從而再施個什麼陣法,那我不就即使變不成倀鬼也照樣得魂飛魄散?而且說實話,這種動不動就性命堪憂的鬼地方,我真的不太想呆了,簡直太恐怖太壓抑了。相對比之下,我發現我之前的生活簡直就是天堂……」
眸光一黯,「既然如此,你為何又回來了?」
「當然是為了……為了……」錢蓉一時語塞,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為他身上那塊本命玉,順帶泡他吧?真說實話了,會不會被再他給一箭射死啊?
皺了皺眉,露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因為我迷路了。本來一開始走得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就突然起了濃霧,四周一片白茫茫,既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你知道嗎,我在那場濃霧裡困了好久好久,直到聽到了你的聲音才找到了出口。而、而且、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敢回去嗎?」
「為什麼不敢……」隨著視線的下移,趙炎煊剎間忘詞了。
方才她的突然出現,讓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的蓉蓉終於回來了。從而沒有注意太多的細節,譬如——
「呀,變回人形沒穿衣服啊,你、你眼睛別亂看啦啊!!」
借著月色,低頭看著眼前不著寸褸的佳人,趙炎煊一張俊逸的臉不由自主地掛起了兩朵紅暈,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心跳突然加速起來,雙眼卻像著了魔般緊盯不移。
「啊啊啊別看我!別看我!都說了讓你別看了,你怎麼還盯著呢!!你個變態,再看、再看我就不理你了!!」見他雙眼發直的盯著自己,素來臉皮固若金湯堪比城牆的錢蓉此刻卻紅雲布滿,嬌艷萬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不看了,不看了!」見她說要不理自己,趙炎煊徒然一凜,當即用力的閉上眼,並非常君子的從她的懷抱中掙離。
他的突然離懷讓錢蓉頓時慌了神,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的手該遮哪了,不禁又羞又氣,「你個渾蛋,只讓你不要亂看!誰讓你跑開了!!」NND,還好死不死的保持著一米遠的最佳欣賞距離——你小子存心的吧!
見她不滿自己的擅自離懷,趙炎煊急忙陪著不是:「哦哦,好好,我讓你抱著就是……」
「哎?誰說我想抱你了!我、我只是……」
「我知道你其實是想要我抱你的,可是,我抱不到你啊。」
「啊?我哪有說想要你抱了!」錢蓉覺得自己要被他的腦迴路給氣死了!
看著她又氣又急又羞又不知所措的模樣,趙炎煊犯難了。
倏地靈光一閃,他伸手探向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摺疊整齊的方巾,打開。
月光下,他那修長的指間竟多了一件羞羞的紅肚兜,「或許它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望著那件肚兜,錢蓉嘴角抽搐了,「……呃,這種東西你居然隨身攜帶著……」你該不會有心理變態吧?
「你曾說過,拿到了它就會離開我。而我,從未想過要讓你離開。只有將它藏在離心最近的地方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離心最近的地方……錢蓉臉頰又是一燙。
緊閉著眼睛,將那件紅肚兜往錢蓉的身上一蓋,同時腰身一彎,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攔腰打橫抱起。
錢蓉:「誒?」高炮之前好像是有說過,這件紅肚兜不僅有著穿梭時空與凝聚魂魄的作用,還可以在沒有宿主的情況下借著月光讓自己維持半個小時的實體狀態,以方便逃命。當時覺得他是吹牛不打草稿,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趙炎煊:「嘿,果真如我所想——你太瘦了,抱起來都沒有感覺。」
沒有感覺?他這是在拐著彎兒說她身材沒料嗎!一個白眼送上,「和佐穆邪站在一起,你才是受好不好!」
劍眉一擰,俊顏黑了黑,「好端端的,你提他幹嘛?難道,你喜歡他那種五大三粗粗俗野蠻的男人?」
「……雞同鴨講!噫,你不是說我太瘦了嗎,那你的手怎麼在抖啊?要抱就抱穩了啊!抱不動的話就放我下來……」
「你雖然很瘦,但在我的心裡卻重如整個天地,將整個天地抱於懷中,你說我的手能不抖嗎?」
「……油嘴滑舌……」嘴角卻悄悄上揚。
抱著她,趙炎煊步步小心的轉身走向離庭院最近的一間廂房。推開門,走向床。
借著投入地面的月光,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大床,錢蓉臉色微變,緊張害怕又彆扭羞澀。
暗吐下口水,她乾笑著,「哈、哈哈!我、我說——我們之間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哈?雖說我們認識是有一小段時間了,但我之前可是一隻兔子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相識吧?這剛見面就開房,會不會有點……」
在她的喋喋不休中,趙炎煊彎腰將她小心的放至床上,並伸手拉過錦被溫柔的替她蓋上,「蓉蓉,暫時,先這樣好嗎?」
他這謙謙君子般的舉止讓錢蓉噎到了,嗚,被他這麼一弄,反倒顯得她思想猥瑣齷蹉了~~尷尬的點了點頭,「好,好的……」
「啵。」
猝不及防的,趙炎煊一個俯身,在她的眉間落下了輕柔的一吻。
從未被人如此輕薄過的她當即睜大了眼。
正想發火罵人,耳畔傳來他堅如磐石的聲音,「蓉蓉,我保證,再也不會弄丟你了。」
突如其來的眉心輕吻和真摯諾言,讓錢蓉的心又一次抑制不住怦然一動,雙頰也跟著紅了起來,「幹嘛啊你,那個……呃、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嘴角一彎,趙炎煊眉峰微鎖,一副文文弱弱可憐兮兮的模樣:「為什麼?」
「因、因為……」拜託,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怕我會一個把持不住從而獸性大發啊!
