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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那人就在身後

2024-06-09 05:44:11 作者: 濱濱有鯉

  日落西山,天幕漸沉。

  燈會讓整條街亮如白晝。

  「哇,好晃眼啊!想不到在古代這沒有霓虹燈的夜裡居然也可以這麼亮,這皇城的夜裡人也是夠多的,都快趕上七八月份晚上的外灘了……」錢蓉被眼前燈火通明的繁華給震驚到了。

  「嗯,你可以再嚷的大聲點,這樣也好讓世人都知道本王身邊有一隻會說話的兔子。」

  「呃……」差點就因高興忘形而暴露自己了。

  白林指著不遠處一家花燈小攤:「王爺,那裡好像就有猜燈謎,我們去看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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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炎煊點了點頭,帶頭前往。

  「店家,能給我一支毛筆嗎?」

  「自是可以的。公子,只要答對了三道就可以換花燈……哎……」賣燈花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於燈前月下看清了趙炎煊的容貌後,忘詞了。

  哎,世間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趙炎煊的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之色,從木架處取過一隻毛筆後便不再正眼瞧那婦人,生怕多看一眼會讓對方自作多情的誤以為自己對其有意思。

  狐狸精……雄性的……錢蓉的內心在莫名泛酸的同時也在極力的鄙視著。

  攤開手中寫有燈謎的紙條,瞥了一眼轉頭看向身側的墨夜,「猜出此句為何意了嗎?」

  抵不過內心的好奇,錢蓉伸長了脖子瞅著那紙條,只見上面寫有一行清秀的字體:秦淮月里棹西來。

  什麼鬼?秦淮指的是六朝古都南京的那條秦淮河嗎?難道說這個謎底跟南京有關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南京在宋朝的時候叫什麼呢?建鄴還是建康?她只記得在明朝是叫金陵——

  沒等她推理完,趙炎煊就輕聲吐出一個字,「榛仁。」

  榛仁?錢蓉為這一愣,這謎面怎麼看都跟它扯不上半點關係吧?敢情他是餓昏頭了?

  墨夜:「屬下不才,還望少爺不吝賜教。」

  哦哦,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覺得這個答案荒唐啊……

  「你定是沒有仔細觀題。」趙炎煊伸手順著紙條上的字跡輕念了一遍謎面,「秦淮月里棹西來——」頓了一下,神情微肅,「此謎從扣合技法上說,無奇巧之處,然真正令人稱道的,是其嘆為觀止的謎面。『秦淮月里』取『淮月』二字中的『人』和『二』,合為『仁』字,取『棹』字的『西』邊,為『木』字,再將『木』字首字『秦』相拼,合為『榛』,固而謎面是為『榛仁』!簡而言之,秦,實扣;淮月里——亻二;棹西來——木,組合而成『榛仁』!」

  「此謎甚至我心,寥寥七字,合乎格律,仿佛是首七言律詩中的句子:靜夜裡,秦淮河上,再一輪明月的映照下,一隻小舟,輕劃著名水波,悠悠地從西而來。真有種煙月朦朧,夜泊秦淮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錢蓉呆住了,這麼文文謅謅彎彎曲曲?尼瑪,還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若是沒個提醒,她估計想一輩子都想不出來!

  「公子……厲害!」墨夜面露崇拜之意。

  微微一笑,趙炎煊伸手摘下第二道謎面,看了眼後劍眉微擰,「至於這一道嘛,似乎有點難了……『欠人不還,一走了之』別的謎面都給了謎底類別或是字數,怎麼這題卻……只有一個字的東西本來就是特別多,可直覺告訴我謎底既不跟風雨雷電金木水火土這些自然現象有關,也不跟柴米油鹽醬醋茶吃喝拉撒這些人文事物有關——明明謎面看起非常的簡單,怎麼偏偏就難住我了?蓉蓉,你猜得出來嗎?」

  見他問自己,錢蓉沒好氣的抬起眼皮暗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問我?沒看見姐正一臉便秘樣的努力思考著嗎?!

  輕搖下頭,趙炎煊抿唇輕笑:「哎,好歹本……我也是有著勉強可以考得功名的文化水平啊——」

  錢蓉聞言又白了他一眼,少裝了,她可是聽墨夜說過了,你小子可是有著京城第一才子兼第一美男之稱的風騷兼牛逼式的人物!

  這會兒在姐面前說自己只是個『勉強可以考得功名的文化水平』——這種感覺就和她班上那些明明挑燈夜讀,卻每每出了成績都要捧臉故作驚訝,『哎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考這麼高,我明明都沒有看書……』的作女們一樣噁心人!

  「你若是想要花燈,我去買來送你便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卻帶著隱隱的寵愛之意。

  「別!燈會的樂趣再於花燈,而花燈的樂趣卻再於猜燈謎,故而猜才是最大的樂趣!若是輕易拿到反而沒意思了……咦,你倆誰在跟我說話?」察覺到方才那道聲音的不對勁,趙炎煊從謎面中抬頭看向身側的墨夜與白林,卻見他倆均是一副見了鬼般的表情。

  劍眉用力的一皺,普天之下能如此輕易靠近他的人沒有幾個,而方才那道聲音又是那般的耳熟……俊臉倏地黑下,抱著錢蓉慢慢的回過頭。

  果然,驀然回首,那個他目前最不想見的人就在燈火闌珊處,他的身後!

  溫潤如玉的俊顏瞬間像是被一萬隻奔騰的羊駝呼嘯而過,精彩不已。

  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錢蓉也很是識相的選擇了明哲保身——閉緊嘴巴。

  不知為何,墨夜總覺得佐穆邪看誰都比看他的眼神友善,疑惑間不經意的瞟到乖巧的錢蓉,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成了某人的替罪羔羊!

  「【你】」佐穆邪盯著趙炎煊那張俊逸秀雅的臉龐,低聲吐出一個字。

  「我什麼我?本王想做什麼,要做什麼,已經做了什麼皆與單于你何干?」趙炎煊語氣不善,他的目光讓他極度的不舒服,只是礙於旁人太多礙於自己的身份與修養而強忍爆粗的衝動。

  解除了婚約,他便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與瓜葛!!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大抵只有昔日宿敵吧。

  哼,如果沒有這場滑天下之稽的和親,興許與他的再次重逢,自己會考慮要不要拋卻昔日的種種恩怨與他一笑抿恩仇化敵為友,畢竟他倆也算是同生共死過,難免會產生幾分英雄惜英雄,好漢惜好漢之情——可他竟然打著想睡自己的主意!這叫他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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