「你放心,我只對你這樣。」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他居然趁著她被美色所迷惑的間隙傾身輕壓著她!
看著那張近到可以看清眼睫毛的俊臉,錢蓉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句話:假文弱,真腹黑!
「滾起來啦!討厭!大色狼!!」
一把推開他,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了起來,「你不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娃嗎?這些不正經的撩妹招式都跟誰學的啊?流氓!」
「是是,蓉蓉說的是,我是自學成才的流氓!我壞!你快出來吧?悶得這麼緊很難受的。」
「靠,你都承認你是流氓了,還是自學成才的!我還敢出來?!再說了,衣服都沒有,我出來幹嘛?讓你飽眼福啊!」
「就算沒有衣服,你也用不著將臉和頭全都蒙起來啊,你是蝸牛嗎?一害羞就往殼裡鑽?」
「我才沒有害羞!還有,誰跟你就只有蝸牛有殼了?」
「那還有……烏龜?」
「滾!」放著螺與貝不說,你偏挑著烏龜來講,存心的吧!
想起了什麼,趙炎煊靜了一眨,語調微轉,「蓉蓉,方才只顧著激動,倒是忘了問……你知道那些濃霧是誰弄的嗎?」
被子一陣蠕動,錢蓉伸出臉和腦袋,「對了,說起這個,我怎麼就給忘了呢?一開始我以為是那個老東西所施的陣法,但被困了一段時間後又覺得不是他。因為除了看不清四周外,那些濃霧似乎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如果真是那個老東西所為,是絕對不會對我那麼仁慈的。還有,我記得在那些濃霧中我曾隱約看到過一道黑色的身影,應該是個年輕的男人。我有問過那人那些濃霧是不是他做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人如果回應?」
「他……」錢蓉蹙了蹙眉,「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我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他』……雖然那些濃霧掩住了那人的長相,他的聲音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但不知為什麼,我隱隱約約間總覺得有在哪見過他,還不止一次,可偏偏就怎麼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因為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急急的敲門聲。
「王爺,王爺?您沒事嗎?」
是白林的聲音。
「沒事。」趙炎煊回頭隔著房門應道。
門外的白林聲線微惶:「王爺,方才屬下聽到庭院傳來異響,待趕到之時卻只見錢姑娘的那具兔子屍首,不見王爺您的蹤影。屬下實在放心不放,斗膽懇求王爺開門讓屬下看看你是否真的無恙?」
「去開門吧。以他的執拗性子,你若是不開,他定會在杵一晚。」錢蓉用下巴指了指房門的方向,示意著趙炎煊過去開門。
「他要杵便讓他杵著,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擁有了你,說什麼都要……」
「王爺若是不便開門,那屬下便只有斗膽硬闖了,還望王爺恕罪!」墨夜低啞且帶著顯見擔憂的聲音繼白林之後響起,生生的打斷了趙炎煊的話頭。
相比於白林的嘻哈頑劣圓滑,他是一個沉悶沒眼色力的傢伙,更本命的是,他還一向言出必行!
額上的青筋隱隱一跳,趙炎煊起身走向房門。
「王爺,你真的沒事?」
房門一打開,白林就憂色忡忡的問。
「無事。」
撲通,墨夜雙膝一彎,跪於地面,「屬下無能,未能第一時間找到單于前來救場,讓王爺痛失所愛……求王爺責罰!屬下絕無怨……」雙眼像是見了鬼般猛然睜大,然後又快速的眨動數下,最後直愣愣的盯著房內的大床。
咦?是他眼花了嗎?
他怎麼看到那裡的被子底下裹著露臉的姑娘,那姑娘容顏很美年紀不小——還有點眼熟!!
「啊?!小、小芊姑娘?不,不對,錢、錢姑娘……?!小白,你告訴我,王爺的床上是不是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